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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陆濯提醒他把经验点尽量花出去,他除了止痛剂又不知道买什么,零零碎碎买了不少的武器,现在背包一打开,倒是刚好派上了用场。
把需要的武器都放在了趁手的位置,调整好身体状态,陆濯却依然没有回来。
要绑两个巡逻兵并不难,可要想不引起警觉,却必须还要多些耐心。苏时等了一阵,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把外衣脱下来叠好,正要起身,身旁树丛中却忽然传来了悉索响动。
苏时立时升起警觉,霍然起身,快步朝响动的方向追了过去。
拨开横生枝条,是一片光秃秃的空地。苏时向前走了几步,眉峰忽然微挑,若有所思地停下了脚步。
眼前只有两个被打昏在地上的巡逻兵,四处不见人影,只有一段强韧的树藤飞快地没入林后,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笑意忍不住透出眼底,苏时挑起唇角,朝着树丛温声开口:“谢谢,帮大忙了。”
依然没有任何声音回应,冬季里干枯剥落的树枝却忽然一晃,像是感应到了躲藏着的植物操纵者抑制不住的高昂情绪,接连冒出了几朵淡粉色的小花。
“这里比那边冷,林子里有衣服,记得穿好,小心着凉。”
苏时轻笑出声,温声嘱咐了一句,体贴地留在了原地,向爱人发送了位置消息,又给留守在巡逻艇里的系统发了条短讯。
不多时,陆濯已经急匆匆地赶了回来,一见到眼前的情形,就错愕地睁大了眼睛。
“你说得对,他成长得确实很快,连我也被吓了一跳。”
把那几朵粉扑扑的小花摘下来收好,苏时笑着摇了摇头,招呼他过来将那两个巡逻兵的军服一起扒下来。
陆濯这才堪堪反应过来,快步走过去:“地狱之子追上来了?”
送礼物的方式实在太有标志性,苏时微挑了眉轻轻点头,利落地换好了军服,将武装带也扎紧:“我刚刚给系统发了消息,叫它开着小巡逻艇模型去找他玩,估计他们两个会很合得来。”
“以系统目前的智力水平,八成是要一时大方把模型送出去,然后又心疼后悔找你来哭诉的。”
陆濯不由失笑,也将军服换好。确认了胸章上的数字编码,找到对应的巡逻队,就引着自家爱人一路找了过去。
被打晕的是两个运输兵,估计是刚交接换班,就被树藤给弄昏后拖到了林子里。
运输兵的流动性原本就很大,天色又黑,两人摸进边境,登上了一辆卸下物资的空卡车,顺利混入了返回基地总部的车队,居然也没有任何人觉出有什么不对来。
运输车队不过拦路岗,也不需要被排查,赶回总部大概需要三个小时的车程。陆濯一上车就接管了驾驶位置,按在爱人的手臂上,朝他轻轻摇了摇头。
迎上黑瞳里似乎有些过度的关切,苏时怔了一瞬,脑海里飞快地过了一遍两人潜入以来的经历,心头升起些明悟,却并不开口,只是点了点头,阖目靠回了驾驶座上。
他的手被拉起来,印上轻轻一吻,握在掌心慢慢摩挲着,一向温暖干燥的掌心竟然有些发潮,也不知被紧攥了多久。
苏时不动声色,心里却隐隐发沉。
虽然对方告诉他不必理会那些白雾,可他却依然不能不在意。
那些痛苦并不是属于他的,而是属于另外一个被压迫崩溃的数据。在数据链发生断裂之后,碎片会立刻被最新发布的操作指令吸收,而如果数据碎片过于复杂,有时候可能会来不及被彻底销毁归零,就可能会出现这种依然包含内容的碎片被搀进系统操作的情况。
换而言之,就是他的记忆在被提取封印之前,就在离他最近的地方,曾经有一组数据因为极度的痛苦绝望正在崩溃消解。
夜路并不平坦,他们又不熟悉路线。陆濯握着他的手,全神贯注地跟上车队的进度,漆黑瞳仁里映着前车的尾灯,细碎亮芒安静地透出来。
苏时侧过头望着他,忽然想起在末世中的那个世界,他险些冒着接受惩罚的风险选择黑化的时候,陆濯豁出性命将他护住的样子。
他有自己的把握,也清楚自己一定能救得了对方,所以那时候并不觉得有多害怕——可直到现在他才忽然意识到,陆濯并不清楚这件事。
数据只有一次生命,一旦意外死亡就会被抹杀清除。陆濯那时候冲过去救他,是做好了被抹杀的准备的。
察觉到了爱人的目光,陆濯侧过头望过去,黑湛瞳孔中专注地盛着他的身影。苏时笑着摇了摇头,替他选择了左转跟上车队,将那只手握紧。
车队继续向前,他们离自由又更近了一步。
快要到达总部的时候,天色已经亮起来了。
原本匀速行驶的车队忽然慢了下来,苏时从昏沉中敏锐惊醒,望向身旁爱人,陆濯安抚地握了握他的手,温声开口:“要到了,我们一会儿得准备脱身,准备好了吗?”
苏时坐直身体,无声点了点头,把背包转换成了随时开启的状态。
到了总部之后,会检查核实每个人的身份,他们必须趁着这个时间脱身。想要一点动静都不闹出来显然已不可能了,但到了这里,能走的路就比边境多得多,军备力量又相对较弱,只要动作够快,很容易就能把追兵甩掉。
车队整齐停下,运输兵们自觉排成一排,通过基因检测的门禁。
两人对视一眼,刻意磨蹭着排在队尾,苏时将手探进口袋里,正准备取出背包中的手…雷,不远处却抢先传来了一声轰鸣。
众人循声望去,竟然是一辆高级巡逻车坏在了门口不远处,从车上下来两个人,军装笔挺,肩上顶着的赫然是将级的军衔。
将军才要出门,巡逻车居然就坏了。军衔更高些的那一个似乎有些焦躁,抱着手臂来回走了两步,见到正排队通过门禁的运输兵队伍,目光一亮,朝他们喊了几句,又招了招手。
“将军说要叫你们过去帮忙修车,立刻就去。”
门口的守卫快步过来,朝苏时与陆濯示意,又给他们让出一条路:“优先完成命令,回头再补签到,会替你们向上级说明情况的。”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有所预感,快步走了过去。
“戴纳给我们送了信,没想到你们居然来的这么快。”
才走近那辆坏得天时地利的巡逻车,刚刚招呼他们的青年将军已快步过来,英俊的面庞上显出明亮热情的笑意。
“现在不方便问好,很高兴见到你们,我是埃尔维斯——陆先生,您的发型可和照片上不大一样,我们刚刚险些就认错了。”
149、最终考核
……
猝不及防被戳中了痛处; 陆濯动作微滞; 取出随身的工具包,一丝不苟地强行岔开话题:“将军,我们是来执行任务的,您的车出了什么问题?”
见他面色讪讪,埃尔维斯笑意愈浓,被身旁的黑发青年望了一眼; 才虚攥成拳掩住口鼻; 轻咳一声走了过去。
车原本就是为了拖延时间故意弄坏的,修起来也麻烦至极。苏时上前想要帮忙; 却被陆濯拉回原地,不着痕迹地牵住他的手握了握,浅笑着温声开口:“去和丹尼斯聊聊天吧; 我和埃尔修车就行了。”
将军和运输兵一起修车; 怎么都显得有些古怪。苏时回头望了一眼,确认了门禁处的队伍和守卫都没有注意他们的方向; 总算稍稍放心; 朝依然笔挺戳在车旁的黑发青年看了过去。
平心而论; 他接手的身份不少; 可要说最叫人不放心的,却依然还是这个坚定到近乎固执的副将。
丹尼斯的世界实在过于简单,简单得只知道完成属于自己的目标,而不会因为其他任何事情有所动摇。
他不会对比自己更强的埃尔维斯产生嫉妒,也并未因为自己所受到的惩罚感到不甘; 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出于任何情感的驱使,都只是因为他作为副将而必须这样做。
他几乎被他的父亲彻底训练成了一架纯粹的战争机器,唯一的一点属于自身感情的渴望,就是能同自己的父亲再说一句话——可即使是这样微小的愿望,也被他那个父亲彻底掐灭,只剩下冰冷残酷的选择和服从。
这样的一个灵魂,即使被解救下来,他也依然想不出对方要以什么方式才能得以继续存在下去。
但在看到埃尔维斯的时候,他的心里却忽然生出了隐约预感。
迎上苏时的目光,丹尼斯忽然朝他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