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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国公切不可如此,这般成何体统。”李西涯想把柏绎扶起来,奈何拿笔的斗不过人家习武的。
柏绎依旧长跪不起:“请李阁老教我!”
柏绎,现任正三品神机营都指挥佥事,恰在刘瑜这次要整肃掉的名单里。
自十月朝中大动以来,永国公柏绎一直在担心。
他嗅觉敏锐,自然感受到了刘瑜的野心,也很担心刘瑜下一步要把手伸向勋贵。
果不其然,还没到过年,刘瑜就准备拿神机营开刀了。
神机营,是朝廷最重要的军队,刘瑜这一刀下去,还许多人丢官也就罢了,还会撼动社稷根本。
因此,他只好来求教于李西涯。
因为李西涯是那群高官文臣中唯一一个留下来,并且不是刘瑜党羽的人。
柏绎坚信李西涯一定知道该怎么办。
李西涯来回踱步,又想到今日杨石瑞给自己的消息,长叹一声:“有一个法子,不过不知道冒不冒得起这个险。”
“请李阁老赐教!”柏绎语声坚定。
“大同如今的状况,你应该知晓一二吧?”李西涯询问。
“李阁老的意思是,让我去大同?”柏绎显然有些意外。
李西涯摆手:“并没有那么简单。如今大同陷入苦战,急需京城增援。只可惜,刘瑜无意于此,只想整肃神机营。但大同,我们必须得救。而且大同,有我们必须要救的人。”
柏绎立马问:“李阁老是说定远侯府,还是靖安侯府?”
李西涯捋着胡子一笑,不答反问:“永国公决定救吗?”
柏绎沉默了片刻。
永国公府和定远侯府……他想起了自己已经带发修行的次女。庆寿寺住持说柏柔嘉流年不利,只得带发修行三年化解,否则必有性命之虞。
三年。
三年后,柏柔嘉就是十九岁,这个年纪,除却与人做续弦,没有旁的选择了。
但比起性命之虞,修行三年又根本算不得什么。
而定远侯府——
一旦大同战事结束,定远侯府将全面进入丁忧,不再于朝中任官。到时候,除非皇上夺情起复,免了管进父子的丁忧,否则定远侯府将会销声匿迹一段时间。
销声匿迹,却又恰好避开刘瑜越伸越长的手,况且和定远侯府站在一起的还有帝师杨石瑞,还有阁老李西涯。
当初是自己鼠目寸光,忽视了长远,才让永国公府和定远侯府结下梁子。
但两家不可能永生永世都这么冷战下去吧?
第一步,需要他来迈出。
因此,他必须去大同,送给管进一个人情,以弥补当日过错。
就算管进不领情,他此去大同不能修复永国公府和定远侯府的关系,还有一个靖安侯府会笑纳他的人情。
靖安侯府,靖安侯世子盛阳,十五岁任参将已足以说明一切。
孤煞又如何,他所看到的是皇上因为孤煞对靖安侯府的愈发眷顾,这种眷顾,连刘瑜都不能动摇,也不敢动摇。
至少目前暂时不敢动摇。
因此,就算这次去大同需要冒险,他也必须义无反顾,这是永国公府要在刘瑜手下生存,唯一的道路和选择。
“我救,李阁老请赐教!”(未完待续。。)
112 增援
李西涯明白,不过短短数月而已,朝廷局势已今非昔比。
刘瑜权势越来越大,只要皇上不管事,天下事尽归刘瑜管。
而他们反抗刘瑜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寥寥数人身上。
他也看清楚了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特别是当他知晓皇上赐婚的举动。
准确的说,是知晓皇上赐婚后大同方面的反应。
“既然永国公决定救,”李西涯提供方案,“永国公大可自请带领神机营前往大同。如果救下来了,永国公对抗鞑靼有功,自然可得封赏。另一方面,无论成败,这次危机解除以后,定远侯世子回京奔丧继承爵位,接着是三年丁忧。届时,大同总兵总要有人接替。”
柏绎若有所悟。
“从神机营的指挥佥事到大同总兵,永国公自能算计清楚。当然不排除皇上特别眷顾靖安侯世子,让他直接一步到位。就算如此,永国公再差也是大同参将,至少能保住差事。”李西涯继续解释。
“多谢李阁老指教,在下这就去向皇上请旨出兵。”柏绎感激。
李西涯又补充:“战场凶险,永国公也要做好准备,这次更是近年来大同最难打的一仗,刀剑无情呀!”言下之意是,这一切只有胜利了,并且活着回去了,才能实现。
柏绎明白,万事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这个险他愿意冒。
“永国公需时刻记住,不能让刘瑜势力染指大同。”李西涯叹息,“永国公此去,只要皇上同意了,就是最好的防范,以免刘瑜再趁机把自己的人安插进大同。此外,我有一事提醒永国公。”
柏绎不明所以:“李阁老请讲。”
“靖安侯府,和定远侯府,现在是一条船上的。就在前些时日,皇上给靖安侯世子和定远侯世子的独女赐婚了,只是恰巧撞上如今多事之秋。不曾来得及昭告天下。”李西涯透露。
柏绎眼中是浓浓的惊讶:“皇上的赐婚?靖安侯世子可是孤煞呀!”
李西涯也觉得此事有些不同寻常:“正因为孤煞之名。定远侯世子却应下了,和自己这个未来女婿在大同相处甚好。这才是定远侯府厉害之处!”
靖安侯世子有多少能耐他们早就清楚,而今定远侯府也渐渐冒出尖来。
“定远侯世子独女,可是之前与仁和大公主府退亲那个?”柏绎这才惊觉什么。
李西涯点头。
柏绎背脊生出薄薄的冷汗。寒风吹过险些打了个激灵。
那个小娘子的能耐——
如今居然心甘情愿嫁给孤煞?还是另有图谋?
不过这一切。也不需要他胡思乱想揣测。等他奏请皇上去了大同,自然见分晓。
他如今好不后悔自己当初小看了定远侯府。
一个管洌一个管沅,都是隐忍后发的人物。都不是能轻易得罪的主。
他从前自以为左右逢源游刃有余,而今才清楚,自己的处世之道问题何在。
碰上真正的明白人,谁管你是不是长袖善舞?他们看得清你的本心和目的。
遇上真正的厉害人,谁管你是什么身份地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整个京城就能变天。
刘瑜是这样的人;靖安侯府和定远侯府,似乎也在朝这个方向发展。
他在面对这一切变化的时候,必须改变自己,适应新局势了。
永国公柏绎自请出战,着实出乎大家所料,震惊朝野。
没有谁愿意趟大同的浑水,实在太凶险太没有把握。柏绎却自请出战,目的何在?
皇上向来是个好战乐勇的,哪有不允的道理?当下调拨了神机营三分之一的人手和五军营的的两成兵马前往大同,都由柏绎带领。
当时刘瑜就站在皇上龙案的砚台前,脸色铁青,又不便开口阻止,只能看着另谋出路柏绎逃脱了他的手掌心。
旨意下来之后,柏绎的顶头上峰、神机营从二品都指挥同知盛嵩,找他谈话。
“永国公此去过于凶险,真的想好了吗?”盛嵩一脸忧色。
谁都知道这一仗不好打,增援也是个苦差事,说不定还吃力不讨好。
柏绎眼神很坚定:“盛大人放心,我已经想好。盛大人侄子也在大同,同样凶险万分。因此我也没有退缩的道理。”
盛嵩摇头:“天昭那孩子,也是命苦,如今我们都束手无策,也联系不上具体的消息。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但永国公确实要考虑清楚才行。”
柏绎心下有些奇怪。
按理说,盛嵩作为靖安侯府的人,作为靖安侯世子盛阳的二叔,这时候应该到处想办法给大同支援,帮助盛阳才是。只是如今,对着即将增援大同的自己,盛嵩没有感激感慨,没有如释重负,反而硬生生在担心他的安慰,仿佛还想劝他放弃一般?
柏绎面上不动声色:“在下考虑的十分清楚,也自会当心,尽量保证靖安侯世子的安全。”。一席话堵掉了盛嵩后面的言辞。
盛嵩见状也不多言,不动声色就把话题圆了回去。
柏绎心中却是越发古怪,但一时也没想明白怎么回事。
而此时盛嵩和柏绎身边的眼线,都把这分古怪详实地记录了下来。
大同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