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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白裙少女回头一指，石壁上的漩涡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将目光转向了一旁故作镇定的芳华和芳香，笑道：“两位小妹妹……咱们是不是来算算水劫时的旧账？”
一缕清风拂过芳华和芳香的身体，却是气流在白裙少女的气势带动下自发流转起来，两个香狐一族的少女顿时如临大敌，全力运转起身上的真气。
“前辈！”芳华强撑着不被那白裙少女的气势压倒，沉声道：“水劫之事乃是先祖所为，与我等何干？前辈莫非准备以大欺小么？”
白裙少女闻言眉毛一挑，正准备开口，却忽然脸色一沉，头也不回地冷冷说道：“你来做什么？”
“轰！”
通道之中似有惊雷炸响，一时间周越和香狐一族的两人顿时感觉到一股强横的气息横扫而来，他们齐齐地向着雷鸣声响起的方向望去——
在那白裙少女的身后，凭空出现了一位男子，周越目光一凝，这男子他认识，正是喜爱伪装成凡人的那位真龙雷神！
“映雪……”
雷神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但不等他说出实质性的内容，那白裙少女立刻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语，冷声道：“不用说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映雪还没有沦落到祈求你们这帮渣滓的地步！”
雷神脸色一变，却硬生生地忍下了这口气，他的眼中带着一丝不安与忐忑，朝那白裙少女点了点头，沉声道：“你好自为之。”
说完，雷神只是瞥了一眼周越，便一闪身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白裙少女的表情这才缓和了一些，她轻叹了一声，有些疲惫地说道：“散了散了，事到如今我也不追究你们香狐一族的事了。”
白裙少女转过身看向周越，露出了一丝无奈地笑容，她摇了摇头，身体缓缓消散成漫天白雾，最终彻底离去，只留下一句话在空旷的通道中回响：
“希望下次见面之时，你能堂堂正正地站在我的面前……”
第411章 混血真龙
待到那白裙女子的身影完全消失，那对香狐一族的双胞胎姐妹才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丝劫后余生的微笑。
“方才那位是曾经在水劫中兴风作浪的大妖之一？”周越指了指白裙女子原本站立的位置，问道：“她是龙族吗？”
“嗯。”芳香理了理被狂风吹乱的长发，轻轻地说道：“据说是古往今来第一条凭着自己的力量，由凡间野兽修炼而成的真龙，家祖对其推崇备至，我香狐一族用于记载水劫之事的典籍中对她满是敬畏与恐惧。”
周越闻言瞳孔一缩，他虽然想到白裙女子身份不凡，但却没有想到竟是如此惊才绝艳之辈，能以一介凡间野兽的身份修炼到真龙之境，堪称修行界古往今来第一人！
要知道，真龙可不是那么容易诞生的，就算是银光海这种化虚大能满地走的地方也未曾出过几位真龙，血脉距离真龙最为接近的应龙、霸下之流尚且没有出过真龙，更不用说银光海外围的那些杂七杂八的混血龙族了，但那白裙女子竟然硬生生从凡间鱼蛇一步一步踏上了龙族的巅峰！
这几乎堪称奇迹，凡间鱼蛇本身一辈子都不见得能踏入修行之道，哪怕勉强走上了这条道路也多半折损于凝气境，想要跨越凝气到化虚之间那无限遥远的距离，非大毅力、大机缘、大气运者不能为！
“我香狐一族与水劫之时闹事的那群水族有些过节……”芳香的面色变的有些不自然，她沉吟片刻，最终还是一咬牙，说道：“事实上，那时我香狐一族是站在人类那边的。”
周越点了点头，难怪白裙少女说什么要和香狐一族算账，原来这是立场不同，但香狐一族毕竟是妖类的身份，在水族的眼中和人类同流合污的香狐一族可谓是不折不扣的叛徒。
比起身为‘敌人’的人类，身为‘叛徒’的那些妖类自然更加可恶，也难怪白裙少女被关押了这么多年仍然要佯装愠怒吓唬香狐姐妹一下。
“我理解，银光海龙族当时也是保持中立，没少受那些水族大妖攻讦。”周越轻叹了一声，喃喃道：“唯一的区别恐怕就是银光海的力量远超香狐一族吧……”
周越之前在织丝宫之时也曾收集了一些有关水劫的记载，虽然织丝宫的所有记载全都语焉不详，但周越还是能从中看出一些端倪。
最为讽刺的一点便是银光海龙族对于水劫的态度，这支最强的水属大妖族群竟然一直持中立态度，换言之，所谓的‘水劫之时有水族大妖兴风作浪’根本就没有得到水族之王的支持，妖类一方没有拿出真正的实力，仅仅是由一些散修、小宗族联合起来和人类大战了一场！
“先不提这个。”直到此时，一旁的芳华才将心态调整好，她凝视着周越，只看得周越浑身不适，这才郑重地行了一礼，正色道：“道友可否替我香狐一族保守此处的秘密？”
周越闻言赶忙回了一礼，说道：“应当如此，我这就发下道心誓言，好叫前辈放心。”
芳香与芳华对视了一眼，同时朝着周越浅浅一笑，道：“不，我相信你。”
周越顿时一愣，他原以为香狐一族至少也会再在他身上加一道保险，没想到这两位香狐姐妹竟然不需要他发下道心誓言。
“反正道心誓言对于龙族来说也不是什么无解的东西。”芳华上前一步，来到周越的面前，她轻轻地一笑，说道：“我相信你是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的，这样就行了，免得惹怒龙族，毕竟这里仍然在银光海滨，我香狐一族也不像得罪此地的主人啊。”
“啊，对了。”芳华忽然一侧身，紧贴着周越的手臂，看向近在咫尺的那只金色小鸟，露出了一个恶作剧似的微笑，轻轻一笑道：“这位道友，你是不是应该……”
从白裙少女出现之时便开始装傻充愣的飞鹰王眼看躲不过，只得口吐人言，果断地运起了真气，说道：“我程鸿在此立誓……”
一根金色的翎羽从金色小鸟的左翼上飞出，正落入芳华的手中，飞鹰王程鸿见芳华将那翎羽贴身藏好，这才郁闷地叹道：“我程鸿纵横屠茫千年……”
“别纵横了，都被蛟龙一族打成这样了。”芳华捏起那只金色的小鸟，上下端详了几次，顿时眼前一亮，道：“不愧是妙翅鸟，这一身破虚金羽当真不凡，似乎只要拔下一根就可以制成法宝的样子。”
飞鹰王程鸿吓得赶忙躲到了周越的身后，他全盛之时尚且不敢与这香狐姐妹正面交锋，更不要说现在这种修为跌落的状态，此时飞鹰王不由得暗自庆幸自己之前没有对周越呼来喝去，否则以周越现在和香狐一族的关系，说不定一声令下他就成了阶下囚。
周越听闻‘法宝’二字顿时眼前一亮，这香狐一族在水劫之时彻底与人类站在一起，说不定大战之后也没有断开联系，想到此处，他赶忙问道：“两位前辈，敢问香狐一族可有与人类修行界联系的方法？”
芳华闻言顿时一愣，随即下意识地望向身后的芳香，问道：“后山的那座传讯阵法还可以使用吗？”
“早没用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年久失修才失去了作用，还是对面的传讯阵法被破坏了……”芳香眉头微蹙，随即略带迟疑地说道：“再说，就算能连接上……对面究竟是一群什么样的家伙我们也不清楚吧？”
“你要是问有关人类修行界的事情，不如自己去庞芳各处走走，这片土地曾经是人类与妖族大战的古战场，说不定有什么痕迹留下。”芳香指了指脚下的大地，苦笑道：“而我香狐一族自水劫结束之后就不再露面，那场大战也未曾参加过，论起对人类修行界的熟悉程度说不定还比不上此地的一些小宗族。”
周越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即行了一礼，道：“多谢前辈解惑，此间事了我自然要去庞芳四处走走。”
“对了，还有一样东西理应归你。”芳华从怀中取出了一块令牌，微微一笑，递给周越道：“这是封印古代水脉的谢礼。”
周越接过令牌一看，发现这令牌与之前那位冷艳女子所持用于打开天地大阵的令牌几乎一模一样，才一入手，周越便感觉有一股温暖的力量流入他的四肢百骸，他顿时浑身一震，感觉身上之前留下的一些轻伤都在那股力量的触碰下缓缓恢复。
“这是香狐令，可以号令我香狐一族的附庸。”芳华轻叹了一声，略带俏皮，又有些无奈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