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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静秋叹气,推着轮椅跨过门槛,进入房内。沈静秋随意的同罗隐说道,“要不我让人将门槛都锯掉。”
罗隐犹豫了片刻,最后说道,“不用。门槛还拦不住我。”
沈静秋蹲下身,看着罗隐,“你确定?不怕出丑,不怕被人取笑,不怕难堪?”
罗隐皱眉,“你想说什么?”
沈静秋斟酌着说道,“坐轮椅过门槛是个难题,不是每一次都会那么顺利的。要么你身边杀死还苛刻都要有四个人伺候,要么就将门槛锯掉。因为我不确定,你能否承认一次一次的难堪,是否会被旁人同情或者幸灾乐祸的目光刺激到暴走。”
“你多虑了,我是那么容易被人打倒的人吗?再说了,我腿虽然废了,可是不代表我的脑子和武功也跟着废了。区区门槛还难不倒我。”
沈静秋沉吟片刻,点头应下,“好吧,就依着你的意思。希望你不会后悔这个决定。”
罗隐咬紧牙关,心头很不舒服。第一次,他体会到了一种叫做屈辱的感情。他猛地抬头,质问沈静秋,“静秋,你会同情我吗?”
沈静秋手上一顿,又若无其事的煮茶,“不会。因为你不值得同情。”
罗隐苦笑一声,“你说话总是这么直接,不怕我受不了。”
“你会受不了吗?”沈静秋将茶杯放在罗隐的跟前,“造成今日这一切局面,全是你咎由自取。我以为你早该做好了面对这一切的准备。”
“当然。”罗隐端起茶杯,“只是,我好像忽略了一些事情。”
沈静秋挑眉一笑,“忽略了什么?世人的看法?你以前从来不在意旁人对你的看法。”说完,又朝罗隐的双腿看了眼,“或许不良于行,让你不再充满自信。对自我产生了怀疑否定,严重一点就是自暴自弃,折磨自己的同时,也顺便折磨一下别人。当然,我不希望你真的变成那样的人。”
罗隐拉住沈静秋的手,“静秋,你最近就跟吃了炮仗一样的,火气大的吓人,说话也是一针见血。不将人刺痛,刺出血,你就不会罢手。静秋,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不妨同我说,我可以替你解决。”
沈静秋抽出自己的手,轻笑一声,“五郎,我并没有遇到什么难题。”
罗隐狐疑的看着沈静秋,“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沈静秋摇头,“不,我以前一直就是这样。你所谓的以前,只包括我们成婚到我出事那段时间。那个时候,我是想做一个温柔的妻子,想做一个贤惠能干的世子夫人,可是世事无常,它不允许我改变,不允许我做一个温柔的人。所以,我只好做一个强势的人。抱歉,若是我说的那些话,让你觉着不顺耳,我真诚道歉。但是,我认为我有责任在所有可能发生之前,给你提个醒,让你提早做好准备。”
罗隐蹙眉,“谢谢,你还是关心我的。”
沈静秋笑了笑,“你是我的丈夫,我当然要关心你。五郎,目前我可没打算要同你合离。”
“你就算是想合离,我也不会答应的。”罗隐冷哼一声。
“是啊,你不会答应的。”沈静秋自嘲一笑。
下人进来禀报,说是国公爷吩咐了,晚上全家一起用饭,请罗隐和沈静秋做好准备。
沈静秋一脸笑意的看着罗隐。
罗隐说道,“你要是不想去的话,那就别去。我不想让你委屈。”
沈静秋笑道,“我的确是不想去,不过这是迟早要面对的,所以今晚我会去。其实我更担心你,你的双腿……只怕不少人都盼着你能成为残废,他们才好出头。要是听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你可别乱发火。免得被人说你是恼羞成怒。”
罗隐哭笑不得,“多谢关心,我会照顾好自己。至于忍不忍的问题,我有分寸。”
沈静秋起身,“我去洗漱。”
收拾一番,整个人感觉都清爽了很多。罗隐也换了一身轻便的墨色常服。沈静秋推着轮椅,带上朝哥儿,全家三口一起去花厅用饭。
罗家人都到了,当三个人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花厅里安静得诡异,所有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二房三房的人都看着一家三口,好像是在等他们表态。而沈静秋同罗隐则在留心所有人的反应,并不急着说话。
沉默,还是沉默,只听见轮椅同地面的摩擦声。
罗隐淡漠一笑,“见过诸位长辈,诸位兄长嫂嫂。”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这是激动的国公爷。
“五郎,你的腿还有救吗?”这是罗修。
“五郎,你现在连路都走不了,陛下不会罢官吧。”这是罗保。
罗隐微微颔首,“多谢诸位长辈的关心,我很好。陛下暂时不会罢我的官。”
国公爷狠狠的瞪了眼罗保,“会不会说话。”转眼,又对罗隐笑道,“既然来了,那就入席吧。”
罗家家宴分男女席,沈静秋将罗隐安顿好了后,就带着朝哥儿入了女席。沈静秋扫视了一眼众人,笑问:“怎么没见老夫人。”
众人尴尬,罗王氏说道,“老夫人身子骨不舒服,今儿就不出来见大家。”
沈静秋点点头,暗自笑了笑。关于罗老夫人的事情,沈静秋自然是心中有数。当初她失踪,罗老夫人被杜太后放了出来,回到国公府想要作威作福,奈何国公爷不肯给她这个机会,直接将人关了起来。后来杜太后出面,国公爷才将罗老夫人放了出来。只是罗老夫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光启帝就下了一道口谕,名为关心,实为申斥,将罗老夫人吓得脸色发白,差点就中风了。自此后,罗老夫人就老实了不少,身体也比不上以前。
国公爷罗达得知罗隐会带妻儿回来,就决定全家聚在一起吃个饭。按理罗老夫人是要出席的。不过国公爷为了避免罗老夫人说出不中听的话,让大家都不开心,于是特意下令,不准罗老夫人出来。下人们不敢违抗国公爷的命令,于是干脆将正院关门落锁,彻底堵死了罗老夫人出门的机会。
这会大家在席面上筹光交错,罗老夫人则在房里砸东西出气,将国公爷罗达,罗隐,沈静秋都骂了一遍。罗老夫人就不明白了,如今罗隐双腿都被废了,国公爷罗达为什么还那么重视罗隐。莫非国公府还真要交到残废罗隐的手中吗。真是老糊涂。罗老夫人发了一通脾气后,人也乏了,让人伺候着用了晚饭,就洗漱休息。
花厅里,男席那边气氛有些紧张。罗四郎说了些不中听的话,国公爷那脸色顿时就垮了下来。
罗四郎低着头,心头很不服气,“祖父,孙儿也是好意,就想关心关心五弟的生活。”
“闭嘴。否则老子今儿就揍你一顿。”罗修怒斥。
罗四郎罗阳暗自哼了一声,不再开口。不过心里头肯定是不服的,瞪了眼不动如山的罗隐,装什么装。都成了残废,怕是满足不了沈静秋吧。沈静秋那样的鲜花,插在罗隐这坨牛粪上,还真是浪费。可惜同女席那边隔着屏风,不能看见那边的情况。
“五郎,你别同四郎计较,他就是个混蛋。”罗修如是说道。
罗隐笑了笑,“二叔客气了,我自然不会同四哥计较。”罗隐超罗阳笑着,笑得意味深长。
男席这边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女席,罗张氏顺手扔了筷子,“不吃,这酒席吃的没意思。”
罗王氏笑道,“二嫂,要我说,你也该好好管管四郎,整日里没个正行,像话吗?”
罗张氏冷哼一声,“五郎媳妇,婶娘还没问过你,你这一失踪就是几个月,后来人回来了,却不肯回国公府。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名堂,好歹也同咱们这些长辈唠叨唠叨吧。如今外面都传疯了,说什么的都有。”
沈静秋放下筷子,拿出手绢轻轻的擦拭嘴角,“请问二婶娘,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议论我的?还请二婶娘说来听听,满足一下侄儿媳妇的好奇心。”
罗王氏掩嘴一笑,却不吭声,只等看罗张氏的笑话。
罗张氏冷哼一声,“咱们国公府是什么样的人家,岂能同凡夫俗子一样乱嚼舌根。再说了,那些市井流言,我就不信五郎媳妇你没听说过。”
沈静秋似笑非笑的看着罗张氏,“原来二婶娘也知道世人都是在乱嚼舌根啊。既然如此,为何二婶娘还来问侄儿媳妇。莫非在二婶娘心里头,其实是想做一个长舌妇?”
罗张氏脸色僵硬,“世人嘴碎,爱嚼舌根。若是平常,那就罢了,只当没这回事。可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