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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对他站着的王后肩膀垂下来。
方才还气势如虹的她此刻看上去就像全身的精气神都被抽走了。
“敖姜!”连慕九也忍不住出声了,“她是你母亲!”
如果一定要说三个人都有错,那王后的错跟敖琛与云缱那对比起来根本不能算是什么了。
她身为旁观者可以评论可以冷观,可敖姜做为亲生儿子,居然也这样谴责她,不止过份,也很自私。
如果不是王后突然冲她出手,她是不会叫他进来的。
敖姜肩膀耸下来,然后抱着脑袋半蹲在地上。
慕九见到这个样子的他,又觉得他有些可怜。
整件事里,最无辜的其实还是他吧?被敖琛他们利用来利用去,结果在自己母亲这里还栽了个跟头。
而他的目的也最单纯,只是想让陈平来世过的更好点而已。
正是因为这份单纯,她才会听到他求助转而答应了他。如果不是他,敖琛跟云家那堆破事,谁愿意管呢?
“是我错了。”王后也跟着蹲下来,抱住他的肩膀,“我有时候也想,如果我不那样对你们的父亲,如果我也懂得给他几分尊重,也许事情根本不会走到今天这步。是我错了,敖姜你原谅我吧。”
敖姜抬起头来。
慕九张了张嘴,想说她根本不需要认错,但看到她的眼神,她又止住了。
她的眼里只有疲惫,也许她是真的累了。
如果道歉和认错能够止住这一切,能够换得儿子的谅解,似乎真要比起争执不休要来得省心得多。
她的骄傲不容她变成云缱那样的人,而她又做不到任凭丈夫与别的女人践踏尊严。
人生真是充满了各种各样艰难的选择。
她并未沉溺于仇恨和怨气里,也许正是她的聪明之处。
但即便是这样的聪明的人,也还是要为了取得儿子的谅解而承受着委屈。
“你们把冰魄锁拿走吧。”王后放开敖姜,退坐在桌畔,脸色又归于平静。“我拿着其实是没有用的。不过是想看看敖琛的下场罢了。”
敖姜似乎还未从这变化里回过神来,仍怔怔站在那里。
慕九沉吟片刻,点点头,将冰魄锁收了起来。
王后起身进了内殿,被拂动的珠帘在身后发出一长串哗啦啦的声音。
慕九看着那抹衣袂滑过门槛,忽然道:“王后请慢!”
她在珠帘那头站住。
慕九迟疑了下,说道:“您后悔过吗?”
王后顿了半刻,没有回答,在珠帘的噼哩声里进去了。
慕也没有再停留,拍拍阿伏的脑袋,出了门来。
门外夜色跟方才进来时没有什么区别,只除了廊下多了几个闻讯而来的执事官。
纠结在心头如斯之久的疑惑终于找到了答案,她也忍不住对着夜空长舒了一口气。
敖姜在宫门外的柏树下追上她,两人在夜幕里各自静默了一阵,他才开口道:“谢谢你。”
“不用谢,我也就是当差而已。”慕九耸耸肩说道。
出来这趟完全只是为了差事也不恰当,事实上她也很好奇这背后的始作俑者。
真相大白,她也有成就感。
“不。”敖姜摇头,“如果不是你真心在帮我,又怎么可能会在意起这些细节?你看看我们兄妹几个,包括我父亲以及龟丞相他们都还蒙在鼓里。”
说到这里他甩了甩头,似是要将这所有的郁闷甩掉。
但是慕九知道他是甩不掉的了,陈平受伤的原因让他更加难过,而这同样也让她平添了一丝罪恶感,如今证明陈平确实是个无辜孩子,云缱把他当拢络敖琛的工具,而敖琛虽然心里有他,却最终也还是只能把他遣到北夷困起来。
虽然听起来只是他们三个人的游戏而已,可又连累了多少人!
“还是先去看看你爹吧,若能拿到冰魄阴锁,或许也就能护他来世投个好胎了。”
尽管她觉得敖琛自作自受,可冰魄阳锁既找到了,又岂能看着他完蛋?
敖姜对她言听计从,垂头耷脑跟在她身后如同她跟班。这模样跟当初他那张狂样子比起来可判若两人,哪里还像个龙族的皇子?弄得阿伏也一面走一面鄙视着他。
玉澜殿这边却是早已经收到了消息。
龟丞相带着几名执事官早就已迎出来,到了慕九面前话还没说便大拜了下去。吓得慕九一跳赶紧避了开,龟丞相这才抹着老泪紧赶慢赶地把慕九往殿里引。
阿伏担心她进去又要中埋伏,死咬着她的裙摆不放,慕九只好着敖姜找人端来一大盆肉,它这才好说歹说地下了来去抱肉盆。
敖琛坐在床上,许是听到消息未久,脸上的惊骇还未退去,直到慕九将冰魄金锁摆到他面前,他看了半日才攥在手心里狠狠咬了咬牙,说道:“还真是王后所为!本王竟然看错了她!”
慕九不由道:“龙王也没把王后高看到哪里去吧?龙王能保住这条命,还得庆幸王后是个手段并不是那么狠辣的妻子,如果她真想做到那么绝情,你现在绝对已没有机会在这里说自己看错了她之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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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要减肥了
敖琛噎住。
慕九冷笑着,又说道:“不是我说,龙王总算也是儿女成群的人了,就算不图妻子考虑,也好歹想想你的儿女们。你明知道云缱对你有企图还执迷不悟地与她发展私情,殊不知这世上的人并不全是傻子。有精明过云缱的你,自然就有精明过你的王后。
“其实有份平静的生活也很不错的,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试着换个思路想问题?非得整上这么一出来,不知道你如今究竟又得到什么了呢?”
敖琛臊得无地自容,连头也抬不起来。
慕九不想跟他多扯,站起身来:“案子已经明了了,我也要回去复差了。只是我还有句题外话想问问龙王,对云家你又是如何打算的呢?”
虽然说他们两方为人都不地道,但是但凡扯到灭族,未免就太过严重了。
云家完了,那么整个天地之间就没有火凤族了。
这于天道来说,是否又公平呢?
敖琛从一开始就知道人家是冲什么来的,却还自作聪明地使事情走到这步,如果他一开始就拒绝,或者把话挑明,那么云家还可以想别的办法。
但他既舍不得孩子又想套人家的狼,最终还在关键时摆了人家一道,害得云家如今只能干等着灭族那日到来,他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么?
而事实上,就算他想赖帐,云家也迟早会找上门来吧?
作为旁观者,她并不希望火凤族就此从六界消失。
敖琛默然半晌,抬头撩眼道:“我会仔细想想的。”
慕九倒也没有再说什么。敖琛最终决定怎么对云家她管不着,最多也就只是提醒提醒他而已,总而言之她还是希望这件事最后能有个相对好的结果,就当是她为当初误杀了陈平而赎罪好了。
至于讨要冰魄阴锁给陈平的事,自有敖姜会去办的。
她拱了拱手,走出门来。
龟丞相再三挽留她明早再走,但她才不想在这个鬼龙宫里呆下去!
不管是云缱也好敖琛也好,还是王后也好,他们之间充满的算计都太多,她瞧着都觉得累。
敖姜执意送她和阿伏到湖岸上,送了一程又一程,最后实在已走的太远,只好停下来。
“以后我能去看你吧?”他嗫嚅道。
慕九本想说免了,看到他她就忍不住想到他们家这堆破事儿,但看他情真意切地,而且又是心里才受过创伤的敏感时期,为了不给少年带来新的创伤,也就只好点了头:“没事就来玩儿吧。”
不过走了两步她却又回头道:“云家若有什么消息,你也告诉我一声。还有你爹在东昆仑的事,若是他回想起点什么来,也告诉我。”
东昆仑的事也很蹊跷,这个可以说给陆压让他没事儿当个课题研究研究。
敖姜点了头,她这才跨上阿伏,往南天门去了。
这次陆压没曾跟随慕九去玉岭,一是因为这是正常渠道的公差,她带着阿伏同去历练要好些,其次则是因为若他总跟随在她身边,他剩下的霉运便总也走不完,借着这个机会,他日间便就往外头转了几圈,成功摔了几次跟头,又顺利跌了几回湖之后,这才披着一身湿衫踏着夕阳回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