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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院子里转了半响,皇甫青道,“这是一处偏院,只怕主卧房不在此处。”
“嗯。”白水心也认同,她抬眼看着前面的圆形拱门,“我们进去看看。”
白水心踏步走进拱门,只见里面别有洞天,布置精巧而风雅,流水,假山,小桥,一切应有尽有。
“如果你是他,你会把自己的主卧房设置在何处?”白水心一面走,一面问着身后的皇甫青。
“我喜欢安静清幽的住宿。我若是他,或许会建一个更大的自然园林,里面种满我喜欢的花草树木,卧房所在地,一定要坐南朝北,一开窗便能看见园林里的一切。”皇甫青道。
“以皇甫将军的性格应该适合与心爱的女子隐居山林,而不是成为战场上的夺命将军。”白水心笑道。
皇甫青有些微愣,看着她的背影,他就不由自主的说出了心中所想。什么时候开始,他对这个女子不设防的?
“司马明浩是个坦荡的君子,传闻他喜欢绿竹和兰花。我们不妨四处寻找一下。”皇甫青很快恢复平静,并岔开了话题。
“嗯。”白水心应道,目光扫过黑夜中的景物。
“里面似乎有股兰花的幽香。”二人走了一株香的时间,皇甫青忽然在一处院落外停下,鼻子微微动了动。
“嗯。”她也有闻到。白水心不多说什么,身子轻巧的翻过院墙,稳稳的落在陈旧的青石砖上。
皇甫青随后落下,却瞧着黑夜中的白水心身子一僵,站在原地竟不动了。
他疑惑的喊道,“白姑娘?”
黑夜中,皇甫青注意到了架在白水心颈项上的反光之物,心随之一沉,立即警惕的看着白水心身后重叠着的暗影,做好动手的准备。
不过奇怪的是,那人在听闻他的呼声后,竟收回了手中的匕首,退后一步,对着白水心恭敬的道,“主子,请恕属下无礼。”
主子?皇甫青虽然惊讶,但去未曾放松,见那人放开白水心,他立即冲了上去,将白水心护在了身后。
“皇甫将军,无妨。他是我的一个朋友。”白水心错开皇甫青,来到漠北跟前,“漠北,你怎么在这里?”
“这里……是属下幼时居住的宫殿,前些日子是先父的忌日,便回来了一趟。不曾想发现白家的人竟被司马烈那狗贼抓来了这里。”漠北言语冰冷,在说到司马烈这三个字时,语气更是寒冷刺骨,可见他有多么恨那个人。
“你是司马明浩的幼子司马乘风?”皇甫青惊讶的问,见漠北沉默的点头,他抬眼看向白水心,眸子里显出更多的惊讶,司马乘风竟对她自称属下,她到底是怎样的女子?
相对于皇甫青的惊讶,白水心则冷静不少,漠北的身世之谜她已经猜得七七八八了,如今漠北亲口道出,与她所想不谋而合。
但也可以想象司马烈当年对漠北做出了何等残忍之事,才会让他如此狠他。
“漠北,我的家人被关押在何处?可是在这里?”白水心最关切的还是这个问题。
“嗯。”漠北点头。
白水心立即露出欣喜之色,“那么你这院子里确实有暗道了?你知道怎么去吗?”
漠北摇了摇头,道,“那日我跟随司马烈的人来到这里,亲眼见他将人放进了地下暗道里。我后来趁他们走后,下去过一次。地下暗道里的迷宫格被改动过,稍不留意便会落入陷阱之中。属下知道您一定会来救人,所以不敢打草惊蛇,在这里默默守候着。”
“送饭的人何时会来?”白水心沉声问。
漠北正要开口,忽然发现什么,便将白水心一扯,拉进了一片野草堆里。
皇甫青见状,有些吃味,不过很快跟了上去。
“稍等片刻,送饭的人很快便会来。”漠北压低声音看着黑夜中越走越近的灯火,“司马烈派来送饭的是个哑巴,暗道口并没有守卫。”
“他对暗道里的迷宫很有自信。”白水心低声道。
“嗯。”
不过时远处的灯火走进,白水心自怀中掏出一颗细小的药丸丢进了哑巴的灯笼里,灯芯摇晃了几下,哑巴并不以为意,以为是今晚风大吹动了灯芯而已。
哑巴来到一处假山后面,伸手扒开一簇野草,在里面按了一下,一道狭小的石门被打开。
石头缝很小,只能容纳一个人进入。
漠北挡住了前面的白水心,自己第一个跟了上去。
白水心并没有说什么,但嘴唇却是紧紧的抿着的,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着不好的预感。
三人消失在假山里。
进入假山后呈现在眼前的是一条潮湿的甬道,甬道里漆黑一片,只能隐约感觉到前面哑巴手里提着的灯光。
为了避免被哑巴发现,三人分别闭住了呼吸,减弱自己的存在感。
渐渐的甬道由窄变宽,出现了两条分叉路口。漠北与皇甫青同时看向白水心,白水心伸手指了指左手边的那条,漠北又继续跟了上去。
刚才投进灯笼里的药丸是颗含香丸,遇热散发香气。但香气极其的淡,不是熟悉此味道的人,根本无法辨别出它的味道,所以二人才同时看向她。
甬道虽然变宽了,但却越来越湿润,白水心一个不稳,脚底一滑,差点摔在地面上,还好皇甫青伸手一把抱住了她,才避免惊动前面的哑巴。
鼻尖暗香袭来,皇甫青有些不想松手,黑暗中他可以感觉到她回身看他,于是他鬼使神差的向前倾了倾身子。
他蒙着面巾的薄唇落在了她冰凉嫩滑的额头上。
二人同时错愕了!
漠北走了两步见身后两人没有继续跟上来,便回头招了招手,黑漆漆的根本就没有看清抱在一起的二人,然后他又继续往前走。
白水心推开了皇甫青,有些郁闷。她和这人犯冲是不是?
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二次意外了。
随后,白水心一步一步的走得极其稳妥,生怕又发生点什么意外,被人莫名其妙的吃了豆腐。
没约走了一株香的时间,前面又出现三条岔路口,只是每一条岔路口都有着到膝盖那么深的水。
此时跟上去,必定被哑巴发现。这该如何是好?
三人眼神交流后,决定等哑巴离去后,再进去不迟。那可含香丸的香味虽然极其清淡,但却持久不散,可以持续一个时辰的香味。
所以三人在外等了一盏茶的时间,果然有水声从中间暗道传来,三人立即分散开来,躲在两旁的暗道里。
哑巴果然从中间的暗道里走了出来,四处张望了一下,才继续往外面走去。
待哑巴的脚步声听不见了,三人才纷纷进入中间的暗道。漠北依旧走在最前面,白水心居中,皇甫青殿后。
走了一会儿,前面隐约可见光线,漠北停了下来,回头看白水心,压低声音道,“里面可能有人看守。”
“嗯。”白水心自怀中掏出一根小药瓶,里面装的是她研制的迷香,没有她的解药,是不会醒来的那种。
她沉声道,“用真气驱散进去。”
“嗯。”漠北暗自运功,将真气聚集在掌心,握住小药瓶,小药瓶立即冒出一阵白烟来。
白水心立即闪过几阵掌风,白烟顺着暗道飘进了光亮处。
不一会儿便听见一阵咚咚咚的闷响声传来。
白水心与漠北对视一眼,往光亮的地方走了过去。
只见白子渊及白孟浩还有白家的下人都被关在铁笼子里,地上谢谢歪歪的躺在七八个看守之人。
白水心立即从怀中掏出一颗一个小药瓶,这是她研制的迷香的解药,只要闻一闻便能醒来。
她将瓶塞打开,在白文宣的鼻尖晃了一眼,又在白孟浩的鼻尖晃了一下。
牢中的二人慢慢的清醒过来,看见蒙面的几人,有些怔愣住,随即试探的喊道,“是心儿吗?”
“是,爹,是我。我这就救你们出去。”白水心拉下自己的黑布面巾,手伸到腰间,掏出腰间的软剑便砍向铁笼的铁链,只听哐当一声,铁链被砍成两段。
白水心搀扶着瘦了一圈的白孟浩出了铁笼,白文宣也跟着走了出来。
问道,“心儿,娘和你大嫂如今如何?可是安全?”
白水心闻言,怔愣片刻,看了眼白文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闷闷的点了点头,“嗯,很安全。”
白文宣闻言,消瘦的俊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
漠北拿着小药瓶已经救醒了白家的人,正一个个的放他们出铁笼,“主子,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出去再说。”
“也好。”白孟浩道。
一行人刚刚走出有水的甬道,外面便传来人的脚步声。
“不好!”漠北惊呼一声,首先冲了出去。皇甫青跟随其后。
暗道里狭窄且黑暗,漠北看着去而复返的哑巴,立即冲怀中掏出一把飞刀射了过去,哑巴被射中胸口,伸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