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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绕着少年满意地转了一圈,最后拍了拍后背:“目前的效果已经很不错了。仅凭身体素质,你只要不去跟传说中的屠夫那种变态正面硬刚的话,怎么也跑得掉。
而且我还预留了升级的接口和插槽,只要你能找到一具福音装甲的骨架,立刻就能变成圣堂武士那种怪物!
想象一下,一拳下去,哪怕是一堵钢混结构的承重墙都可以打穿的快感!到时候阿瓦隆里除了圆桌骑士传承的的十二套天国甲胄之外,谁还拦得住你?”
“前提是我找得到一具完整的福音骨架对吧?”
叶青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师兄你不如祝我忽然有一天被石中剑认主,岂立刻被皇室八抬大轿扛进皇宫,成为未来的安格鲁皇帝呢。”
“嘿。没想到师弟你生的不丑,想得也挺美啊!你要是能被石中剑认主,那我岂不是要被迎进圣城当教皇了?”
“喂。究竟是谁先开始吹肥皂泡的啊!”
“我这不是为你着想么?”
夏尔没脸没皮地笑起来,丢过了一罐油膏:“这个,你自己抹上。”
“这是什么?”
“你也不想刚出门就被一群人发现吧?”
他指了指叶青玄的头发,“强效着色剂,金色的,水洗不掉,用桐油才会溶解。涂上这个。鬼才能看得出来你身上有东方血统。”
“有这种好东西,不早点拿出来。”
叶青玄立刻在自己的头发上小心翼翼地涂抹起来,到最后。夏尔端来镜子,连他都有些发愣。
镜子里是一个纯粹的西方少年了,染了着色剂之后变成淡金色的长发,丝毫看不出原本的摸样。
夏尔后退了两步。打量着他。最后终于发现还缺了点什么,翻来覆去找了半天之后,将一顶猎鹿帽戴在他的头上。
现在,镜子里已经没有那个看似无害的东方小孩了,只剩下一个身着黑色礼服,皮肤苍白,看起来诡异阴沉地少年。
他咧嘴一笑,顿时阴气森森。
如果不是地牢绅士给人的感觉太过狰狞。否则一眼看上去,简直像是他的便宜老板赫尔墨斯。
而夏尔。还在源源不断地给他塞东西,活像一个急着从肥羊身上赚钱的推销商。
“你看这个,水下呼吸器。”
“呃,好像会有用?”
“手摇式开锁器,溜门撬锁,简直方便!”
“感觉并没有用的样子。”
“弹射钩索,翻墙必备!”
“这个就不必了吧?”叶青玄汗颜。
“那这个呢?”夏尔塞来了一个面具和两个石榴大小的铁罐:“防毒面具和烟雾弹?我往里面塞了可多胡椒粉,炸开之后保证没人能喘过气来!”
“……抱歉,这个也不需要。”
到最后,夏尔绕来绕去实在找不到什么破绽了,视线忽然落在少年的手指上:“还有这个,奇怪的戒指,摘下来。
既然要隐藏身份的话,那就一点线索都不能留。”
“这个就不用了。”
叶青玄一笑,手指从戒指上抹过,盘绕着的琴弦就忽然弹出,绷成了笔直,发出一阵宛如蜂鸣的嗡声。
“我记得,好像是这样……”
他思索了片刻之后,回忆着那些印刻在自己脑中的操纵要领,低声吟诵密语。
咔!咔!咔!咔!
在纤细的琴弦上,骤然之间生长出了一层层棱状的细碎结晶。以太附着在了上面,变化结构,彼此契合,最后形成了宛如黑铁一般的光滑质感,
作为乐器中也相当高阶的变体乐器来说,外形全然不是问题——原本它就是为了将大型乐器随身携带而诞生的技术。
只是改变外在形态,简直轻而易举。
在叶青玄的小心控制之下,九霄环佩的形态缓慢地变化,直到最后,变成了一条漆黑的手杖,被握在了他的手中。
叶青玄握着手杖,随手挥舞了两下,将它顿在了地上。并没有沉闷的撞击声传来,反而有一道清脆而细微的声音响起,宛如玉珠落入铜盘,声音清亮。
那是琴弦被拨动的声音。
“现在,如何?”
礼帽之下的阴影中,少年的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这是……乐器?”
夏尔凑上前去,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耳边就响起隐约的声音。那是宛如漆黑河水一般奔流的绝望音律。
那种音律缠绕在他的耳边,宛如活物一般钻入他的心神,扩散着令人恐惧的冰冷回音。
夏尔只觉得眼前一黑,就身不由己的坐在了地上。
很快,声音消散了,他的眼前重新亮起了光明,可这一次他看向少年的眼神分外的惊愕和复杂:
“《黑色星期五》第一小节?你什么时候掌握的复数音符演奏的?竟然进入节律级了!”
“只是冒牌的‘节律级’而已,本质上来说。我依然还是个学徒。”
叶清玄露出自嘲地笑容:“大部分人都是在学完所有基础音符之后,才去钻研复数音符的演奏技巧。恐怕只有我一个人在掌握了复数音符演奏之后,还没有把基础符文学全吧?”
“……”
“反正。就当我又作弊了呗。”
少年神秘地微笑着,握紧‘手杖’:“既然是一个失去了‘感觉’的瘸子,那总要有一把自己的‘拐杖’,对不对?”
夏尔看着他笃定的样子,原本复杂地心情顿时放松了。无奈地笑了笑,挥手示意他赶快走人:
“……路上小心。”
“好的。”
少年最后扣紧了袖口的纽扣,正待转身。却听见夏尔的声音:“喂,叶子,你不会蠢到去挑战整个下城区的。对吧?”
“怎么会呢?”
叶清玄压低了帽檐,轻声笑起来:“我只是要让那些‘想要我脑袋的人’体会一下我的感受而已……
如果他们能够通情达理,把我的通缉去掉的话,那就真是谢天谢地了。”
“啧。”
夏尔听懂了他的意思。一阵牙疼:“听起来有够艰巨的。你自己保重吧。”
“好的。”
少年转身离去,“我去去就回。”——
十分钟后,大厅的,夏尔看着月光,又一杯没一杯的喝着酒,重新进入废柴状态。
他怀里还抱着一个小盆,手里抓着叉子,在盆里搅着沙拉。努力地找一些大颗的小番茄来下酒吃。
“现在的小鬼真是让人头大啊。”
他无奈地叹气,低声嘟哝:“只是一会。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受了什么刺激了吗?果然,只有和年轻人之间产生代沟的时候才会觉得自己已经老了啊……呜呜呜,我才是如花似玉的十八岁啊……”
在他为自己的青春痛哭流涕得时候,在他背后,一个消瘦的影子蹑手蹑脚地出现,悄悄地走向大门。
“白汐?”
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夏尔头也不回地问,“你去哪儿?”
被吓到的小女孩儿石化了,支支吾吾地回答,“那个什么,心情不好,睡不着……我想出去散散步。”
“这么巧?你竟然和叶子前后脚?”
夏尔撇了她一眼,“下城区现在可是在过狂欢节呢,很危险的。”
白汐顿时恼羞成怒:“我、我爱去哪儿去哪儿!”
“但是不包括现在。”
夏尔叹了口气,起身,拦在她的前面,严肃地说道:“深更半夜的,下城区有多危险么?
我知道你关心叶子,但你一个小姑娘瞎跑什么啊?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赶快乖乖回房睡觉,否则我就去叫老师了。”
“啧!”
小女孩儿不爽地瞪着他,可夏尔一动不动,守在门前的架势看起来绝不会放任何一个人出去。
到最后,白汐放弃了,无奈叹气,转身回房,可在眼神在扫过大厅角落的阴影时,却变得错愕起来:
“老师?”
“老师?!我没喝……”夏尔闻言一怔,下意识地藏起了酒瓶,一脸紧张地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可那个地方空无一物。
‘哎呀,这可……有些糟糕了。’
夏尔瞬间恍然大悟,可是已经来不及。
月光之下的倒影中,他看到白汐的影子高高地举起了手,手里抓着一个什么厚实地东西,毫不犹豫地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嘭!夏尔的眼前一黑,倒地不起。
“哼!功夫再高,板砖撂倒。”
白汐丢掉了手里那本安格鲁百科全书,咬牙费劲所有的力气将他拖到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