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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过之觉得可行么?”江烽笑得更加开心灿烂。
就像是嗅到了血腥气味的饿狼,张挺目泛奇光,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为何不行?天予不取,必受其咎!纵然这其中有几分凶险,但是江大人之前两战中哪一场又不凶险?”
“呵呵,过之,虽然这种夸赞听起来有点儿带贬义,但是我还是很喜欢听,我接受了,嗯,人坐在屋里都还有屋子突然垮了压死的风险呢,更何况打仗?你说可行,可有依据?”江烽漫声道。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张挺脑子急速飞转,他也是越来越佩服江烽的胆魄了,这种事情居然都敢做?还真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呢,一旦被拆穿,只怕就要成为众矢之的,在诸藩之中就再无容身之地。
但是越是这种胆大包天之举才是越是能激起张挺的兴趣,这一趟来固始看来是真来对了。
“不知道江大人准备如何给刘玄一个交代?真要先接下光州,再邀请对刘玄驻兵光州,以示坦诚?那关中那边又如何交代?我不信江大人愿意放弃浍州设州之举,恐怕江大人更看重浍州吧?”
张挺没有回答江烽的问题,反而连问江烽几个问题。
这的确是几个棘手的问题。
江烽很清楚如果不能得到刘玄的谅解,这光州城是坐不稳的,若真是招来刘玄的攻击,那反而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江烽甚至可以肯定一旦自己进驻光州,只怕尉迟无病这个家伙还会有一连串的手段出来,迫使自己和刘玄反目,所以在此之前就必须要把刘玄这边搞定。(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节 入局,破局(为bbynf 加更!)
“看样子过之对我们固始军下一步动态很感兴趣啊,有没有意愿到我们固始军来?”江烽也没有回答张挺的话语,反问道。
张挺有些恼怒,瞪着江烽一时间没有说话。
江烽的意思也很明白,如果没有加入固始军的意思,那这等秘密自然不可能让自己得闻,这后续事情也和自己无关。
但是张挺却真的是被勾起了兴趣,这个江烽真的够大胆,敢玩这种刀尖上舔血的活儿,左右逢源岂是这么容易做到的?以尉迟无病的老练,他们岂容你搞这种阳奉阴违甚至暗通款曲?
“如果江大人真的要进光州,我愿意陪江大人一道玩这一局!”张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沉声道。
“好,那过之就陪我去一趟玄公府上吧。”江烽笑了起来:“蕖娘,你和四郎他们待会儿就留在府外,我和过之进去就行。”
他很喜欢这种有性格的男人,敢于冒险,崇尚挑战。
这样的人才更有进取心,才能引导一支军队去不断追求胜利,驾驭得好,这种人就是一柄锋利无比的战刀,可以为你披荆斩棘一往无前。
刘玄虽然不常驻南阳,但是作为刘氏嫡子,刘玄在南阳城内的府邸占地极宽,楼阁连云,两具石狮自带一股威势,江烽只是看一眼就知道这石狮乃是用价格不菲的青云母雕刻而成,青云母石自带湿润之意,有防火之功效,没想到这等术法石料居然被刘玄用来雕刻石狮,也足见刘玄的豪奢。
刘玄宅第外的广场上停放着多辆马车,亦有不少骑士随从在广场外等候。
从远处就可以看见围墙四角处均有高阁,造型古朴,装饰精美,但只要仔细一看,就知道这是遮掩下的专用哨楼,哨楼上不用说都设用大弩颌术法器械,防止敌人强攻。
“看来刘玄对其兄也还是不放心啊。”张挺陪着江烽步入大门时,小声说了一句。
“哦,何以见得?”江烽随口问道。
“以刘玄的武技水准和南阳城的防御严密,自己大宅,何须建造得这般固若金汤?”张挺接口道:“要么就是刘玄疑心过甚,要么就是他们两兄弟关系根本不像外界想象的那么和睦,刘玄也担心其兄对其不利。”
对张挺的分析解读能力已经有了一个初步了解的江烽心中也暗自竖了一个大拇指。
难怪杨堪也对此人赞不绝口,称其看问题的角度总与常人不同,只是唯一的遗憾就是此人在人际关系相处上始终磕磕绊绊,很难有上司喜欢他这种部下,江烽深以为然。
他也不喜欢这种有些矫情的高冷范儿,但喜欢和重用往往不能划等号,甚至很多时候还恰恰需要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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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亲眼看到江烽进了刘玄宅院?”
“亲眼所见,而且属下还在外边守候了半个时辰,一直没见二人出来。”抱拳一礼的男子沉声道:“随同江烽一道入内的,如果属下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城东张家八郎,张挺张过之。”
“哦?张过之也跟从了江烽?”在上首盘腿而坐的老者讶然睁开眼睛,“这匹桀骜不驯的烈马,江烽能驾驭得了?”
“不清楚,但属下看他二人是一道来的,其余几人,包括江烽那名女性护卫都留在了府外,只有张家八郎跟随江烽进了府邸。”
“天麟,你觉得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老者摇摇头,微微一笑,“刘玄招江烽入府,江烽也是前脚出养心斋,后脚就进刘玄府邸,看样子刘玄是要逼江烽摊牌啊。”
“云公,其实正如你所说的,江烽也就是一个墙头草而已,他的出现对大局无碍,而且从现在局面来看,刘玄已经下了决心,无论江烽是否要接手光州,也无法改变刘玄的决定,顶多也就是他们讨价还价一番罢了。”
被唤作天麟的男子身高八尺有余,隆准鹰眸,一道淡淡的伤痕从左脸颊斜贯而过,但是这道伤痕非但没有影响到其英俊的面容,反而为其平添了几分冷峻的气息。
“嗯,我们的任务其实已经完成,不过老夫还是想看到江烽怎么应对刘玄,也许这家伙就走不出这道门了呢?”老者意态悠闲。
“云公,那倒不会,江烽敢进去,肯定也有应对之策,没准儿进去纳头就拜,直接请刘玄接管光州呢。”鹰眸男子也笑了起来。
“对我们来说,只要拉了刘玄入局,就是的结果了,自此以后,我们大梁南边可高枕无忧了。这一步棋,云公,你走得堪称国手!”
老者抚须而笑,显然也是颇为得意。
南阳虽然从未真正参与过对大梁的进攻,但是其十多万大军摆放在南面始终让大梁芒刺在背,而南阳与关中李氏的关系却更是让人放心不下。
为了拉刘玄入局,甚至动用了大梁在安州的一些关系,让刘玄能如此顺利的拿下安州,现在更是把南蔡州四县和光州也交与刘玄,支持其吞并黄州和蕲州,这样的条件还不能拉刘玄入局,那就真的是没办法了。
当然,老者也清楚刘玄不是光靠开出一些条件就能打动的,真正打动他的还是他自己那颗不安分的心以及挡着他上位之路的那位兄长。
没有谁会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像自己一样屈居人下,他刘玄这一辈子也许就这么过去了,可他绝不会愿意自己的儿子过同样的生活,尤其是在有机会改变这一切的情况下。
“大梁这么些年来一直为外敌合纵所困,李氏是其中穿针引线的罪魁祸首,可我们囿于大义,却无法对李氏有所动作,只能舍本逐末,现在好不容易总算破开了其中一环,也许我们大梁可以松一口气了。”老者点点头,“只要刘玄入了局,日后他就别再想出局了,当然,只要他老老实实的留在局中,大梁也不会亏待他,南蔡州和光州,乃至蕲黄二州,都可以由他支配,只要他吃得下。”
“云公,如果这一次能够解决蔡州问题,那大梁下一步就是一片光明了。”鹰眸男子顾盼神飞,显然是在憧憬日后领军出征的美好场景。
“天麟,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刘玄手中大军战斗力究竟如何,还有待于考验,我始终觉得安州和申州取得太过容易,没有见识到南阳军的真实实力,或许南阳术法一道高明,武将也是名声很大,但是战争往往不是靠这些虚名,而是只有打了才知道。”
原本兴致高昂的老者说到这一点的时候又慢慢的沉静下来。
“蔡州军的情形也让我有些不解,他们能在三线都和我们打得难解难分,为何却又在固始那等小城折戟?纵然只打了半天,但我以为一万多大军对阵固始五千州军,完全应该横扫才对,为何却又退兵?这让我简直无法理解,如果领军的不是袁无为,我真觉得这支军队主帅应当军法从事。”
“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