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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和斐只能担忧的看了一眼仍旧抬着头流着泪的月妖兰,但也只能怀着悲伤的心情转身离去,他们唯一能为兄弟做的大概就只有将他的后事料理好。
安静的绯院里,月妖兰静静的站在那里,赶回来的苏夏还有不放心来看看的月棉静静的站在院门口,看着月妖兰的眼眸里有着浓浓的担忧。
月妖兰亦或是君妖妖都不是冷血的人,即使手染鲜血、即使想要报仇,可是对她好的人她会百倍的对对方好,她会善待每一个为了她而努力的人,每个为了她而手染鲜血的人都会得到她最大的尊重。
即使重生、即使这些人原本不是自己一手带起来的、即使这些人跟自己相处的时间只有一个月,可那个少年是为了自己死的,他才19岁,她不该让他参与今天晚上的任务的。
“啊!”
悲壮的呐喊,悲恸的哭泣,那是她的悲伤,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染满鲜血的君府。
苏夏第一次看见如此悲伤的月妖兰,院子里,那个窝成一团蹲在地上的她此刻却像极了找不到方向的孩子,那样的悲伤,那样的痛。
他也爱才,他身边也有这样过命的兄弟,金木阁里的人跟他是主仆更是兄弟,所以他懂她的悲,他懂她的痛,那种失去生命里重要的人的痛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
月棉刚想迈步却发现苏夏已经一步一步朝着女儿走去,安静的站在原地看着苏夏跪在地上将蹲着的女儿抱紧。这一刻,月棉突然觉得,这个逍遥王也许真的会是女儿生命中的良人。
转身,月棉一步一步离开绯院,妖妖,很多事情需要你迈开第一步,而迈出来了,才会发现世界还是很美好,至少还有那么多人在你身边守护。
苏夏紧紧的抱着月妖兰,怀里颤抖的小人儿在此刻是那么的脆弱,仿佛一碰就会碎裂。自从遇见她,她就是强势的,总是不肯认输的眼神一直没有消失过,那是一种绝对不会向命运屈服的坚强。于是他们似乎都忽略了,她是个女孩子,她也是脆弱的。
“乖,你这样,那个孩子又怎会放心的离开?”
“是我,是我害死他的,我不该让他参与任务的,他还不能独自完成任务的,是我害得他…”
“是我的错,我应该帮你调查好的,不应该放过商家的人的。是我,是我的错,不是你的错。”
月妖兰在苏夏的怀里哭着却最终抵不过身体上的疲惫睡着了,睡梦中不安的抓着苏夏的衣领,皱紧了眉头,抿紧了双唇。
将月妖兰抱回了房间,苏夏只是安静的坐在床边,带着薄茧的大手细细地描绘着月妖兰的小脸。
“棋空,去查商云的目的,那个大箱子究竟跟夫人的寒毒有什么关系。还有,一定要活着回来知道么?”
单膝跪地的棋空全身一震,王爷竟然用了夫人这个词?这个词对于王爷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月妖兰,如果是她,他们金木阁算是服了。
突然一个黑影出现在房间里,一个全身黑布隆冬的人伸出了一双极为好看的双手,手里捧着一个带着细小花纹的木盒。
“将箱子上的冰切一小块出来,这个是救命狼烟。”将两样东西放在棋空的手里,那黑影便彻底消失了,就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棋空看着手里的两样东西,木盒他不在意,但是他在意的是这个救命狼烟,上面写着简流阁的字迹,抬头看着苏夏,他该用么?
苏夏点了点头,“若有危险就用吧,但是不论用不用,你们都得给本王活着回来,本王不想再让她伤心了,知道么?”
“是!王爷,皇上那边传话来了,军令便代表了您的权利。”
“知道了,去吧。”
房间里再度恢复安静,看着床上一脸不安的月妖兰,苏夏叹了一口气。和衣躺在床边抱着月妖兰,拍着她的后背,但愿能让她好受一点吧。
月府书房里,灯火通明,月棉安静的坐在桌案前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只是他维持这个姿势已经很久了。
房门被打开,一袭蓝衫闪进了房间里,蓝竹看着桌前的月棉,大概为了小妹在担心吧?这个男人是个好父亲,他会替代父亲好好照顾小妹。
“月将。”
“什么月将?在伤害面前我这个月将的头衔一文不值,我甚至后悔当初不应该留在这里,我该带着妖妖回危名峡谷的。”月棉自嘲的笑着,他深深的后悔着。
蓝竹只是看着桌案上的地图,低沉的声音却给了月棉一个警告,“月将,过去怎样我们已经无力再回想,我们能看见的只有未来,只要现在和未来不再让妖妖受伤,那么也会给她创造一段还算好的回忆。”
“终究是要让她手染鲜血…”
“妖妖是个坚强的孩子,明天她还会是那个强势的少将军,我们要做的便是在为她开路的同时也在后方给她一个安稳的家。”
月棉猛的抬头看着蓝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蓝竹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深夜中,那蓝衫少年慢慢消失了身影。
这个涌动的夜里,究竟有着多少阴谋的开始和结束?又有多少个人消失或者出现呢?
第二天一早,月妖兰缓缓睁开双眼,睁眼便看见面前苏夏放大的脸,动了动却发现全身都被禁锢在苏夏的怀里。
“醒了?”
头顶的声音让月妖兰给予了一定的视线,只是这两天身体的疲惫再加上昨天的伤心让她有些吃不消的只能窝在苏夏的怀里。
看着脸色依旧苍白的月妖兰,苏夏的心理一拧,他果然还是心疼了么?
“起来吧,紫他们已经准备好了。”起身帮月妖兰整理好衣服,将她的长发用簪子固定住之后便搂着她出了绯院。
崇明山是天云寺的独有小山,背临一处悬崖,不过几百米高而已,前方连接着简流阁的老窝竹林,再往外便是云卓所住的小院子。
崇明山,入眼,那大片大片的绿色从中一朵朵白色的花朵,黄色的花心点缀着白与绿的世界,这是一种名为海芋的花朵,代表了希望、雄壮的美丽。
崇明山间,漫山遍野的黄色花朵,一朵一朵黄中带蓝宛若要高飞的小鸟,黄、蓝彼此点缀着对方,这是一种名为天堂鸟的花朵,代表了自由、幸福。
花丛之中,身着黑衣、紫衣、白衣等等的男男女女安静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脸上只有着淡淡的沉默,看着远方,似乎在为谁祈祷。
风飘过,一阵阵花香传入他们的嗅觉范围内。
回过头,山脚下,那一身大红色衣衫的少女一步一步仿佛身上有千斤重的走上山来。而少女的身边,一个一身紫衣的妖孽男人神色肃然的陪在少女的身边。
月妖兰一步一步艰难的走上山,崇明山的风景很漂亮,可是她不喜欢来这里,因为那展现在自己面前的一大片位于山顶的向日葵出现的时候,她的心情格外的沉重。
那是一个墓碑,一个两米长三米宽的墓碑,上面刻满了名字,那是简流阁死去的兄弟们的名字,而今天,那墓碑上面又要再多一个名字。
这上面的名字是月妖兰一个一个刻上去的,不用想她都知道当初这个孩子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刻完这些的。掉落的是石灰,可是留下的却是一滴滴血泪。
紫将一个小巧而又漂亮的坛子交给月妖兰,神色肃穆的站在一旁,任由苏夏扶着月妖兰站在石碑的前方。
石碑的前方有一把匕首,拿起那柄匕首的时候月妖兰的手都在抖,苏夏从她的身后搂住她,手附在她的手上,带着她将刚刚死去的少年流麦的名字一笔一划的刻上去。
半空中,一把灰色的粉末随风散开,流麦,希望你的下一世可以幸福,这,是月妖兰最大的希望。
将还有一半骨灰的坛子埋入石墓之中,月妖兰带着所有在帝都当中的简流阁兄弟表情郑重的跪在地上,对着石碑磕了三个头。他们是简流阁的兄弟,更是家人,面对每一个牺牲了的家人,他们带着最高的崇敬跪下磕头。
看着不远的天空,月妖兰握紧了双拳,毅然决然的转身快步离开。她怕,她怕再待下去她会忍受不了这种生死离别,这种阴阳两隔。
刚回到家,月妖兰就看见宁浩站在绯院里,肩膀上的衣服已经被润湿。
“宁浩?怎么了?”
“小姐,老爷让属下叫您去饭厅吃饭。走了那么远的路该饿了。”宁浩的眼里闪过一抹担忧,又很快恢复正常。
月妖兰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她知道现在悲痛没有用,她必须坚强起来,她必须将所有的阴谋一个一个的揪出来,否则流麦就白死了,“走吧,让你久等了,我没事。”
宁浩点了点头,跟在月妖兰和苏夏的身后,看小姐刚才的表情应该振作起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