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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你们安格鲁的代表还没来呢。”
“胡先生,你是说那个白头发小鬼?”
神秘人将手绢揣进口袋里,惋惜地感叹:“到现在还没到,说不定已经横死在路上啦。”
“我倒是很看好他。”胡先生笑了笑。
“那你家那几个小孩儿呢?听到你这句话会伤心的啊。”
胡先生依旧笑着:“反正国子监让我这带队来奥斯维辛,也只是那几个小家伙增长见闻,我们看看热闹就行了。”
几个身影中,有人扫了一眼,冷淡摇头:“散漫。”
胡先生只是一笑,反而捏着嗓子唱起来:“我本是卧龙岗上散淡地人呐……”
“……”
一阵难言地尴尬,所有人都移开视线装作没听见。
漫长的寂静中,忽然有人抬起眼睛:
“——有人来了。”…
“有人来了!”
在浓厚暴雨中,柯尔特·弗拉格忽然抬起眼睛。他在道路尽头埋下的印记被触发了,感应到有人乘马而来,撞破了暴雨。
在他的身后,隐隐有庞大的鲸鱼虚影隐现。狂风暴雨阻挡不了它。反而变成了它的助理,令他宛如飞翔一般呼啸而来。
那庞大到骇人的虚影游走在海天之间,发出了悠长而沉重的鲸歌。鲸歌声震碎了雨幕,将世界唤作了海洋。
察觉到城门方向隐隐传来的敌意,马背上的乐师冷笑,反而加快了速度。鲸鱼高歌。掀起滚滚回声。
“召唤学派?”
柯尔特分辨着其中的兽性:“看起来造诣非常啊。”
“真是看起来吓人而已。”
有个沙哑的声音说:“兽性又不是只要大就好。不顾极限地将兽性的极限,将鲸膨胀到这种可笑的程度,只能说……虚有其表。”
说话的人群中最后面的人,就像是双胞胎一样,两个人并肩在一起,其中一个人说话,另一个人从头到尾没发出过声音。
那是来自勃艮第的乐师,豪泽兄弟,说话的是哥哥托雷。
他低头。对着身旁的弟弟卡斯帕说了句什么,卡斯帕点头,厚重雨披的兜帽之下,他的嘴唇张开,深吸了一口气,呼声狂啸。
天空之上,雷鸣迸发。
轰!
巨鲸虚影一阵,哀鸣。漫天雨水倒卷。巨鲸分崩离析,轰然破裂。马背上的那个乐师被猛然爆发的反噬掀起。滚下马来,在泥浆中翻滚。
到最后,鲜血从五官中涌出,抽搐着,几乎爬不起来。
——心音混乱。
在泥泞中,那个乐师挣扎着。到最后力竭,动不了,努力抬头,却看到不远处渐渐走来的旅人。
又有人来了。
看到了那个乐师的惨状,刚刚赶到的旅人愣住了。抬起头看向城门。隔着上千米,他感应到那种如有实质的敌意,然后……
然后,兴奋了起来!
他踏前了一步。
轰!
惊天动地的巨响从他的脚下迸发。
那个人在前进,鼓起心音,唤醒了自己的乐器,于是……地动山摇!
“‘铜山’?”
在门口的乐师中,有不少人认出了这一把乐器,神情变化:“这种级别的圣灵遗物,竟然有人能获得它的认可?”
地动山摇的轰鸣声在靠近,海量的以太彼此摩擦,迸射出电光,几乎将雨水都蒸发了,也将那个身影变得模糊。
那个身影每一步踏出,都像是铜山和铁鼓之间的碰撞,掀起轰鸣的回响,震耳欲聋。
可那样巨量的以太和狂乱的变化,却又被死死地约束在‘公式’之中,以既定的方式宣泄怒火,不得挣脱。
难以想象,这样庞大的力量,竟然会操持于一人之手。
“有意思。”
门前,有个变化派系的乐师抬头,手掌猛然按落,轰鸣声从那五指之间迸发。宏伟动荡的旋律骤然掀起,隔空于那地动山摇的声音碰撞在一起。
雨幕一阵动荡,海量的雨水气化,蒸发。可碰撞过后,地动山摇的脚步声依旧在前进。而门前的应战者却面色一变,踉跄后退。
他剧烈地喘息着,可却咳出了血丝。
脸色惨白。
一个回合都算不上,在隔空的试探中,他就彻底败北!
众人色变。
“没有借助圣灵力量的痕迹。”
柯尔特·弗拉格的声音嘶哑:“没想到,来的竟然是凭着自我意志堪破知见之障,获得圣灵遗志认可的强者。”
“终于有人来挑战我啦!”
在渐进的轰鸣声中,来者神情兴奋,略显黝黑的皮肤上,眼睛闪闪发亮:“有人要打架么?快来快来……”
“山缪?”
柯尔特一愣,眼神旋即阴沉下来:“怎么是你这把锤子……你不是还在熔岩地牢中苦修么?”
这个家伙,怎么会来这里?
柯尔特感觉到一阵牙疼。(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三章 在下叶青玄……
如果说在奥斯维辛,柯尔特最不想要见到的对手是谁的话,那么这个家伙毫无例外,肯定排在前几名。
甚至要超过原本预定的强敌‘盖文’。
无它,这种只强调乐章破坏力,擅长广域范围毁灭的乐师,威胁力实在太大了。
“哦?是柯尔特。”
山缪认出了他,眼神一亮:“别废话,还要不要打?”
柯尔特冷哼了一声,不想理会他。反而拦住了其他的乐师:
“他是‘泯灭之门‘本代唯一的传承者,战场乐师中的战场乐师——最擅长的就是大规模毁灭型的乐章。
真动起手来,或许这里有人能赢。但他绝对能拉着半个奥斯维辛给自己陪葬,更何况……”
后半句话,柯尔特没有说出来,只是吹了声口哨,露出一个彼此心照不宣的眼神:
更何况,人家的老师还在天上看着呢啊!
你就不怕这一次试炼里被人穿小鞋儿么?
很快,在山缪通过之后,雨夜中,再次有人踉跄而来。
年轻人的衣着褴褛,浑身青肿,头发蓬乱,像是乞丐一样,一路走来,雨水和泥浆就灌进了鞋里,气喘吁吁。
真得很难想象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一路经过了惨烈的竞争而来到这里。
“是个运气好的家伙吧?”在天空上,几个权杖评委扫了一眼,淡淡地说道:“来了这里也没用,进不了门也不行。”
在其中,有个身形虚幻的老者缓缓皱起眉头,什么都没说。
随着那个人的接近,隐约的光亮照亮他淤青的面孔。令那天上的老者愣住了:“西蒙?”
“西蒙?”
门前,同样是幻术学派代表人,瑞贝卡皱起眉头,她还认得这个狼狈的年轻人,却想不到他怎么落魄到这种程度——她几乎认不出这个与自己一直以来互相竞争的强敌了。
“呸,什么西蒙?”
那年轻人不屑地啐了一口:
“你们不是找我很久了么?大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没错,我就是叶清玄!有什么事情冲我来!”
咔吧!咔吧!咔吧!咔吧……
一连串的细碎声音,那是下颌骨脱臼,下巴掉在地上的声响。
所有人呆滞地看着这个的骄傲一脸的家伙,想不通这究竟是什么展开:朋友,难道你用劣质染发剂染个头发就觉得可以冒充东方人了么!
人家安格鲁的大师还在天上呢,你这么随便讲真的没问题吗?
“叶清玄?”
在天上,胡先生也愣了,呆呆地看向身旁的大师:“他的变化好大啊。怎么变成这样了?难道失恋了?”
那个出现在麦克斯韦办公室里的神秘人也剧烈咳嗽起来,神情复杂又纠结,许久之后,艰难地憋着笑,扭过头:“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他……”
而在地面上,‘叶清玄’正专注凝视着门前的那些人。
“你们!”
他提高了声音,肃声问道:“谁知道老费?”
老费?
乐师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老费’究竟是谁,眼神郑重起来:难道还有什么神秘的强者乐师隐藏在奥斯维辛?
犹豫了许久之后。有人谨慎地问道:
“老费是谁?”
“嘿,害怕了?”
‘叶清玄’的脸上勾起一丝冷笑,旋即瞪大眼睛,肃声喊道:“——老费就是我爸爸!你们怕不怕!害怕了就赶快滚开!小心我爸爸一巴掌拍死你们……”
沉默。
死寂的沉默。
人群中,瑞贝卡悄悄地后退了两步,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