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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得顿时往后一蹦,整个人一下子蹿进了裴靳禹的怀里,龇牙咧嘴地喊了一声,“呀!妖怪!”
“……”
地上那个半边脸上血肉模糊半边脸上枯骨森森的人头沉默了半晌,忽地说了句,“我是人。”
“死人。”
南朵朵抱着裴靳禹的胳膊认真纠正。
人头又一阵沉默,腐烂的半边脸上做出一副凝思的模样,半晌,忽地一下张开嶙峋大嘴,对着南朵朵猛地扑咬过来,“泥萌的!你活着你了不起?我咬死你个小蹄子!我要不是被那个臭男人欺骗,怎么可能会死?啊啊啊!”
南朵朵被突然发疯的人头给吓了一跳,接着往上一蹦,把裴靳禹当大树一样,直接攀上了他的腰,朝地上的人头吐口水,“咬你妹啊!咬!有本事你咬啊!咬不着了吧?呸呸呸!”
裴靳禹无奈地看着这树袋熊一样扒在自己身上的家伙怎么好端端地突然就抽风了?
而地上的那个人头,在蹦到裴靳禹的脚边,张嘴就准备咬下的时候,骤然顿住。
然后,僵硬地用半边脸上,那挂在眼眶外的眼珠子,朝上瞄了瞄那双大长腿,以及盘在这俊脸男人身上的南朵朵,眼里闪过的惊惧十分明显。
南朵朵诧异。
随后就见这人头在僵硬了数秒之后,突然一扭头,朝半空大吼了一声,“有男人了不起啊!早晚被劈腿,早晚被分手,早晚被人甩!”
然后又在一阵急促的‘咯咯哒哒’声中,迅速消失在灌木丛中,彻底没影儿了。
“……”南朵朵嘴角抽了抽,搂着裴靳禹的脖子往前探了点儿,“这就被气走了?还能再正常点么?”
裴靳禹脸上黑了黑,揪住这小家伙的后衣领,“不正常的是你才对!你把我当什么了?”随即将她从自己身上拎下来。
似乎有些怒火,可将她放到地上的动作却轻柔小心。
南朵朵撇撇嘴,掩饰地咳嗽了一声,“我这不是担心你害怕,给你缓和气氛么。”
实在是阴气过重,她必须汲取点精纯阳魄才能保持魔性不被激发。
见裴靳禹盯着她,忙将从他身上抽出来的一点阳气塞到嘴里,然后装作擦嘴的动作往洋房的方向看,“嗯,那厉鬼一直在等着咱们,也该进……”
裴靳禹摇头这笨丫头,还当自己没发现呢,还偷偷地动手!罢了,自己整个人都是她的,一点阳气又算得了什么。
第二百五十六章 身陷幻境
才想着,忽然发现南朵朵的话音戛然而断,扭头一看,见她正盯着那边洋房的方向看着,眼里似乎有些震惊。
于是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随即发现洋房二楼的某个窗户,悬挂着的陈旧天蓝色后,站着一个诡异的影子。
那人周身,黑色业火燃烧扩散,一双如炬鬼眼,正阴森森地看向这边。
是那个人!
裴靳禹的神情一变,单手结印,正要释放传承力量猛扑过去时,旁边的南朵朵突然拽着他的胳膊,将他往旁边用力一拉。
紧接着,眼前红光一闪。
一阵凄厉鬼怨,自头顶倏然滑过。
裴靳禹皱眉抬头,发现原本一直伫立在门口的那只红衣厉鬼,竟突然狂乱地暴躁起来,从他们头顶飞过,在半空中旋转一圈,又转过身来,对着破旧危房的方向,尖利地嘶吼起来。
周围的阴气一阵翻滚卷动,光线也变得更加黯淡。
好像黑夜降临,周围突然安静得,只能听到那风声阵阵。
“楼里有异变,好像有什么邪煞出来了。”南朵朵低低的声音传来。
裴靳禹扫向二楼那处窗帘后,业火燃烧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心头微沉,略一犹豫后,反手,握住南朵朵微凉的指尖。
南朵朵一僵,抬脸,看了他一眼。
“待会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离开我半……”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悠扬婉转的唱曲声,突然打断了裴靳禹的话。那声音细细柔柔,单听着就让人好像看到了那唱曲的女子,必定也是娇柔妩媚仿若梨花文弱的模样,让人怜惜,心有不忍。
“桀”
然而,这声音一出,漂浮在半空的厉鬼忽又凄声一叫,然后对着那栋危楼就冲了进去。
青黑的阴风朝上一卷,就将那鲜红的身影一下子裹了进去。
“厉鬼献祭?糟了!玉碎会撑不住这极阴之力碎掉的!”
南朵朵忽然反应过来,追着冲到门口,一脚踹开了半敞的木门。
丝毫没有听到身后,裴靳禹从未有过的急切呼唤。
木门里头,渲染大作的戏曲唱腔,一下子将她整个人淹没其中。
她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栋旧时代的戏楼,周围是各色表情神态的看客,而正中间的舞台上一个穿着百花绣纹旗袍的年轻女子,正摆着手花,款款唱道,“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唱的正是《游园惊梦》的片段。
杜丽娘那满心的凄怨和对爱人的思念愁苦,被这一声声的唱腔,演绎得入木三分,叫人动容。
“好!”
有看客高声喝彩,周围一片起哄追捧。
南朵朵有些愣,不由自主地跟着周围的看客一起鼓起掌来,拍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十指指甲竟不知何时染上了紫鸳淡粉,手指上还带着祥瑞绿脆的宝石戒指。
她歪了歪头。
这时身后有人低唤,“小姐,该回去了。”
南朵朵晃了晃神,回头,就见一个圆盘脸梳着麻花辫穿工布蓝马褂的小丫头,恭敬地站在自己身后。
第二百五十七章 你老婆中招啦?
顿了顿,开口说道,“吉祥,我要见他。”
说完,南朵朵又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这高高在上的寒凉声音,是谁的?
叫做吉祥的小丫头有些着急地看了她一眼,“可是,小姐,老爷吩咐了,如果您再跟他见面,老爷就要……”
“我去西厢房等着,让他立刻过来。”南朵朵根本没有听进去,冷冷地打断吉祥的话,转身就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起身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淡蓝色洋裙,以及圆头带绊的粉色粗跟皮鞋。
吉祥在后头无奈地抓了抓衣角,担心地朝门外看了一眼,终究还是咬了咬牙,朝戏楼的后台跑去。
原本朝西厢房的南朵朵停下脚步她听到自己微微加速的心跳,和一直隐忍的一股处于爆发边缘的怒气。
握紧了手指,随后又松开,然后转身,同样也朝着后台走去。
舞台上,娇媚如若无骨的女人,凄怨地唱道,“使佳人才子少系念,梦儿中也十分欢……”
杏眼流转,看向台下一前一后走向后台的主仆二人,眼底浮起一抹嘲弄冷笑。
……
门外。
裴靳禹一圈砸在紧紧闭合的木门上,还是无法撼动其分毫。
邪煞之气从楼里头浓浓滚出,周围的阴祟气息也越发厚重,周围的光亮完全黑了下来,大片的鬼哭哀嚎,在半空中重复响起。
仿佛有什么滔天的异变即将发生,连空气都压抑得几乎凝固,人又窒息。
他眉眼含霜,单手双指并拢,在手心的传承印记上用力一划,金光乍现,传承随即启动!
南朵朵的命魂红莲被包裹其中,静谧安然。
裴靳禹这才放下心来以传承守护其命魂,就算南朵朵遇到危险,也不会出现生命之忧。只是这样的话,单凭他的力量,强行打破这该死的厉鬼打墙倒不是问题,但是很有可能会误伤到他的宝贝女孩……
他是绝对绝对不能容许自己再伤害她半分了。
这样的犹豫和纠结一下子让裴靳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从没有被难倒过的第一驱魔师恨恨地再次一脚踹在门上,低吼道,“臭丫头,等我找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担心和着急也没有用,裴靳禹的眉头都拧成了疙瘩。
身后再次传来‘咯咯哒哒’的声音,人头怪尖尖细细的声音传来,“喂喂,你老婆是不是中招啦?”
裴靳禹一回头,见那半面血肉半面白骨的人头正从灌木丛里滚出来,幸灾乐祸地看自己。
眼神一沉,几步踏过去,一脚踩住那来不及逃跑的人头,清寒冷冽地问道,“墙眼在哪!”
鬼打墙,最安全的破除方法哦,就是找到墙眼,将墙眼毁灭,鬼打墙自然就会消除。
人头被踩得哇哇大叫,偏偏还嘴硬,“什么墙眼,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