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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让单漪和那个叫千泽的聚到一块,那两人狼狈为奸,更加难对付。”
“贾替背叛我们,但二哥如冰的死一定与那个千泽脱不了干系,探子说了,就是他的女人,亲手杀了二哥!”容成若的小脸涨得通红,咬牙切齿道,“若儿抓到那个女人,一定要把那个女人扔进泥鳅坑里,让她被泥鳅活活钻死才解气!”
容成若长了一副十岁女童的样貌,看似天真的嘴里却把这样狠毒的刑罚说得云淡风轻。
容成家少年一辈有四个嫡出孩子,大小姐容成凛,二少爷容成如冰,三少爷容成逸,四小姐容成若,都是容成飘雪着重培养的对象,是容成家的顶梁柱。
“大姐不是唆使雁家小女儿去报仇吗,雁家的女人果然是废物,连暗杀都不成功,活该被蓬莱的小皇帝灭族。”
“雁南倾只是我们的一枚棋子罢了,只需要让她分散千泽的注意,我们好暗中行事。”
“三哥,你真聪明。”容成若笑意盈盈。
明月湖中盐量很高,却因为山路回环,水路曲折,而且湖水很少,开采不划算,官府也并不急于把明月湖收为盐田,于是赤帮霸占了明月湖中一个三环岛,也就是以一条细窄的石廊将三块岛屿连接成一个三角形,自从赤帮占岛后,再也没有人去过明月湖,单漪听说,蝉庄之前盛产金丝锦,因为恐惧赤帮的抢夺,若干年后就不再做这种昂贵的锦缎了,蝉庄也因此没落了金丝锦的名声。
单漪登陆后在隐蔽处静坐了许久,到了晚上才有所动作。
月光撒在满地碎玉般的白沙上,一个雪青色的影子悄悄登上了岸。单漪把邪灵匕别在腰带右侧,又解下一段用来护手腕的雪青色缎带,埋在了湖岸的沙中,只露出半截。
单漪藏在一个废弃的哨楼后,观望动静。
几个哨楼上各有两名守卫看着,每个人都直直凝视着自己监视的范围。
忽然,身后有整齐的脚步声传来,一队巡逻弟子向着单漪这边走了过来。
单漪四处望了望,不远处有一口用来放置晒好的粗盐的盐井,于是悄悄摸了过去,一个翻身,跳进了盐井,躬身藏进盐粒中。
巡逻弟子来回发觉异动,四处张望,又低头看了看盐井,觉得没什么可疑之处,才列队离开了。
单漪矮身蹲在盐井中,脑海中忽然出现了许多疑惑,总觉得赤帮的气氛很诡异,这样一个靠抢掠村民的匪帮,有什么必要布置这样密集的巡逻网?
看样子,这种高度戒备的状态应该是长年累月形成的,不像是突然警戒。
单漪正疑惑着,忽然感到耳边吹来了一阵阴风,单漪一颤,贴着盐井的井壁迅速转过身,发觉脚已经陷进了盐粒里,这里的盐粒竟然和流沙一样吃人!
单漪把匕首刺进井壁中,身体挂在上面,捏起一撮盐粒放进嘴里,才发现这根本不是盐,是白沙。
攀在匕首上许久,外面巡逻的声响渐远,单漪才扒着井壁爬了出来,顺着湖岸的柳树树影,一路向深处走去。不远处有一木桩排成的方阵,一排排的木桩牢牢钉在地上,每根都有一人高,看来是赤帮的弟子练武之处,这一片木桩足有几十根。
“哼,真是天时地利的好地方。”单漪蝎尾扬起,把蝎毒涂在木桩上。(未完待续。。)
第168章 久违瀛洲(五)
前面一排厢房出现在视线中,灯暗着,不知里面的人是否都已熟睡。
单漪贴近墙根悄声走着,鼾声此起彼伏,最后一间屋子里,隐隐有啜泣声传来。
从门缝中向内探视,屋内光线昏暗,但依稀可见两个女子的身影,其中一个身穿水红色衣裙,两人的手脚均被捆着,看来这就是被掳来的蚕架下的两个姑娘。
房门被铜锁锁着,邪灵匕虽能破开铜锁,但免不了发出声响,惊动厢房中的打手。
“妹妹快看,门缝有东西塞进来了!”水红裙的姑娘停止了啜泣,艰难地挪到门前,看到塞进来的是一片雪青色的布帛,上面有像是用火烧出来的“待援”字迹。
从门缝向外望,门外已空无一人。远处一片气派的房屋仍然灯火通明,像是举办了宴会。
单漪像只猫般跃上了房顶,划拳声,行酒令声不绝于耳。
房顶的瓦片严严实实无法揭开,单漪只好又落回地面,在大厅墙外贴耳听了一会,透过窗缝,看到坐在正席上的一位中年男子,正在开怀畅饮,而那个被称为少帮主的青年,就坐在他的身边。
中年人醉醺醺地问道:“我儿在越陵混的不错,今日回来莫不是专门探望为父的?”
同桌的宾客开怀大笑。
“别提了,”少帮主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沉香镇那边刚刚发了瘟疫,镇里人们都想逃难进城,越陵官府派出一堆官兵驱赶难民,进城的车都仔细盘查,这贩盐的活也不好干了啊。”
墙外的单漪贴耳静静听着。
少帮主又说:“好在我打着玄镜堂的名号,从凝霜宫那接了运人的活儿,也不算赔本儿。”
“运啥人呢?”
“死人呗,听说凝霜宫要收集死人,以免瘟疫散播。”
少帮主狡黠一笑,“不过啊我可知道,凝霜宫不知从哪淘来秘法,能把死人变活呢。”
“净瞎说…”
“别不信呐,我还看见着,真就活了,要不咱们别依靠着玄镜堂了,早点投靠凝霜宫吧。”
单漪正凝神听着,忽然,身后有微动,单漪迅速回跃,抽出腰间的邪灵匕,转眼间单漪已站在来人的身后,来人的口鼻被捂住,紫炎游动的匕刃架在了其白皙的脖颈上。
“闭嘴。”单漪威胁道。
原来只是一个侍女,手中端着一坛酒,正要送到酒桌上去,单漪看到,她的手脚被铁链锁着,衣着也与蝉庄的女子相似。
“王姑娘?”单漪想起老渔翁所说的几个月前被掳走的女孩,试探地问。
侍女的身体一震,手中端的酒坛滑落下来,啪!酒坛应声而碎。
单漪瞟了一眼,屋里似乎没有人出来,坐在正席的中年人醉醺醺地喊:“怎么啦?”
单漪松开王清涵的嘴,示意她回答。
“回帮主,奴婢打翻了酒坛。”王清涵的声音很细弱。
“我怎么从蝉庄弄来这么个笨婆娘,快去重打一壶,今天先不打你,别扫了老子的兴!”
“是。”王清涵哽咽着回答。
单漪低声道:“有渔船停在北畔,你现在就可以走。”
王清涵怯怯地看着单漪:“不行,还有两个姐妹被锁在厢房里。”
本来厢房里的赤帮打手根本对单漪构不成威胁,可抓住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就绰绰有余了,单漪只需要收集足够的消息,再将赤帮帮主、少帮主解决就算完成任务,没必要再夺其他人性命,费时费力。
“我去偷钥匙。”王清涵鼓足了勇气。
单漪不以为意地看了一眼手中泛着寒光的邪灵匕,低声说:“记好了,假如你还想留在这里,我也并没有救你们的义务。”
王清涵之前还在犹豫是相信这个来者不善的男人,还是向赤帮报信以换取赤帮的信任,看到邪灵匕的寒光,便觉得没了退路。
单漪递给了王清涵一小包毒药。
“公子稍等。”王清涵接过药包,又回酒窖重打了一坛酒,把药粉洒了进去。
单漪踮脚跃上了屋顶,下面的动静一览无余,假如王清涵准备通风报信的话,单漪也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进入了厅堂许久,王清涵走了出来,挥了挥衣袖,看来进展顺利。
“如果惊动了打手,就把他们引到木桩里,自己不要进去。”单漪教了王清涵几句。
王清涵顺着单漪所指,果然看到远处有一片练武用的木桩。
“可你…”王清涵有些担心。
单漪不禁想起了在苏州城里遇见的洛鸢儿,一样的神情,洛鸢儿却没有这么软弱。
“公子保重。”王清涵向厢房方向跑过去。
单漪刚欲迈步,一个狂妄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站住。”
单漪右手握紧了邪灵匕,转过了身。
“胆子不小,敢孤身一人闯赤帮,在下很是佩服。在下赤帮少帮主,张确。”
张确抽出了腰间两把青铜佩刀中的一把。
“我也很佩服你,少帮主,竟敢孤身一人来阻截我。”
单漪嘴角一扬,“邪风谷单漪,奉命铲除赤帮。”
“灭门的门派弟子,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