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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弟为皇太弟以为储君,如何?”
孙旭还没说话,旁边的乔峰却赶紧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头深深地抵在地上,前面的祖孙恩怨天下皆知,可这嗣位之事哪能让他这个江湖上人人喊打的人知道。
“陛下不可,陛下正当壮年,虽然至今无所出,可是万一日后有嗣,叔侄二人如何相处?陛下三思。”孙旭见状,有些暗笑。
天子听言,满脸的愤恨:“朕自己的身体,岂能不知?高氏摆明了是不想让我有后,怕我报复与她,何其可恨!”说这话的同时,浑身竟散发出一股杀气来。他虽不掌权柄,可毕竟是一朝天子,此时发怒也是颇有几分气势。
孙旭见他如此,也是无奈,衣袖轻轻一拂,天子顿觉方才那股暴躁的心情平复许多,却听孙旭道:“陛下身为一国之君,四方都仰仗陛下万年,陛下何必如此菲薄?嗣位之事还是以后再说吧。”不待天子回答,又转移话题道:“慕容美人抛出姻亲,无非是想用儿女之情束缚臣,他们的心思昭然若揭。”
既如此,天子也不勉强,就随他去了。听到孙旭说到慕容氏,便问:“御弟既知慕容氏有野心,为何不让朕拿下她?”
孙旭请天子坐回龙案,将连日来的事情一一告诉了天子。天子听后很是惊讶,半晌才呐呐道:“竟有如此离奇之事?我太祖皇帝原来是上仙下界,扫荡四方,怪不得克承大统。那慕容一族如此狼子野心,当真罪不容诛!”
孙旭道:“臣之所以劝阻陛下,不过是引蛇出洞之用,日后陛下自知。”
天子见孙旭如此胸有成竹,天下大势似尽在掌握,当下点头应允,又问:“御弟此次回汴梁,要待几日?”
孙旭想了想,道:“即将讨伐逆李,臣要去做些准备,西夏盘踞西北多年,岂会没有底蕴?明日臣便离京。”
这时他才过去扶起那一直俯伏在地的乔峰。乔峰虽然起身,可是一直恭恭敬敬地低着头,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御弟为国事操劳,愚兄却安坐宫中,真是心中不安啊。”天子闻听孙旭明日要走,有些不舍。
孙旭知这位皇帝重情义,看重自己,便开解道:“自家兄弟,扶保大宋乃是应有之义,陛下何必如此?臣天生便是劳碌之命,但愿为陛下开疆拓土,保大宋国祚绵长,又何必言苦?”
天子这才心里好受了些,随后安排宫中设宴与二人共同用膳。
第57章 宿怨
翌日,孙旭便与乔峰一起挑了两匹良驹,先往擂鼓山方向去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二人行了两日,在一处岔口上了山道按辔而行。又走了一会儿,地势越来越高,良驹神速却不及常人疾驰。
孙旭索性舍了骏马,将二人骏马放置在一处草坪,让乔峰先行。乔峰自觉自己施展起轻功来的速度极快,甚至比方才在平地时二人所乘宝马速度还快上一些,他怕孙旭找不到他,便有心放慢速度。
岂料孙旭竟一直悠闲地跟在他身后,乔峰快他也快,乔峰慢他也慢,总是准确无误地与乔峰仅仅错开一个身形。乔峰这才知道这位郡公不论其他,单说这轻身功夫已经臻至化境了。随后便也不再克制速度,全力赶路。
二人一路疾驰,不一会儿便来到一处清幽之地,见此地竹荫森森,景色清幽。山涧旁用巨竹搭着一个凉亭,构筑精雅,极尽巧思,竹即是亭,亭即是竹,一眼看去,竟分不出是竹林还是亭子。
停留片刻后,再往山上行了不多会儿,便已进了一个山谷。谷中都是松树,山风吹过去,松声若涛。
在林间行了里许,来到三间木屋之前。只见屋前的一株大树之下有块儿大石,上有一棋盘。大石两侧则有两拨人正在对峙。
右边只有一个矮瘦的干瘪老头儿坐在石凳上,左边却是一个身形魁伟的老者,他的身后站着许多奇奇怪怪的人,手上尽皆拿着器物:有的拿着锣鼓乐器,有的手执长幡锦旗,红红绿绿的非常显眼。远远望去,幡旗上还绣着“星宿老仙”、“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威震天下”等字样。
还有几个在地上,不能动弹,看样子是被人制住了穴道。
那棋盘两边的二人自然是丁春秋与苏星河,而地上的却是苏星河的门人,“函谷八友”。
因为孙旭搅乱了这个世界的剧情,乔峰没有去调查自己的身世,后面原本的剧情自然就不会发生了。现在这情形却是丁春秋制住了苏星河的门人,要来找苏星河算账。
孙旭二人离得远远的,就听到星宿门人那恶心到极点的阿谀奉承“你这老头,竟敢顽抗老仙,当真是大胆至极!”,“快快跪下,哀求星宿老仙饶命!”
丁春秋捋着白须,眯起了双眼,薰薰然,飘飘然,有如饱醉醇酒。
良久才开口道:“师兄,你遁居此处,装聋作哑,又将几个门人逐出门墙,无非是想保全他们。可是今日师兄既然开了口,那小弟便也就不客气了。不过,若是师兄告知那老贼的去处,我或许可以饶你不死。”说话间,神情中充满了蔑视,仿佛取苏星河性命只在须臾。
苏星河却是满目坚毅道:“弑师叛门的恶贼!便是我死了,你也休想知道!”
丁春秋嘿嘿一笑:“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尽心尽力地守着这块地方,岂会没有缘故?”他说完,也不再与苏星河多费唇舌,就将毒气凝聚在掌间,一掌打向苏星河。
众弟子见他出手,急忙吹吹打打,吆喝道:“星宿老仙,法力无边!”……
孙旭到此后,满耳都是那阿谀之词,直听得他心烦意乱,当下大喝一声:“聒噪!”
他这声音如同平地惊雷,便是功力深厚的乔峰都觉得有些目眩。星宿派众人功力比乔峰低了何止万里?所以当场就有许多星宿门人被震得晕了过去,那给丁春秋助威的声音也随之戛然而止。
孙旭这声呵斥自然也搅乱了丁春秋的内息。
丁春秋方才在孙旭他们刚到此地时,就已经看到了二人。只不过见二人全身上下没有一件兵器,暗忖天下武术之中,任你掌力再强,也决无一掌可击到五丈以外的。心想他们二人与自己相距这么远,先解决了苏星河再去与二人计较不迟。
可忽然受了这声呵斥,哪里还敢再去攻向苏星河?堪堪止住身形,转身望向二人。如此一来,竟然将后背交给了苏星河,可见他对苏星河的藐视。
丁春秋遥望二人道:“二位为何与老夫作对?”
孙旭冷哼一声,并不答话,只是示意乔峰动手。
只见乔峰大步迈出,左手一划,右手呼的一掌,便向丁春秋击去,正是降龙十八掌的一招“亢龙有悔”。他出掌之时,与丁春秋相距尚有十五六丈,但说到便到,力自掌生之际,两个相距已不过七八丈。
丁春秋双目一凝,脱口而出:“降龙十八掌?你是乔峰?”
乔峰不屑与这种邪派人物说话,一掌既出,身子已闪到离他三四丈外,又是一招“亢龙有悔”。后掌推前掌,双掌力道并在一起,排山倒海地压将过来。
丁春秋暗恼此人如此托大,又有心拿他杀鸡儆猴威慑苏星河,当即双掌竖在胸前,暗暗将毒气凝聚在掌缘间,打算与乔峰对掌的功夫将剧毒推在乔峰掌上。
苏星河今日突逢变故,一会儿是几个徒弟被星宿弟子拿来,一会儿是丁春秋亲至,一会儿又是两个陌生人闯入,突然与丁春秋打起来。饶是他半生见惯了生离死别,此时也有一种从鬼门关逛了一圈般死后余生的心悸。
这时,他却见走过来的孙旭给了他一个和善的目光,猛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急忙高声叫道:“乔帮主当心!他掌上有毒!”
乔峰却恍若未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二人双掌相对。
苏星河一愣,讷讷道:“完了……完了……这乔帮主怎的不撤掌?”
可是二人对掌后,乔峰并无异样。而那丁春秋却是噔噔噔连退数步,似是落了下风。再要上前时,忽觉手脚麻痹,经脉受损,再运功时却发现内力无法使出,双掌竟满是乌青,这显然是中了他那引以为傲的化功**,当下惊呼道:“怎么可能?”
乔峰自然不会化功**,只是方才孙旭在侧护法,将丁春秋的毒功反弹回他自己身上。
也是这丁春秋自作孽,他这化功**只要使出,中掌者或沾剧毒,或内力于顷刻间化尽,或当场立毙,或哀号数月方死,全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