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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而言，修为境界高深者，心境稳固，意志坚定。
但反过来也可以说更加固执，更加执着，一旦某种信念形成，便也更不容易动摇。
并不是说人不能有执念，不能有恶念。
但是，其中分寸的把握，从来都很考验人。
心魔无处不在，无所不生，理论上来说，跟人的修为高低无关，充其量只是概率大小的问题。
要不然当年孙行者的心魔也不会显化跟他修为实力一般无二的六耳猕猴，而黄龙真人则堕魔为黄龙魔尊。
如此的反面典型，不甚枚举。
正面例子当然也有，某种程度上而言，曾经经历过当年大破灭后最黑暗时代的三清正宗传人，面对艰难到近乎绝望的环境仍然把持本心，都可以算是正面典型。
曾经辉煌过，却坠落谷底，巨大的落差下，自怨自艾、怨怼、愤恨、麻木、绝望这些负面的情绪，肯定容易滋生。
事实上，当年确实就有不少人，因此沦入魔道，成为九幽的一分子。
“我相信禹师姐不会的。”封云笙言道。
燕赵歌点点头：“是啊。”
“最终那枚释迦舍利，还是落入妖族手里了。”封云笙换了话题：“孔雀大明王接下来，很可能相助妖族呢。”
在燕赵歌去寻奎木狼的时候，之前关于释迦舍利的争夺，终于尘埃落定，传回最终消息。
云程万里鹏借助自身速度优势避而不战，成功在孔雀大明王拿下他之前，逃回辰山星海。
孔雀大明王只能无奈停步。
再不甘心，孔宣也没办法在东皇太一面前抢东西。
除非，他明确转投妖族，而且是远远比他在西方极乐净土更彻底的投效，东皇太一才可能做主将那枚释迦舍利给他。
如今没得手，他只能以后再等机会，继续当他的超级雇佣兵。
1676。五枚舍利
如今多方势力争锋，局势混乱多变，给了孔宣活动的机会。
大多数情况下，作为道境之下第一人，孔雀大明王确实有左右逢源的资本。
“但他也越来越难了。”燕赵歌言道：“妖族得到一枚释迦舍利，如果他们意图驱策孔雀大明王的话，未必那枚方便。”
他看向封云笙，徐徐说道：“如果所料不差，之前孔雀大明王帮西方极乐净土出手两次，代价该是两枚释迦舍利。”
“也就是说，目前孔雀大明王自己手中，已经至少有两枚舍利。”燕赵歌双眉微微扬起：“如果玄都**师从老君那里得来的消息为真，则释迦舍利应该一共有五枚。”
封云笙了然道：“除了最近西方极乐净土请他出手而提供两枚舍利交换以外，我们不知道孔雀大明王自己原先手头是否还有其他舍利。”
“对，除了极可能已经入了孔雀大明王手里的两枚舍利，和刚刚被妖族得到的这一枚外，目前还有两枚舍利下落不明。”燕赵歌答道：“这两枚舍利假设早都已经是孔雀大明王囊中之物的话，那现在妖族夺到的这一枚，就是第五枚，也是唯一一枚还没有被孔雀大明王得到的舍利。”
如此一来，包括东皇太一和陆压道君在内的妖族大佬们，只会强势占据这枚舍利。
这枚舍利的价值，也就直线上升，远远不止孔雀大明王出手一次就能换得。
东皇太一也就罢了，陆压道君怕是会紧紧攥在手里，多大代价都不换给孔雀大明王。
否则接下来争夺登顶道境之位的路上，他怕是要面对孔雀大明王这样极为强势的对手。
目前还没有人能完全确定孔宣登临道境所需要的契机。
但接下来源自九幽的这一场局，所有做好准备向道境冲刺的大罗天仙，都极为看重。
不管九幽如何变化，是变好还是变坏，其客观基础摆在那里，这样庞大的存在发生巨变，是万载难逢的大劫数，大机缘。
想要冲击道境，这一关不得不放在心上。
竞争对手越少，则自己的机会越大，相信除了陆压道君以外，燃灯上古佛、玄都**师他们也都不乐意见到孔雀大明王凑齐五枚舍利。
“但这里存在一个问题。”燕赵歌手指轻轻揉搓一下自己的太阳穴：“陆压，或者说妖族目前手里掌握的这枚释迦舍利，对孔雀大明王来说，到底是不是最后一枚？”
他跟封云笙对视一眼，都摇头苦笑。
是不是最后一枚，差别无疑巨大。
可惜道门嫡传这边，目前无法确认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
引申出来的另一个问题是，陆压道君他们是否知道几枚舍利的各自下落？
他们是否知道，孔雀大明王如今手里总共有几枚舍利？
这将决定他们对这枚舍利的处理办法。
手头握有最后一枚舍利，其实是一种很微妙的局面。
为了卡住孔宣的道路，几乎不可能有人愿意让孔宣凑齐舍利。
这枚舍利对孔宣来说重要至极，如果能得到，对方有底气向他索要高额代价，甚至为所欲为。
但孔雀大明王怕是有自知之明，知道大家都不想他凑齐舍利。
通过交易获得最后一枚舍利的机会低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如此一来，孔雀大明王甚至可能采取强抢的方式。
掌握最后一枚舍利的人，反而可能成为他攻击的目标。
如果能毁掉这最后一枚舍利，自然彻底断绝孔宣的希望，一了百了。
只是那毕竟是已经超脱的释迦牟尼如来佛祖所留，且不说能否毁掉，就算可以，会否引发不可预料的结果，那也很难讲。
更何况，那样一来，算是彻底跟孔宣结下生死大仇了。
所以最后一枚舍利，有些鸡肋。
如果不是最后一枚舍利，则妖族处理起来，反而轻松得多。
只是，如何确定孔宣手里已经掌握几枚舍利，是个难题。
这也是让燕赵歌有几分头疼的原因。
孔雀大明王会帮谁，在目前来说，是道门中人考虑问题，制定计划时不得不思索的事情。
“目前看来，燃灯上古佛跟孔雀大明王做交易的两枚舍利，一枚来自兜率宫老君那里，还有一枚可能是他自己当初离开中央娑婆净土时获得，也可能时来自西方极乐净土的阿弥陀佛祖。”
“然后，昔年阿难尊者从中央娑婆净土带出来一枚，也就是刚刚落在妖族手里这一枚。”燕赵歌扳着指头数下来：“我深深怀疑，白莲净土的未来佛祖，作为释迦牟尼如来佛祖，或者说准提道人原定的接班人，手里极可能也有一枚！”
“假设你猜对了，那么还有一枚下落不明。”封云笙皱眉言道。
燕赵歌长长吐出一口气：“如果燃灯上古佛自己当年就从中央娑婆净土带走一枚，那西方极乐净土阿弥陀佛祖那里很可能还有一枚。”
“如果燃灯上古佛跟孔雀大明王第一次交易时的那枚舍利，就是来自阿弥陀佛祖的话，那么最后一枚在哪里，我就猜不到了。”
说着，燕赵歌苦笑一声：“要是孔雀大明王自己原先早已经掌握了一枚舍利，那反倒简单了。”
“那样的话，他手里至少已经有三颗舍利。”封云笙问道：“假设你最初的猜测正确，那么剩下两枚舍利，分别在妖族和白莲净土？”
燕赵歌拍了拍脑门：“怕是只有当事者才知道。”
两人商量片刻后，忽然一起转身。
龙雪寂走了出来。
悠悠岁月流逝，龙雪寂如今已经踏破真玄劫，二气合罡，成就清静玄仙之身。
剑修进步不易，龙雪寂的速度已经堪称惊世骇俗。
“龙师伯，禹师姐怎么样？”燕赵歌问道。
龙雪寂徐徐说道：“她本就是个坚强的孩子，不过外表还是比我等预想中来得平静，可是……”
他说到这里，稍微顿了顿。
燕赵歌和封云笙都蹙眉。
外表平静，不意味着内心同样平静。
1677。燕赵歌的安排
虽然平时看起来似乎有些呆呆的感觉，但一路到如今，禹夜的心志自然不差，甚至正如看着她长大的龙雪寂所言，比多数人来的坚强。
但是反过来说，坚强，坚定，有时候也意味着固执和偏执。
坚强与偏执自然是不同的，可是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双方的界限有可能模糊。
禹夜的性格，虽然日常生活中平淡随性，少有执着之事，但在学武练剑时，素来坚韧不拔，耐得住寂寞，吃得了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