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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个,这些日子以来所有人都努力埋头工作,办事效率相较以往提高了好几倍,要是他们月底还有奖金可以发的话,定然欢欣鼓舞。
只可惜,所有的奖金都被叶清玄扣到了一干二净。
令人窒息的沉默一直持续着。
在沉默中,叶清玄的书看完一本又一本,速度飞快,毫无间隙。就好像看的不是晦涩难懂的乐理,而是什么灌了几百万字水的传奇小说一样。
随着那一叠书越堆越高,所有人的心都越来越纠结。就好像那一叠书倒塌的时候,他们也会被彻底的埋葬。
他们仿佛看到这个年轻人彻底的爆发,将他们一个个送进审判之塔画面。
直到匆忙的脚步声响起,汗流浃背的信使推开门,说出了令所有人几乎喜极而泣的话语:
“我们找到夏尔了!”——
抱歉,昨晚有些食物中毒,吃坏了肚子,今天一天都处于恍惚中,我努力尽快回复状态。(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七章 洗手
深夜,浩荡的钟声扩散在夜空之中。
寂静的教堂,圣徽之下,苍老的男人闭目祈祷,在柔和的灯光照耀之下,投下了飘忽黯淡的影子。
在一片安宁之中,就连那一只钢铁手臂都变得柔和起来,不似凶器。
祈祷结束,亚伯拉罕睁开眼睛,怔怔地凝视着圣徽。
似是听到背后的脚步声,他回过头,看到白发的少女,便露出笑容,向她招手。
“老师,我找了你好久。”
白汐乖巧地坐了下来,“原来你在这里。”
亚伯拉罕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日子一直心烦意乱。只有来这里,才会心安。”
“这里?”白汐困惑。
“这里有神。”
亚伯拉罕凝视着圣徽:“我向他祈祷夏尔能够平安无事。”
白汐随着他看向那个简单的标志,又回头,困惑地看着老人:
“老师也会信仰神吗?”
“或许在别人看来很好笑吧?人老了,竟然就和年轻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亚伯拉罕自嘲地笑了笑:“以前我不信仰神,因为我没有什么可向神祈求的。但我现在却希望这个世界上有神存在,能够庇佑你们都平安无事。让你、小叶子,还有夏尔都有远大的未来。
抱歉,其实这些本来应该由我来做的,可是我做不好。”
“老师你已经做的足够了。”
亚伯拉罕摇了摇头,“几十年来,我困惑于这个世界的构成,可现在,我却开始畏惧了。我与它格格不入,却又欲求它能够待我温和。
这是我本性中的软弱……”
他停顿了一下,笑容苦涩:“我竟然觉得,这样软弱的我很好。”
白汐看着他,眼神没有失望和鄙夷,只是好奇:“以前的老师,是什么样的人呢?”
“大概是坏人吧?”
亚伯拉罕挠了挠头:“我一直羞于启齿:我杀过很多人,其中有些人罪不至死,有些人是无辜的,但我没有在乎。
有时候,我甚至沉醉在那种掌控生命的感觉里。那个时候的我,像是一个妖魔——我生来被培养成这样的怪胎。
有人告诉我,为了维护这个世界,我需要去杀死一些东西,清除一些害虫。
这就是我生命的全部意义。”
白汐沉默了许久,低声说:“老师你也不喜欢那样的吧?我喜欢现在的老师,虽然老了,但笑起来很好看。”
“在遇到夏尔之前,我时常因自己的嗜血本性而颤栗,从噩梦中惊醒,彻夜难眠。可有时候,我会怀念手指浸润着血液的温热触感。
没有人教过我应该怎么样去买咖啡、要如何与人握手,也没有人愿意同我握手,因为我的手里握着剑。
我不想过这样的生活——这样的想法是在捡到夏尔之后才萌发的。
我学着给一个孩子换尿布,养一个孩子长大,还闹了很多笑话……那个时候的他还是小小的,看着我,却一点都不觉得害怕。
从那个时候起,我觉得我和以前不一样了,这样真好。”
亚伯拉罕笑起来了,那笑容毫无阴翳,凝视着白汐时,眼神就变得柔和又欣慰:“你知道我现在每天最快乐的事情是什么吗?”
“——是洗手的时候。”
“我的指甲缝里洗出来的东西,不是血了,是墨水和粉笔的灰。”
他伸出右手,那五指洁净又柔软,去轻轻地抚摸着白汐的长发:“现在,我开始害怕死去,我觉得活着真好。
这个世界上值得我牵挂的事情越来越多。我有你、有夏尔,还有小叶子,我有三个学生。我的过去不值一提,但你们是我全部的未来。”
白汐任由他抚摸着自己的长发,只是依偎着他的肩膀,轻声呢喃:“老师最好了!等将来我结婚的时候,要让老师坐在父母的位置上。
这样我就不怕了。”
“好的。”
亚伯拉罕笑着,可是不知为何,却忍不住流泪的冲动。
他抱着身旁的女孩儿,任由热泪滚进衬衫里,轻声呢喃:“好的。”…
在教堂之外的夜色中。
苍老的男人悄然伫立在黑暗中,沉默地凝视着亚伯拉罕的背影,许久之后,他打消了走进去的念头,转身离去。
“亚伯拉罕,你还在做着不切实际的梦吗……”——
同样的深夜里,圣城的暗巷中,一座破败的建筑内。
黯淡的灯光照耀之下,空气中氤氲着刺鼻的药物气息。一包包被包起来的药材堆积在置物架上,却根本没有贴上标签。
这里很明显也不是正规的药店。
哪怕在圣城的荣光万丈下,也是有禁药存在的。那些违禁的药品通过各个渠道走私进了圣城,通过隐秘的分发出现在一个个地下的网点。
只不过现在,买卖双方都似乎不像是要做生意的样子。
那个油光水滑胖子此刻神情一片呆滞,明显是早就被心相乐师控制。他看着柜台外面的人,发出空洞的声音。
“你消失了这么多天,大家都很担心。要不是你今天联络我们的话,我们都以为你已经死了。”
夏尔萎靡地靠在墙上,抽着劣质烟卷,眼瞳里带着血丝。闻言只是颔首,闷声‘哦’了一句。
胖子呆板地问道:“计划顺利么?”
“就那样子吧。”夏尔闷声说:“不好不坏。”
似是察觉到了他抵触的情绪,胖子问道:“有什么情况么?”
夏尔沉默了。
许久之后,他低声说:“我不想做了。”
“嗯?”胖子没有听清楚。
夏尔重复了一遍,提高了声音:“我不做了。”
漫长的沉默,似是另一头没有反应过来,许久,许久,在心相乐师的控制之下,胖子再度发出声音:
“夏尔,你想清楚了么?”
那声音带着冷意,似是质问。
夏尔,真的想清楚了么?真的想明白后果了么?
“你·他·妈要让我说多少遍!”
夏尔暴怒,抬起头,发红的眼瞳怒视着他:“我不做了!老子不做了!去******革命军!去******静默机关!你们把我关起来吧!让我清净一些!把我抓回牢里去!”
他愤怒地凝视着那个胖子,那个死胖子却在恍惚之中变成真的死胖子了。
转瞬之间腐烂,脖颈之上还悬挂着一根粗糙的麻绳,像是被悬挂在什么东西上,七窍中流出漆黑的血。
他的嘴唇开合,说话的时候蛆虫和苍蝇就从五官中爬了进去,爬了出来……
又来了。
那种该死的感觉又来了……
夏尔愣住了,踉跄后退,脱力一样的从墙上滑到,坐在地上。
“他·妈·的……”
他捂住剧痛的头颅,轻声呢喃。
那个胖子冷眼看着他,许久之后发出声音。
“好啊。”
他说,“你不做,有的是人做,你可以走了。”
夏尔愣住了,没有想到如此轻松简单。
“反正你的价值就只有这么一点而已。”胖子淡淡地说道,“你知道康斯坦丁为什么那么看重你么?因为你是天才?别开玩笑了夏尔!因为你的老师……”
“你说什么?”
夏尔呆滞地看着他,从地上爬起来,眼神变得凶狠起来:“这跟我老师无关!你们想做什么?!”
“无关?”
胖子发出空洞地笑声:
“——这是你的老师,亚伯拉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