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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天人，也都难免心情起伏，实在是这一次天尊收徒，没有规定只收元婴，实际上，只要是元婴以上修为，都有机会。
毕竟……这一次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第一个走出试炼之地的修士。
此事虽修为占据很大的关系，可最大的因素，却是运气，所以对于所有人来说，天人参与，虽有优势，可却不代表最终一定能成功。
而随着夜色越来越浓，四脉修士大都沉浸在修行中，没有人在这个时候，选择外出，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先有杜凌菲警告，后有通天岛自身的威压，除非是想找死，否则的话，谁也不会去制造这种让人误会之事。
白小纯一样不会选择外出，他依旧盘膝坐在那里，闭着眼，慢慢等待。
直至到了深夜……忽然的，盘膝打坐的白小纯，他的双眼蓦然睁开，看向自己所在居所的大门。
几乎在他看去的刹那，一个柔和的声音，从大门外幽幽传来。
“我可以进来么。”
只有一句话，没有下文，白小纯坐在那里，看着大门，他的神识内能看到此刻在大门外，杜凌菲站在那里，不再是白天的装扮，而是换了一套白色的长裙，样子也没有了那种凤威，好似回到了曾经的灵溪宗的装扮。
这模样，让白小纯沉默半晌后，右手抬起一挥，大门缓缓打开，露出了站在那里，脸上带着微笑的……杜凌菲。
二人隔着开启的大门，相互的目光凝望到了一起。
人，还是当年的人，只是那一句小肚肚，白小纯却再也说不出口。
“好久不见。”杜凌菲眨了眨眼，看到白小纯不说话，于是轻笑一声，迈步走了进来，直接就来到了白小纯的身边。
“怎么不说话？”杜凌菲望着白小纯，挽了一下发丝后，轻声说道，此刻月光落在她的容颜上，使得她的肤色如玉一样白皙，整个人在绝美中透出一股圣洁之意，尤其是此刻随着靠近，从她的身上，还散出一股清香，让人闻到后，似身心都会平静下来。
“不知道该说什么。”白小纯迟疑了一下，如实说道。
“那就说说你在蛮荒的事吧。”杜凌菲柔声开口，没有嫌弃地面脏，见白小纯坐在那里，于是也双膝笼在一起坐了下来，抱着膝盖，望着白小纯。
闻着从杜凌菲身上传来的清香，白小纯想了想后，简单的说了说，关于蛮荒的事情，关于自己的身份，都没有开口去提。
不过最后，他望着杜凌菲的眼睛，深吸口气，开口感谢。
“谢谢你的天人魂。”白小纯依旧是没有告诉杜凌菲自己天道元婴的事情，而对于白小纯这里将蛮荒的事情一笔带过，杜凌菲没有去追问，似乎两个人不管如何交谈，都好似心中藏着事情。
渐渐的，二人都沉默下来，月光下，这对男女二人明明坐在一起，可他们的心中，却都有一种说不出的陌生与距离感。
哪怕海浪的声音，持续努力的通过二人的耳朵，试图在同一个声音下，将他们拉的更近一些，也都作用不大。
直至许久，白小纯再次看向杜凌菲，忽然问了一句。
“你到底是谁……”这个问题，当年白小纯去长城前曾问过，那时的杜凌菲答应他，等他回来时，她会将一切告知。
此刻，白小纯终于，问出这句话。
杜凌菲没有意外，似早就想到，白小纯一定会问自己，此刻沉默了一会，她深吸口气，抬头与白小纯目光凝望，许久，她轻声开口。
“天尊……是我的父亲。”
这句话传入白小纯的耳中，尽管白小纯在这之前，已经有了猜测，可依旧还是在听到这句话，确定了猜测后，心神泛起波澜进而掀起轰天大浪。
他的呼吸不由得就急促起来，连续地吸了几口气，哪怕是确定了猜测，可他依旧还是有种恍然大悟之感。
他明白了，为何这杜凌菲在星空道极宗内如此特殊，如果传言是真，四大源头宗门的半神老祖，都是天尊的弟子，那么杜凌菲在那四位半神老者的目中，就是小师妹！
这样的身份，这样的背景，可以说杜凌菲在这通天世界里，就如同明珠一般，超然无比！
可随之白小纯的心中，又升起了疑问，作为天尊的女儿，地位身份如此超然的杜凌菲，为何要去灵溪宗，为何又出现在了血溪宗……
这一切，在白小纯心底重新浮现，疑惑更多，同样的，也是在这一刻，白小纯脑海中另一个想法，也忍不住颤抖的升起……
他想到了自己当初可是吸了天尊的一根血发。
此事他当初就觉得忐忑，可却觉得天尊距离自己很遥远，况且那头发也是守陵人给他的，所以才硬着头皮，大着胆子吸收。
可如今，随着杜凌菲的话语，白小纯猛然间觉得，自己距离天尊……竟如此的近，杜凌菲是天尊的女儿。
“难怪之前宗门内，我炼药失败惹下麻烦，星空道极宗的半神老祖只是喝斥，但却没有什么责罚……”白小纯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侯小妹也是你安排到的这里？”白小纯定了定神，立刻问道。
杜凌菲没有回答白小纯这个问题，她温柔的看着白小纯，一如当年在落陈山脉时一样，许久，她带着温和的笑容，起身到了白小纯的身前，如妻子一般，为他整理了一下衣衫，动作很是轻柔。
如此近距离的贴着，她身上的清香，顿时将让白小纯这里呼吸更急促了一些。
帮助白小纯整理了衣衫后，杜凌菲深深的看着白小纯的眼睛，表情有些复杂，从她的目中，白小纯看到了她的生活，似乎并不如其身份给人的感觉般快乐与优越，反倒是有种深深的疲惫与无奈。
这样的目光，让白小纯想到了落陈山脉，想到了当年两个人在一起时的时光，久久没有说出口的称呼，也从其口中，轻声传出。
“小肚肚……”
在白小纯开口的一刻，杜凌菲身体猛地一颤，这个称呼，让她的记忆也好似回到了曾经，半晌之后，她轻轻弯腰，在白小纯的耳边，如呢喃一般，说了一句话。
“小纯……小心……侯小妹。”
说完，杜凌菲没有让白小纯去看自己的眼睛，她转身一晃，消失在了白小纯的面前，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第923章 依如往昔
在杜凌菲的话语传入白小纯耳中的瞬间，白小纯身体略为一僵直接就愣住了，他立刻抬头，看向远处，以他的修为，哪怕杜凌菲借助通天岛之力离去，可依旧还是被白小纯看出了踪影。
他有心追上去问个明白，可杜凌菲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白小纯的目中，进入到了通天岛的深处。
“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让我小心侯小妹？”白小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甚至有些分辨不清，杜凌菲这句话到底是真是假。
可无论如何，侯小妹被选成通天岛准侍卫之事，白小纯之前第一次听到时，就觉得不安，此刻被杜凌菲这一句话，立刻弄的更为焦虑起来。
“为什么要我小心侯小妹？”白小纯沉吟中，回忆今天看到侯小妹的情形，侯小妹与他记忆里一样，在看到自己时，那目中的惊喜，不似作假。
只是杜凌菲的话语，始终都在白小纯耳边回荡，让他不能不去仔细思索，渐渐有些烦躁起来，实在是他自从来到这通天岛后，就总是觉得有些不安。
半晌之后，白小纯长叹一声，琢磨着要找个机会，去见见侯小妹，可就在这时，白小纯神色一动，抬头看向远处。
不多时，夜幕中有一道长虹，小心翼翼的向着白小纯这里，疾驰而来。
很快就到了白小纯所在的居所之处，一晃之下就踏入进来，人刚到，声音却带着甜腻，抢先而至。
“小纯哥哥！”
来人，正是侯小妹，她依旧是穿着白天时那身红色的长裙，整个人看起来秀丽非常，本就白嫩的脸蛋，此刻也因喜悦而泛起红润，满是灵动的双眸，更是被流光异彩所弥漫。
虽因杜凌菲的那一句话，使得白小纯心中泛起猜测，可如今在看到侯小妹后，那些猜测立刻就被他埋在了心底，眼前的侯小妹，与白天时一样，都是他记忆里，那个从看到自己第一眼，就很是喜欢黏在自己身边的……如邻家女孩般的小妹。
更是与面对杜凌菲时不一样，在看到侯小妹后，白小纯也高兴起来，起身伸开双臂，眨了眨眼，坏笑道。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