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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时而得意、时而笑,跪在那里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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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山间,飞鸟啼鸣在树枝间徘徊求偶,随后扑起翅膀起朝汴梁西南二十里处的山麓飞过去,视线越过山林,附近靠山的一处平坦地方,有一座庄子。
鸟便飞了下来,落在了房顶,踩着青瓦,沙沙的走着。
燕青迷迷糊糊醒转过来,猛的一下坐起,胸口便是陡然一痛,上身赤***口上缠满了绷带,丝丝血迹渗了出来,以及弥漫的草药味。
他谨慎的在屋里扫视一圈,里面都是极为普通精致的陈设,不是大牢,也不是宫里,更不是自己在汴梁的宅子里。
很陌生。
“…。。督主并没有杀小乙…。”稍稍回过神来后,燕青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自己为什么还活着的原因,“那…且不是也没杀师师?”
当下,他不顾伤势,连忙下地,蹒跚走出几步,门外吱嘎一声推开,进来一名男子,一身的员外服配着一张英武雄壮的脸,倒是有些别扭。
不过,很快他就认出这人是谁了,“石宝……。。”
原来,那日将假女子无垢送上西厂的马车后,石宝夫妇便得到了白宁的帮助,重新在户部那里上了户籍,更名为石大宝,又得了许多钱财便是买下了一户庄子过起了员外生活,这日子过的倒是潇洒安宁,与人无争。
石宝将他搀扶着坐下,脸上很自然的堆起笑容,“昨日救你们,其实说来也是奇怪,我与凤妹无意接到一枚飞石,石上绑着一张纸条,道出了我夫妻二人的姓名来历,便是让我们俩去一趟虎跳涧的山神庙里相见,没想到过去便见你们已经躺在那里,奄奄一息,身子几乎都快冰了。”
“应该是…。是督主通知你们的。”燕青知道一些情况,如果说谁知道石宝的下落,除了东厂的提督,就剩下白宁身边的小晨子。
一个小宦官自然不敢随意造次的,那么就剩下白宁授意了。
燕青眼眶一红,噗通一下朝东北向的汴梁城跪了下去,头砰砰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督主大恩,小乙永生难忘,将来但有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门外,武松二人也是沉默不语。
鲁智深摸着胸口,络腮胡下厚厚的嘴唇里深深叹出一口气:“那太监倒是洒家又错怪他了,不过这人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我欠他一条命。”武松捏了捏拳头,“那姓魏的阉贼不是白宁的对头吗?我去杀了他,把人情还了。”
花和尚转过身朝外走,“算洒家一个,洒家不喜欢欠别人东西,尤其是人情。”
…。
吱嘎一声,门推开。
身影极快的窜出。
他俩回过头就见到燕青摇摇晃晃的在石宝指着的方向快步过去,然后,在一处房门前站定,轻轻打开了门扉。
那个叫燕青的男人,看着里面榻上素白衣裙的人影静静的睡着,便是傻傻的定在那里,露出从未有过的笑容,以及眼泪。
ps:原本燕青是要领盒饭的,但现在改了,好人我觉得该有个好命,苦尽甘来,你们说对吗?好了,接下来的剧情就是对付老魏了,这卷差不多快要结束了,各种人物的铺垫也都差不多了,下一卷就是半本书最高点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六章 迫不及待
东厂的调动,意味白宁被调出了权利的中心,给人一种即将要失势的错觉。
晨风携裹着微微的凉意,在花园的林间徘徊,白宁坐在花园的亭子里,拿着毛笔做着一些计划上的事,比如北伐、比如宫里的一些安排,甚至接下来几天有些见不得光事上的衔接,微风吹过来,肩上的银丝拂动,发梢沾着些许晨露,事实上,昨晚回来以后,他一个人独自在这凉亭里坐到至今。
不久之后,圣旨便是由曹震淳送到了府上来,对方并没有宣读的意思,而是直接将那卷承载圣意的卷轴放在了白宁的石桌上,上面大概的意思便是东厂提督白宁能力倍出,如今北伐靡靡,进取不足,特调白宁为京东西两路宣抚使,监督战事………之类的话、
看了一眼圣旨上的字迹,白宁面无表情的继续做自己的事,口中倒是在说:“魏忠贤那边情况如何了…。”
“现在他可是尾巴都翘上天了,宫里宫外无论是禁军统领还是大小太监无一不巴结他……想想就让人来气。”曹震淳瞅了瞅被遗弃在旁边的那道圣旨,怪心疼的。
“要沉住气,本督如今自污的已经失势了,他要是不跳出来得瑟几次,且不是有些枉费咱家一番心思了。”
“督主尽管放心就是,震淳不会忘记当初被他如何逼迫的,无论何时何地咱家都会站在督主这边,再说,督主也不是没有后手,大家现在都把这事藏在心底,就等他膨胀呢,如果太慢了,说不定震淳还要去烧一把。”
“不要做多余的事,好让他看出端倪,事情是快是慢,总归是会走到那一步的,且行且看吧。”
白宁将对方送出了府邸,又低声问道:“各方面安排的如何?本督不想到了关键时候出现纰漏。”
曹震淳拱了拱手,上了轿子,他掀起帘子道:“督主放心,一切都按着计划来走,根据沐恩那边传来的消息,那无垢大抵是已经将宫廷礼仪学完了,差不多就在最近几天要进宫了,到时候我就想想陛下和魏忠贤的表情该是何等精彩至极”
隔着帘子,一张老脸笑的皱到了一起。
“小心使得万年船,待那个叫无垢的假姑娘进宫后,就把沐恩撤回来,让他准备随本督去北边吧。”
或许他是知道轿子里的太监心里那些想法,又出言警告道:“不要想着将沐恩永远消失,不然将来谁又愿意为咱们服务。。。。。”
曹震淳便是应了一声,显然被看出心思,有些尴尬。
“走吧,咱家也要动身了。”
白宁挥退对方后,自己慢慢走回到府里便叫管事开始收拾一些东西,并叫上夫人和大小姐玲珑开始准备北上的动作。
。。。。。。。。。。。
与此同时,东厂衙门里,厢房紧闭着,昏暗的室内没有点灯,外面的阳光也照不进来,有两人在房里喝酒,说着一些怨气的话,。
“原以为投靠了东厂,便是荣华富贵。结果,连一个锦衣卫指挥使都没捞到,天天躲在这衙门里,当什么教习,和那两个乡巴佬有什么区别?跟老鼠似得活着,真是让人憋屈。”金毒异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一口倒进口中,酒杯噹的一声重重磕在桌上。
他对面,师兄郑彪捏着酒杯却没有要喝的意思,握酒杯的手悬在半空看着对方:“你又有什么想法,赶紧说。”
金毒异拍拍桌子这样说道:“我就想,既然东厂失势了,不如咱们去投西厂,他那边真正意义上武功好的就一个,咱俩师兄弟一起过去,肯定会受重视,授个一官半职要好过在这里发霉的好,那白宁眼睛瞎,就怪不得我们朝三暮四。”
“咱们平白无故的过去,西厂的魏忠贤会收留我们?到时还以为咱们假意投靠,反而弄巧成拙。”举着的酒杯放下,郑彪目光有些晦暗的说着,
金毒异瞄瞄窗口的位置,像做贼似得,压低了嗓音:“既然是投靠,自然要带点投名状的,据我所知,东厂一直在资助军队的呢,你可知这是杀头的事情,若是咱们把那本账目给偷出来,交给魏忠贤,他会如何待我们?”
“倒是可行,你怎么时候动手?”郑彪眼里闪烁着奇怪的色彩,嘴角似有似无的勾着笑意。
“等白宁去往北方的时候,咱们就动手,一个海大福你我联手还不是轻而易举拿下他?”金毒异越想越觉得事情天衣无缝,便是情不自禁的笑起来。
那边,郑彪也跟着他一起笑,不过笑的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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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厂已经彻底竣工了。
校场上大大小小的番子在操练着,魏忠贤依偎在木栏上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仿佛自己是在做梦一般,这样的权势,是曾经那个街角的闲汉从未想过的,而如今他做到了,很多人几辈子都做不到的事。
“待无垢入宫后,该是找机会把那位小皇子弄死才行,不然皇长子的身份终究让人耿耿于怀。”魏忠贤负着手,像一位智者般想的有些远。
他转过身推开小楼的门,厅中,吵吵嚷嚷的声音传进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