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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以现在自己的能力,攻破这个结界是迟早的事,但仍需花一些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大司祭或许逃逸,或许已稳固了万世不竭,北斗天罡阵……或许就要陷落!
但不知为何,她虽然焦虑烦恼,却没有生出一点后悔。
阿月不会再骗我。
这种强烈的执念在支撑着她,引发着体内真气加速流动,对于合体境的新领悟,也越来越熟悉。
“这样的力量……”在云雁的剑气流转中,凛紫传来欣喜呼喊:“你的威力又进阶了不少。”
云雁呼出口气,胸中的沉闷感稍微轻了一些。
不错,现在自己的攻势,强于平时任何一个时候!
她在脑中不断牢记,水镜曾出现的方位,以及它们的契合角度。经过掐算后,渐渐可以提前预判到,那些透明光墙出现的位置与时间。虽然比喻有些逗比,这的确像地球上的连连看游戏。
将相同形状和角度的光墙,在刹那间寻觅到,然后一线消除。得到间隙空间后,再转移站位,寻找相似的关联……
聚精会神之中,云雁忘却了时间与空间。当她挥剑破掉最后一面水镜后,发现大司祭的身影近在咫尺,只有五米来远。
那人不知什么时候起,已停止了施法,呆呆地立在原地,任凭剑气卷起他华丽的银色大氅。衣上的白羽在风中凋落纷飞,形成一幅优美带着忧郁的画面感。
云雁紧紧咬牙,纵身跃出,朝前方那人疾刺而去。
虽然不知大司祭为何魂不守舍,但这是击毙他千载难逢的机会!
但她的剑在离大司祭仅半米处,硬生生停了下来,因为那人缓缓地回头,朝这边望了过来。
是阿月。
那张脸不再是先前那样,呈现幽魂的透明状,而是完全取代了席空的尸体,变得栩栩如生,真实无比。
“姐姐。”君莫愁抬手裹紧了大氅,对云雁微笑:“终于又见面了。”
“阿月……”云雁掩饰不住激动,也掩饰不住悲哀,脱口而出地呼唤,手中的剑势顿消。
眼前这人,无论是样貌还是气息,都与君莫愁在世时一模一样。他好端端,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只是脸色煞白泛青,好像重病初愈。
这时凛紫急急传音:“我知道现在难以劝说你,但切记小心!”
听到此话,云雁犹豫地想要抬起剑,却终于克制下来,朝君莫愁走近半步,仔细打量:“阿月……你不像是幻术虚影,但我听闻魔众说,你早已逝世多日。”
“是的,我死了。”君莫愁一脸平静:“可是我又活了过来,大司祭夺舍了席空,我则夺舍了他们。”
第二千零四十九章 最后的豪赌
君莫愁裹紧大氅后,又抬手捻了一把额头碎发,轻声对云雁道:“所以刚才发出传讯,让你在被他们攻击时,不要进行抵御。”
云雁充满疑惑:“为何?”
“大司祭为了释放万世不竭,正是最衰弱的时候。”君莫愁笑:“反正杀不了强大的姐姐,魔气贯穿剑府后,你或许会很疼,但不会死。”
“你为何要这么做!”凛紫忍不住发出诘问:“无论如何,剑府被那样的力量贯穿后,都会给人带来极大损害!”
“因为我需要姐姐的剑府之气。”君莫愁挑眉:“当年她毁我道基时,遗留下的念力,深深地沉淀在神魂记忆中。”
云雁垂首,手指微颤。
阿月对当年的事,一直对自己怀恨在心,就算人已消亡,魂魄还牢记着那时候的创伤……
她的悲哀立刻被凛紫察觉,那仙剑发出声音,与君莫愁沟通:“当年云雁是为了守护对怜生水的诺言,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断绝了你的魔道前途……”
君莫愁摇摇头:“现在的我,身死道消,哪里有心情纠结当年的事。”
云雁微微振奋地抬头:“那是为什么……”
“只有来自姐姐的念力记忆,才能把我唤醒。”君莫愁平摊手臂,脸上带着冷冷笑意:“让我的魂魄释放这个剧毒,操控大司祭的意识。”
他紧紧咬牙,嗓音低沉:“让他们……去死。”
“剧毒?”云雁和凛紫异口同声,发出询问。
“对,是早准备好的道术与毒物。”君莫愁优雅地迈步,好像周围的战乱与他无关,正在春日花苑里游览一样:“我将自己做成了剧毒之物,用音境掩饰起来,让大司祭炼化吃掉。”
“还记得暮沉风的妻子初晴吗?”他对云雁展颜:“当年姐姐给我讲诉的故事,我觉得十分有趣。”
“有趣?”云雁有些愠怒:“所以你学着初晴,把自己做成毒丹,毫不反抗地让大司祭吞噬?”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激动不已,高高扬起左手,做出一个想要拍君莫愁耳光的动作:“是什么时候决定要这么做的!”
“就在那个时候。”君莫愁一动不动地面对她:“我返回水月无心身边,对姐姐悄语,一定会回来的时候。”
“回来不过是字面上的意思。”他浮现出往日的一丝疲懒狡黠:“如果能除掉大司祭,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也算回到姐姐身边了,对吧。”
“你……”云雁悲从中来,放下左手捂住双眼,制止泪水流下:“当时该跟我走……如果知道,你竟存了这样的心思,我……”
“你定会拽着我不放。”君莫愁淡淡的笑:“我知道的。”
“我也知道姐姐绝不会害我,所以便在制毒时,调用了对你剑府内念力的记忆。”他神秘地竖起一根手指,有些得意:“这是一把密钥,当大司祭带着我,朝毫无抵抗的姐姐袭杀时,他体内的毒物便发作了。”
凛紫讶然:“今日的一切你都能算到吗?”
“不能。”君莫愁抄起手,仰望苍穹之巅:“但引发毒物的概率,在钧天战场里十分高。”
“首先,姐姐是神州持剑,强大又坚韧。”他继续道:“所以能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机会,与大司祭来个正面对决。”
“然后,大司祭知晓姐姐对我的执念,定会利用我,调用残魂也好,缔造幻术也好,去遏制她的进攻。”他低头嗤笑一声:“这个概率是百分之一百。”
“有了这么高的概率,我为何不尝试一下?”君莫愁抬起眼,唇边虽然含笑,眼底却布满忧伤:“密钥一旦开启,我就会苏醒,利用毒物夺舍大司祭,把他们强行压制住。”
“知道吗?我当时研制这个阴毒法门时,心情很复杂。”君莫愁感慨:“我对姐姐你也说过,此生命途多桀,好像浮舟流浪在无根之地。”
“神州不容我,酆州也不容我,只有在大司祭身边,或许他们能记得往日情谊,庇护我……”他自嘲地笑笑:“我爱着这样的人,虽知无望,但始终抱有期待。”
云雁闭目摇头:“孽缘!你不该对他们念念不忘,大司祭的残忍无情,你该是最清楚的!”
“他们会像对待前任少宫主们一样,也把我看做养成的丹药吗?”君莫愁兀自说话,对着灰暗天空出神:“这是没有归宿的我,最后的一次豪赌。”
“如果他们眷念往日,让我活下去,这毒物便永永远远不会发作。”他冷淡道:“但若对我弃之如履,残忍加害,那么就是今日这般下场。”
云雁恍然大悟:“你悄悄在炼毒,大司祭也有所察觉,所以说你回去后,不再如往日一般。”
“有了对姐姐的牵挂,我的确无法做到如往日一般,却始终还有幻想。”君莫愁突然道:“但他们终于狠下心,在一个上弦月夜,将我迷晕后,炼化成了滋补的丹药。”
“变成了鬼的我,曾一度还在他们身边徘徊。”他的声音越来越冷:“可席空等人,却连这个栖身地也不给我,不断上报,要求将我彻底除灭。”
“我终于知道,昔日幻梦已破碎。”君莫愁叹息:“至始至终,只有姐姐是真心护佑我的人。”
“我现身为百人队指引出路后的夜里,便被大司祭将魂魄击碎。”他流露恨意:“所以现在只有留有这点意识,与姐姐相见。”
“不错!”他激动起来,用手点向自己心窝:“我是背着他们,做了秘密的计划,可如果他们能容我,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现在只有一个结局,我和他们的结局。”君莫愁强行平静下来,对云雁点头:“那就是同归于尽,也只有我能做到。”
云雁大急,上前攥住他的衣袖:“我带你回绿姬那里,看能不能寻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