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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左手边的那名中年人见到父亲满面红光的模样,高兴得叫了起来:“隋大夫,你真是神了,我还以为老父亲过不了七十岁这道坎呢。”
隋唐微笑摇摇头道:“先别高兴着,玉蚕线还正在续接着你父亲的心脉呢。现在你父亲的心脉活力增强,所以身体看上去好了许多。只不过,这冰蚕丝续接心脉需要一定时间,我们必须等到你的父亲自己睁眼醒过来,这次蚕丝续接才算完全成功。”
那名中年人看上去对隋唐甚为信服,连连点头道:“是,是,是。”
趁着老者在自我疗治的空当,隋唐这时才得空来到朱嘉柔与朱由检面前,拱手微笑道:“两位,隋唐这厢有礼了,请问两位是求医问药还是为了别的事?”
朱嘉柔还未答话,朱由检已经接话道:“隋大夫,到你的医馆,自然是求医问药的,难道还有别的事吗?”
这句话说得极不客气,再加上朱由检本身自带的王者气派,更是显得气势逼人,让人产生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隋唐却不以为忤,依旧微笑道:“我看两位气色极佳,精气神融灌体内,毫无滞碍,不象是有病之人,所以才有此问。”
朱嘉柔微笑道:“我们是来为家人求医问药的。”
隋唐朝门口张望了一下,眼神里透着一股温暖人心的笑意道:“病人未到,隋唐不敢妄下诊断,请两位下次还是将病人一块带来吧。”
朱嘉柔缓缓踱至那名老者身旁,观察了一会,才回身对隋唐道:“如果我们的家人也跟这位长者一般的病情呢?隋唐大夫有把握能治好吗?”
隋唐淡然道:“纵然是心脉羸弱之症,亦细分许多种类,只有把过脉,问过病情,才可下论断。不能一概而论的。”
朱由检抢道:“是先天就落下的心脉羸弱之症。”
隋唐轻轻地“哦”了一声道:“先天性的心脉羸弱症也是可以治愈的,只不过周折颇多,而且治疗所费时间很长,医者要随时陪伴在病者身旁。”
朱由检望向朱嘉柔,朱嘉柔朝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不要再插嘴,由她来问就可以了。
朱由检闭上了嘴,朱嘉柔问隋唐道:“刚才见你用一些丝线来治疗这位长者,不知那些丝线是何物,有何具体功效?”
一听到这个问题,隋唐的面上泛着光,双眼更是亮了,他仿佛在朝朱嘉柔介绍着自己的得意之作似的道:“这是我养的冰蚕,这些冰蚕所吐的玉丝有通畅血脉,使人体内的僵死肌肉重生之功效,只要用真气将玉丝引导入心脉之中,玉丝便能自动续接已经僵死的心脉,治愈心脉羸弱之症。我是钻研了数年,才能养殖此种冰蚕,并且学会用蚕丝来治心疾的。”
朱由检听罢,不禁喃喃自语道:“这也真是神了。”
三人正说话间,那一头的老者忽然发出一阵长吁声,原来他已经自己睁开双眼,醒过来了!
他的两个儿子见状,不禁惊喜地道:“父亲大人,隋大夫终于将你的心疾治好了。”
第306章 皇上有请
老者吴员外颤抖着身体来到隋唐跟前,千恩万谢。原来的他,因为心力衰竭,已经处于濒死状态,隋唐经过几次救治,妙手回春,不仅将他从死亡边缘拉回来,而且将困扰他多年的心脉羸弱之症给治好了,这简直是恩同再造啊。
吴员外是京城钜富,最不缺的就是钱。隋唐治好了他的病,他自然是重金酬谢。他让下人取来了满满一锦盒的黄金,递给隋唐。
隋唐也没有推辞,他从锦盒里取出一小锭黄金,对吴员外笑道:“这是诊金,我收下了。余下的黄金请吴员外以自己的名义捐至城郊东面的乐善堂去。”
乐善堂是由民间的一些善长仁翁们筹建起来的慈善机构,专门为京畿一带的贫苦百姓施派口粮,发放衣衫,赠药解危,在京城里被视为极善之地,一直享有盛誉。
朱嘉柔心想:“外界盛传他收的诊金极贵,原来是派这么一个用场啊。”
吴员外听了隋唐的话,频频点头称赞道:“隋大夫此举堪比古之孟尝啊。只不过这些黄金是隋大夫的诊金,自然应该以隋大夫的名义捐过去,除此之外,老夫再备下同等数额的黄金,也跟着隋大夫一块捐过去,算是为我自己积些福德了。”
隋唐笑道:“我一个小小医士,岂敢与圣贤相比。只不过在我小的时候,曾经得到过善堂的救济,不敢有忘而已。吴员外仁义慷慨,必有福报,隋唐在此先替那些贫苦之人谢过吴员外了。”
接着,隋唐又给吴员外开了张药方,叮嘱了一些煎药服药的事宜。接过药方,吴员外便与两个儿子,以及一众下人,千恩万谢地离去了。
忙了一阵,隋唐抱歉地对朱嘉柔与朱由检道:“抱歉了,让两位久候。我现在正好有空,不知两位的家人现在何处?我可以上门去诊治,不过诊金可能稍贵一些……”说到最后的那一句,隋唐略带歉意地笑了一笑。
朱嘉柔笑道:“诊金不是问题,只不过要让我们的家人接受隋大夫的医治,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来专门安排。”
“看个病而已,还要专门安排?”隋唐不禁有些愕然。
这个时候,医馆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三人朝门口看去,只见一队身穿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汉子走了起来。
锦衣卫!
在这一队锦衣卫簇拥之下,一名面如冠玉,丰姿隽爽的年轻人悠悠然地走了进来,他的眼眸湛然有神,一开一合间流露出似有若无的睥睨天下的王霸之气。
严龙!
严龙跨过医馆正厅的门槛,躬身参见朱由检、朱嘉柔道:“卑职锦衣卫指挥佥事严龙参见信王爷、云凰郡主。”
朱由检含笑道:“严大人免礼。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我记得我出来时,可没有交待下行踪。”
严龙微笑道:“信王爷的车驾和侍卫就在门外,我的人看见了,我便过来了。”
朱由检无奈地笑道:“看来我在京城之内是无所遁形的了。”
“那是自然的,锦衣卫的鹰犬爪牙遍布天下,信王你逃不过他们的法眼也很正常。严大人,你说对吗?”朱嘉柔望着严龙,语含讽刺地道。
严龙笑而不语。
在一旁的隋唐这时才知道朱嘉柔与朱由检的真实身份,他跪伏于地上,朝他们两人行礼道:“草民不知是王爷和郡主驾到,方才说话间多有不敬,还请恕罪。”
朱由检用手将他搀扶起来,笑道:“不知者不罪,我方才跟你说话的语气也很不客气,你不要放在心上。”
隋唐垂首道:“不敢,不敢。”然后他又朝严龙一揖道:“草民隋唐参见严大人。”
严龙微笑颔首。
朱嘉柔冷冷地对严龙道:“严大人来这个地方,是有什么事情吗?难道是来抓我和信王爷去诏狱问罪的?”
严龙笑道:“郡主说笑了。皇上有口谕,特让卑职前来宣召两位入宫的。”
朱由检听罢,立即看了看自己的一身装束,有些窘迫地道:“皇上召见,我这一身便服,却如何能入宫啊,严大人,等我回府换一身衣裳,再随你同去吧。”
严龙道:“不是御前奏对,信王爷不必太过紧张。皇上说了,随意就好,不必拘礼。”
朱嘉柔问道:“皇上现在何处?”
严龙看了隋唐一眼,并没有回答朱嘉柔的问话。
皇帝的行踪是绝不能随便在外人面前透露的,这点朱嘉柔很清楚,只不过一时口快,就问了出来。见严龙没有答她的话,她也反应过来,便改口道:“那我们走吧。”
众人出了隋唐的医馆后,严龙才说出事情原委,原来天启正在清泉宫宴饮,请的人都是一些皇室宗亲,所以也特地来请朱嘉柔与朱由检同去。
朱嘉柔正准备登上马车,朱由检却忽然问朱嘉柔道:“皇姐,你觉得这个隋唐怎么样?”
朱嘉柔道:“初次见面,医术倒是名不虚传,但如果要为太子诊治的话,还需要再详细考察一番才行。”
朱由检笑道:“我不是问你这些,我是问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皇姐你也是时候该找一个夫婿了!”
朱嘉柔想不到朱由检竟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这些事情,不禁玉颊微红,她白了朱由检一眼,啐道:“快别胡说了,我的事情不用你来操心。”说罢,她的眼神瞥了严龙一眼。严龙手按佩刀,侍立一旁,眼睛平视前方,仿佛没有听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