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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小黑。”
徐言的下一句话,差点没把庞红月的脖子抻着,小黑猪还善解人意的呼噜了两声表示赞同,那么美的女孩,它自认比不过。
瞪着大眼睛,庞红月不可置信的看着询问那头黑猪的少年,一股无名之火伴着尴尬到极点的羞愤冲进了心头,庞红月指着徐言怀里的黑猪,手指颤抖的问道:“它、它是小黑?”
“是呀,忘了介绍,这是我家小黑,我打小养的猪,嘿嘿。”徐言憨笑道:“小黑,这是红月,我娘子。”
呼噜噜!呼噜噜!
总也长不大的小黑猪欢快地打着招呼,然而迎来的则是硬邦邦的枕头。
徐言又被打下了一楼,他觉得自己很无辜。
自己偏要和猪比美,赢了还发飙……
过了好半天,庞红月才气呼呼的走下一楼,冷眼看着徐言,问道:“明天怎么办,你不回来想对策,偏偏去青楼抱头猪回来,它能帮你生死斗么?”
“说对了,它的确能帮我坑死许敬之。”徐言看着趴在床底下呼呼大睡的小黑猪,目光柔和的说道:“小黑与其他猪不同,它是我兄弟,它救过我和三姐的命,要不是小黑,当年逃出元山寨的时候,我和三姐都会被蛇妖吃掉。”
徐言难得出现的温和模样,让庞红月对他的过往越发好奇了起来,那只肥嘟嘟的小黑猪,在女孩眼里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元山寨?土匪窝么,你什么时候变成山匪了?”
女孩的询问,在月光下荡起一丝涟漪,静夜里,伴着小猪的鼾声,徐言轻声讲述起自己的故事。
“我是师父捡来的,师父说,捡到我的时候还是个婴孩,不哭也不笑,只是在牙牙学语,不知在说些什么,于是起名为徐言,字止剑……”
从幼年时候与伙伴们玩耍,到老坟山的历险,从坏道士活祭孩童,到远走他乡,元山寨的惊险,梅香楼的安逸,鬼王门的阴谋,直到玉林寺的坍塌,这一晚,徐言望着天上的明月,讲述着自己那些并不寻常的经历。
而庞红月,也在月光中聆听着那个看似普通的少年人,并不普通的过往。
徐言觉得今天的自己很奇怪,因为他从来不会在别人面前透露出自己真正的经历,可是不知为何,当他看到庞红月那种担忧的眼神之际,就会将自己心里的所有防备,一点点销毁,将他平日里的伪装,一点点剥离,直至现出本心,现出他真实的一面。
或许是夜色太浓,窗外的轻云遮蔽了月光,烧到尽头的烛灯变得忽明忽暗。
“你原来是大普人……为什么要告诉我?”女孩轻柔的低语随着明灭的烛光幽幽传来,带着一丝埋怨,也带着一丝欣慰。
“因为,你是我的娘子啊……”少年的低语平静而柔和。
一句娘子,没有了往日里的调笑,一丝情愫,终于连在了两颗心儿之间。
噼啪。
烛火暗淡,幽香袭来,是那种徐言最喜欢的千节花香。
千节花,千劫花,历经千般劫难,在地底挣扎出千段根节才会破土发芽,徐言喜欢千节花的淡淡幽香,也喜欢那种倔强不屈的生命之力。
调皮的月牙儿在乌云中露出了一角,一缕月光映在小小的樱唇上,或许只有枝桠间歪着头的鸟儿,才看见了那刹那之间,一触即分的双唇。
蹬蹬蹬的脚步声中,娇羞的女孩逃也似的回到了楼上。
“好香啊……”
痴痴的少年,望着黑漆漆的楼梯口,嘿嘿傻笑着喊道:“红月,明早问下老夫人,留兰谷究竟在什么地方,弄死许家的混球我们就出发,顺便在问一问隐身符的符咒是什么,到时候或许能用得上,别忘了啊。”
听着徐言在楼下的声音,把羞红的俏脸埋在被褥里的女孩根本没有理睬,心里想着才不管呢,只是一大早又会跑到老祖宗的住处哀求老人了。
陷入情网的少年们,总是如此口是心非。
今夜注定无眠的不止芳心乱跳,躲在闺床上羞红了脸儿的女孩,也有伴着猪鼾沉沉睡去的少年,更有接近京城的一队人马。
无声无息的队伍,刚刚从山路转到官道,身经百战的首领忽然脚步一顿,举手示意队伍停止。
他发现有几只夜鸟在不远处的林中飞腾而起。
“刑部的人应该出城了吧。”首领没有回头,一边观察着周围,一边低声问道。
“已经出城了,马上就会相遇。”有刚刚回返的兵士上前答话。
首领没有动,而是越发警戒了起来,他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而是感觉到了一股冷意,好像有人在黑暗中盯着自己。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有着筑基修为的首领不由得疑惑起自己的预感。
还有不足十里就要与刑部汇合了,不应该出事才对……
刚刚想到这里,突然,一股夜风袭来,伴着一阵湿冷的气息,仿佛暴雨之前的狂风,卷动着无边的戾气。
猛然间抬头望去,头顶一轮弯月当空。
无云。
不好!
“敌袭!”
锵!
拔剑的声响连成了一片,逐云卫的高手一个个虎目圆睁,阵型一变,将上百名堵着嘴巴,栓着铁链的囚犯围了起来。
援军距离不到十里,即便有同样数量的蛮族铁骑,也休想在大普最为强大的一支军队面前劫走重犯。
没有敌人的踪迹,只有带着阴冷气息的一阵狂风掠过。
一滴水迹滴落在首领的头顶,他一把抹去,手里出现了一片殷红,来不及惊诧,身后已经响起了细密而繁多的异象,好像有人在用无数根铁签,扎桶着一群死猪。
严阵以待的队伍里,暴起了一片真正的血雨,上百名劫镖囚犯的身上,出现了无数个细密的小洞,而是那些小洞全部透体而过,他们被堵死了嘴巴,临死都发不出半点声响,只能瞪起鼓鼓的眼睛,带着无比的惊恐,一个个倒在血泊当中。
风,只是一瞬即逝,风过之后,上百囚犯无一人生存,而押送重犯的逐云卫,则毫发无损!
怔在了原地的首领,呆呆的看着瞬间毙命的上百囚犯,过了好久,这位逐云卫的偏将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虚……丹……”(未完待续。)
第264章 乞丐都知道
筑基境的修行者,绝对无法在六七位同阶的眼皮子底下做到一次击杀百人,而且连身影都不见半分。
至少在虚丹境的敌人,将逐云卫的首领惊愕在原地,望着一地的尸体,沉默不语。
这次诱敌的计划成功了,而且抓获了百名俘虏,只要撬开这些人的嘴,左相府就算握住了最为有利的证据,很可惜,最后功亏一篑。
很快,刑部的高手从远处奔行而来,一辆车架上,左相更是亲自出城,等见到一地的囚犯尸体,程昱的目光不由得猛地一缩。
他不是武者,但他看得出来出手之人绝非等闲,逐云卫没有一人受伤,而百名罪囚则无一生还,这种本事,已经不是筑基境能做到的了。
“见到出手之人了么?”程昱沉声问道,统领逐云卫的偏将摇头不语。
“以你估算,对方的修为在什么地步?”程昱继续问道。
“至少虚丹,或许……”偏将紧皱眉峰,道:“更高。”
好半晌,程昱叹了一口气,吩咐回城,这一次的计划,算是失败了。
“至少虚丹……”马车中,老者沉吟着偏将的判断,不由得面色越发凝重了起来。
在程昱看来,出手的不会是太清教的法师,极有可能是国师本人,没人知道当朝国师的修为有多高,程昱原本最高的估算是虚丹境,可是听到偏将的判断,这位年迈的老者忽然发现,自己好像看低了国师的修为,一旦国师的修为超出了虚丹境,那么想要除掉太清教,就更加不易了。
“镇山王,你究竟何时归来,你不在,逐云无首啊……”
马车中的老者,暗自叹息,自从他归来朝堂,所做的第一件事并非立刻针对国师与太清教,而是派遣出刑部无数高手寻找一个人的下落,因为程昱十分清楚,左右双相合璧,还无法根除太清教这个毒瘤,只有那位镇山王归来,左相府才有把握颠覆国师在皇帝眼中的地位。
白袍不归,社稷不稳!
统御着逐云卫的大普镇山王,两年来渺无音讯,而那位大普亲王,如今皇帝的亲叔叔,叫做楚白,字啸天。
……
“楚白?姑爷,你问楚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