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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交代后事,向云江心如刀绞,“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紧抱着老者双腿嚎啕大哭:“堂爷爷,孙儿该死,孙儿愧对列祖列宗……”
老者抚摸着他头,用尽可能温和地语气说:“江儿,起来。富贵险中求,你没做错,你几位叔伯陨落这里与你无关。怪只怪他们修为太低,怪只怪老夫太过轻敌,好孩子,听堂爷爷话,随你三伯去锁云峰,不到练气境不许下山。”
……
向家硕果仅存的第三代修士,带着向云江乘飞行灵兽直奔青云山,散布在方圆三十多里范围内的先天、后天武者和私军则由侯府客卿去收拢带回,一个人影从刚收拢的人群中悄无声息消失了,大队人马走出半注香时才草丛中钻出来,确认没人注意没人跟踪,便左拐右拐,最后来到一个看守药田的茅屋前。
柴门吱呀一声从里推开,油灯被风吹得摇摇欲灭。
油灯前坐着一位脸皱纹、须发皆白的老者,赫然是城内街坊邻居深恶痛绝的老骗子“谭半仙”。如果靖南侯府的人在这里,会惊讶地发现跟“谭半仙”秘密接头的人,居然是侯府十几位客卿中修为最低的郭盛昌。
“搜山的人为何全撤,是不是灵儿她们出事了?”
“您老别急,灵儿她们暂时应该没事,是向家出事了。”
“向家出事?”谭半仙被搞得一头雾水,流露出一脸惊诧的神情。
郭盛昌解释道:“向山岩和向山丘在公羊谷与人斗法,等向家老东西赶到时,地上只有两摊血迹,没找到尸体,没任何音讯,可能已被人杀了。在此之前,向家四个练体境外姓弟子,在陈家村附近树林失踪,同样只留下打斗痕迹,同样没找到尸体。我接到您老传讯时,东南西三个方向又连续出事。向家和帮向家搜山的十几个家族损失惨重,至少已有二十个修士失踪。”
谭半仙沉吟道:“向山岩练体大圆满,能杀他的只有练气境,所以向家老东西不敢再让人追,担心再被各个击破。”
“跟您老猜得一样,现在那些小家族人心惶惶,就算不让他们撤,他们也是出工不出力,不敢当真搜。”
“到底哪位高人在暗中相助?”
郭盛昌苦笑道:“谭伯,来之前我一直以为是您老的安排。”
“老妖身份不能暴露,你鸣叔到现在都没回来,我就算想安排手里也没人啊。”
“不管怎么说,灵儿她们暂时是安全的。巧庄那边怎么样,光树……光树他们没事吧?”
谭半仙摸了摸鼻子,冷冷地说:“交待过那么多次,就是沉不住气,见向家修士直奔巧庄,居然自己把自己给暴露了。幸好灵儿她们没去,不然损失更大。”
又有两个兄弟去了,郭盛昌心情格外凝重,沉默了良久才抬头道:“当务之急是搞清灵儿和玉容下落,那个暗中出手的人不一定是相助。十八没死,说明去年盯上他的乌氏余孽死了,其它乌氏余孽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与向家不是一条道上的,但目的是一样的。”
“你是说暗中出手的可能是乌氏余孽,他们可能把灵儿和玉容当成饵,想把我们引出来。”
朝廷和宗门追杀乌氏余孽一千多年,真正一次又一次重创他们的既不是朝廷也不是宗门,而是与他们同样潜伏在暗中的“鹰谷”,相互之间的仇恨远甚朝廷与宗门。
郭盛昌微微点了下头。
谭半仙不敢拿鹰谷的安危当儿戏,权衡了一番,毅然道:“确实有这种可能,你先回去,我给何言传讯,让他把灵儿和玉容知道的几个点全撤掉,决不能给乌氏余孽顺藤摸瓜的机会。”
“灵儿、玉容和十八怎么办?”
“听天由命,看她们自己的造化。”
“谭伯,灵儿可是您亲孙女!”
“光树还是我的亲侄子呢,”谭半仙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他胳膊:“快回去吧,别让人起疑心。对了,我过去经常出入绸庄,现在灵儿和玉容暴露,青云宗迟早会怀疑上我,以后有什么事去鱼行,大尾巷口的那个,暗号不变。”
“您老呢?”
“听大长老安排,记住,我们的命是大秦的,不是自己的,不该死的时候谁也不许死。”
明知道孙女有危险,他却不去打探孙女下落,郭盛昌五味杂陈,难受到极点,默默对视了一会儿,哽咽地说:“您老保重,我们鹰谷见。”
“鹰谷见。”
第三十四章 试炼任务(求收藏推荐)
林家山,靖南府通往堡亭府官道边的一个小山庄。
今夜不太平,外面不知有多少人在围杀劣迹斑斑、臭名昭著的人族败类——“乌氏余孽”。
这年头,尤其在天高皇帝远的南洲,似乎所有坏事全是乌氏余孽干的。那些个修炼家族只要看哪个散修不顺眼,就会打着追剿“乌氏余孽”的幌子名正言顺动手。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每次围剿“乌氏余孽”林家山都会遭殃,修士看不上村里这点东西,随修士一起围剿的私军可不会错过发财机会,敲诈勒索、翻箱倒柜,有时甚至强…暴良家妇女。
正因为如此,林家山如临大敌,一接到靖南侯府又要围剿“乌氏余孽”的消息,老族长便让女人和孩子躲进后山的大山洞,青壮全部集中到村口,守着篝火、打着火把、挑着灯笼,手持弓箭刀叉严阵以待。
村里外姓人不多,主要集中在官道边的四海车马行。
遇到这种事只能自己顾自己,老族长没让车夫马夫们过来,也没派林家山青壮过去,只是让人去打了个招呼,让他们能忍则忍,绝不能跟那些凶神恶煞般地私军起冲突。
不来最好,要是来了极可能会连累他们。
从昨晚官道上突然多了许多私军到现在,刘彪一直很紧张,二十多个弟兄刀出鞘、弓上弦,全守在车马行院子里,只要向家私军搜到这儿,便会毫不犹豫杀出去。
怕什么来什么,上半夜没事,下半夜终于出事了。
刚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柴,一个人影居然悄无声息出现在身后,所有人注意力全集中在门口,直到老八尿急打算去茅房才发现。
绝对是修士,否则不可能从这么多先天武者眼皮底下混进来,刘彪惊出一身冷汗,正准备命令弟兄们放箭,不速之客突然拉下蒙面黑布,露出灿烂的笑容。
“不用紧张,自己人!”
边地口音,刘彪稍稍松下口气,一边示意弟兄们不要轻举妄动,一边将信将疑地问:“自己人,有令牌吗?”
“没有,但有这个。”
时隔三年,再次听到乡音,再次见到边军将士,车梁像回到了家,心情格外激动。
作为殿下的侍卫长,刘彪岂能不认识秦风的随身印鉴,顿时欣喜若狂,紧抓着他胳膊问:“兄弟,你是说殿下没死,殿下还活着?”
“您是刘军尉吧,殿下平安无事,正在东茗坡等您。外面安全了,小弟先走一步,您带各位大哥骑马过去,争取天亮前与殿下汇合。”
难怪府衙派人传令这几天不要出去,全留在车马行待命,原来殿下没死,原来殿下就在附近。
刘彪激动得无以加复,刚张开嘴打算让他给殿下捎几句话,来人竟像从未出现过一般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一个部下反应过来,脱口而出道:“大哥,他是车梁,与殿下一起失踪的车梁!”
“原来是我边军子弟,这就对了,弟兄们,把马牵出来,立即出发!”
“诺!”
……
一路之上,至少看见六股私军狼狈逃窜。
刚刚过去的一个多时辰完全是在屠杀,赤…裸…裸的屠杀,把那些修士杀得魂飞魄散,进而吓得这些私军人心惶惶。
车梁发现自己完全是穿着一身“不讲理”的装备在欺负人,管你练体几重,根本伤不到我,还没我快,想跑都跑不掉。并且一直怀疑的事终于得到了验证,殿下果然有一位高深莫测的师父。
他老人家简直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无所不在、无所不能!
对向家的部署,对自己附近有几个敌人,离自己多远,什么境界修为……他老人家了若指掌,而且一直在暗中相助,解决最后一个修士时甚至在耳边指出刀法的几处不足。
《七劫斩龙决》和《旋龙残月斩》或许就是他老人家让殿下传授的,车梁从未像今夜这么兴奋过,越杀越勇,所向披靡,竟一直杀到林家山,帮殿下给一直隐姓埋名守候在这里的边军将士传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