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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铿!”这攻势被萧逸尘的长剑,硬生生格挡住,顿时烟消云散,两把武器交叉在半空,闪耀银亮光芒。
“那么,大家在临别前,就活动活动呗。”任仲奚嗤了一声,举起右手朝前挥动。
身后的卫队立刻蜂拥而上,与剑修队斗在一起,顿时杀声震天,现场硝烟弥漫,血痕斑斑。大概拼杀了半刻钟,现场局势虽然惨烈,双方各有人受伤,但却没人殒命。
魔族卫队虽然众多,而且悍勇无比朝前猛冲,却不知为何,感受不到平时他们那种嗜血暴戾的情绪。
“古怪。”萧逸尘皱眉对身旁伙伴道:“这些是魔皇近卫,原本该实力不俗,可为何我感觉,他们好像带着枷锁在战斗,并没有使出全力。”
“哼,你小子倒是机智,感觉到了吧。”那副卫队长在刀光剑影里,还有空探头应答:“吾皇陛下仁慈,下令不取你们的性命,我们自然就像队长说的一样,跟你们活动活动而已。”
“这种假兮兮的战斗,还打个屁啊!”任芬芳啐了一口,第一个收剑跃出重围:“我不打了!”
“轰!”一声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好似天雷降临,落在了这边的战场。接着狂暴兴奋的歌声,遥遥的从上方传来,充满着无边自豪,高亢无比。
“赢了。”近卫副队长扭头,仰望着东方,欢呼出声:“我们的刑天长老赢了!黑穆赛林!”
“黑穆赛林!”
近卫队齐齐举起兵刃,发出潮水一样的欢呼,接着唱起了亢奋无比的魔族战歌。黑穆赛林是酆州远古时代,极为强大的一名大斗师,他的生命被胜利和骁勇铸就,可以说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出于对此人的崇拜,魔族在胜利和兴奋的时刻,喜欢高呼他的姓名,作为宣泄。这个古老的传统代代不息,曾在酆州生活过不少时间的云雁,自然再熟悉不过。
魔族在为冷渊的胜利庆祝!
付清寒败了……
她在半空绕着圈飞翔,羽毛一根根竖起,心脏蹦跳的声音,就在脑中回荡……他按照魔皇的交易,在众目睽睽下战败。抛弃了胜利,抛弃了名誉,抛弃了骄傲!
他就要像流星一样,飞过夜空,再无踪迹!
流星能飞多久呢……
一个浅浅的疑问,浮现在云雁脑中,接着她突然振动翅膀,乘着疾风朝上拔高、再拔高,沿着地牢高墙,朝上方的夜云中奔去。
她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在红月之中,朝苍龙竞技场中坠落。
近了……近了……看见他了!他的腰部和腿上都遭受了枪伤,但那不是致命的。致命的是风林火山以后,强大的一记冲击波,摧毁了他的心脏!
冷渊如同燃烧着的战神,正缓缓半跪到地面,检查付清寒的伤势。盯着他惨白的脸,魔族长老拉下厚重的头盔,露出紧紧拧起的眉,发出磁性的男低音:“天工,为何在最后一刻,失去了战意?”
付清寒仰躺在地面,气息逐渐衰弱,他微微眯起眼睛凝视夜空,并不回答冷渊的话,好像沉默的坚冰。
“我觉得很不畅快,也只有你我这样的武道高手,才能知道其中的秘密。”冷渊严肃地逼问他:“告诉我,究竟为什么,让你将武器垂落下来,我甚至都能听到你的剑在哭泣!”
付清寒依旧没有看他,没有回答,只是把唇紧紧抿起,好像在竭力忍受着什么。
“好罢,虽然是一场,胜利得让我介意的战斗。”冷渊站起身来,用长枪指向他的脖颈:“但你终究是输了,我要挑下你的头颅,作为战利品。”
“再见了,天工。”他低低吐出最后的字,不再犹豫地举起枪头,朝地面的人用力刺击。
“扑!”枪头却先是扎入了一物,仔细一看,是只不知道什么时候飞来的白燕,突然从天而降,挡在了付清寒面前。
它全身碎裂,羽毛凄楚地飞扬在半空,小小的翅膀,摆出一个“一”字型,凝固在血光里。
“如果可以就好了……”云雁忍受着全身剧烈的痛楚,望着付清寒的眼睛,滴下泪水,用力发出声音:“如果我能穿越时空,逆了这个命轨,像现在一样,为你挡下这一枪,那该有多好!”
但是她的大声呼喊,在付清寒的感官里,只是费力而痛苦的“啾啾”声。那人使出最后的力气,抬起头,眼睛里流露无限温柔,轻声吐字:“你怎么来了……”
“刚相见,却要再见。”他喃喃自语,对着白鸟伸出颤抖的手掌,将她从冷渊枪头取下,捧到脸颊前。
云雁使出最后的力气,用冰凉的小嘴,轻轻碰触了下他染血的唇。接着魂魄被迫弹射到空中,化为朦胧氤氲的光团。
她浓重的哀伤,这一刻好似雨水滴落,将付清寒笼罩。他敏锐的神识,捕捉到了空中的女子身影,发出弥留之前,最后的叹息:“那……是谁?”
就在同时,冷渊冰寒的枪头再次刺下,直奔他的咽喉。
第一千六百八十二章 幻羽·缘法
云雁漂浮在竞技场的上空,随着付清寒肉身的碎裂,她的心也碎裂开来,泛起剧烈的疼痛。这就是当年,他陨落的真实场景。之所以没有被后世的传记里记载,大概是因为,魔修得意洋洋的添油加醋后,反而不被人修们相信。
没有人能相信,踏破五部驻地的天工,会愿意在整个苍龙城的注视下,进入酆州的竞技场里,与魔族决斗。就好像每一段被篡改的历史一样,付清寒的死,在传说中渐渐披上了神秘的光辉,随着时光过去,真相越藏越深。
但无论藏得有多深,它都不会被遗忘……
怀抱忧思的云雁,降落下云头,朝正位贵宾台飘去。三三念正用一袭轻纱蒙住面容,安静地与小乖站在角落里,隔着欢呼雀跃的魔族人群,凝视战斗高台。
“他终于死了。”小乖身上的女人头,伸过来谄媚笑道:“看城中民众热烈振奋的模样,陛下可否开心了些?”
“不怎么开心。”魔皇懒洋洋道:“因为我喜欢这个人。”
“你是魔族的皇,又喜欢上了神州的家伙?”小孩头鼓起眼珠瞪着她:“还好他已经死翘翘,否则后宫说不定又要添宠妃了!”
“谁说他死翘翘了?这不还有点残魂留下吗……”三三念注视付清寒的尸身,有些犹豫地撑着下颚,正在思考,显得十分专注。
“你想做什么?!”小乖的三个头顿时惴惴不安,对她的耳朵尖叫。
三三念冲它扬起修长的手指,朝前勾了勾:“拿我的缚魂冰魄来。”
“不行!”三个头再次尖叫。
“拿来。”魔皇对它们狠狠一瞪,一改懒洋洋俏生生的模样,流露出肃穆威严:“少磨磨唧唧,要不那个剑修,就没得救了。”
小孩头毫不退缩,咄咄逼人问道:“那么告诉我们,你用这秘宝为他聚魂,究竟想做什么?”
“我说过啦,妾身也会为美丽的爱情故事感动。”三三念嫣然一笑:“就是单纯的不愿他魂飞魄散。”
“她想把那人留下,没事和他聊聊天,多个玩法而已。”男人头对其他两个头招呼:“得了得了,咱们去拿缚魂冰魄。”
“你不能把他留在酆州做宠妃,胡闹得有个限度。”小孩头在走了几步后,突然回过身面朝三三念,非常严肃道:“一旦这个人现身,就会掀起滔天巨浪。”
三三念额首微笑:“放心,我会将他放逐在两界之间,没有人能够拜访他,在世间,天工只会是一个陨落的传说。”
小乖这才满意地甩甩尾巴,拖着圆滚滚的崎岖身躯,扬长而去。只留下三三念站立在原地,继续凝视付清寒的方向。她自然没有察觉,云雁的魂体正近在咫尺,和自己并肩而立。
“你害了他,却又救了他……”云雁悄悄叹息:“只是现在的你也没有料到,几千年后,他还是彻底湮灭了。”
她很是悲哀地转身,朝远处飘去:“如果当时的我,没有闯入他的意境剑域,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呢?”
“这都是缘法。”凛紫透明的魂体,从云端落下挡在身前,温和地注视失魂落魄的云雁:“或许天工在世间留下一缕残魂,正是为了遇见你。”
云雁舒展一口气,对他笑了笑:“商红羽曾对付清寒说,如果有来世,定会有一世爱上他。”
“我现在觉得,这颗疼痛的心,或许就是为了她的诺言而生。”她与凛紫并肩而行,掠过漆黑的天幕,重重感慨:“可惜这些脆弱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