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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子说,婢子甚么都说!”婢女痛哭流涕,朝着司马子消连连磕头,“求饶了婢子一条性命!”
司马子消看了一眼旁边一个人,他直接起身就往牢房外头走去。
审问的结果很快出来了,两个侍女一个畏罪自杀,一个将之前的说辞全盘推翻。
司马子消对着李诨感叹,“可见这两个贱婢话语有多不实之处啊,大王委实错怪了世子。”
李诨听了司马子消那一顿话,自己一个人呆了两三天,再大的火气也的满满消停下来了,听到司马子消审问出这么一个结果,他也赶紧的顺着司马子消递过来的梯子下来。
让人把还被光着的儿子放了出来。
李桓原本就挨了一餐饱打,背上伤痕累累,面上苍白,身上穿着的不过一袭白色袍子。他被放出来之后,经过司马子消的指点,亲自来给父亲认错,他从门外开始,一步一磕头,这么一步步的进门来,李诨心中还是有气,听到李桓从门口那里磕头过来,也还坐在榻上不动分毫,等到李桓都进门了到了他的榻前,他终于从榻上起来,一改方才满脸的冷漠,下了坐榻抱住李桓痛哭流涕起来。
“兄兄!”李桓背上原本就有伤,被李诨这么一抱,压住伤口疼的他差点没双眼一黑,他很快放声大哭起来。
父子俩抱着哭成一团,这等场景当真感人。
步六孤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个月来的布局被司马子消给破坏了个干净,当即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其血肉。错过了这么一次,她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桓的势力如同滚雪球一样的越来越大,到时候再想动他已经是难上加难,何况他后面几个弟弟几乎是个个是他一母同胞。
步六孤氏阴沉着脸坐在室内,室内其他侍女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过了好一会她才浑身颤抖起来,她的胸脯剧烈起伏着,她的谋算,她的谋算竟然就被司马子消那么几句话全给毁了!
她突然把手边的凭几给打倒地上去,这一声突兀的声响吓得侍女们身上一颤。
“毁了,毁了!”步六孤氏放声大哭,“全都毁了啊!”
日后李桓便会和父亲李诨一人在洛阳辅政,一人在晋阳镇守,防备着北方茹茹和四周的那些不安分的人。
可是她,可是她呢?
再等到一个机会,到底要多少年?
五年,二十年?到时候恐怕李桓一系都已经彻底的站稳脚跟了。
她立刻悲从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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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霖院子外面的那些武士几乎是立刻走了,她得知消息,知道是危机解除了,贺霖整个人都轻松了,长舒了一口气坐在榻上。
“世子呢?”她问来人。
“世子待会就回来了,这会正和大王在前院呢。”侍女说道。
她等了一个多时辰,果然李桓回来,她亲自出来,见着李桓面色苍白,嘴唇干裂不见白点血色。她迟疑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来,“伤着了?”
也是,闹出这么一番事情来,李桓肯定少不了一餐打。
她的声音发颤,眼圈也红了。
“好了,我们进去再说话。”李桓脸色惨白如纸,他刚刚才被李诨用力抱住了,碰到了背后的伤口,就算好上一点也要被弄裂伤口了。
进了屋子,贺霖立刻让人将药粉拿来,李桓时不时就要挨上李诨的拳头,她都让人时常准备着药粉了。
她不忍心让侍女见到他的伤口,屏退左右之后,亲自给他将身上的衣裳脱下,看到背后的伤口的时候,贺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捂住嘴。
他背上就没有一块好肉,伤痕交错,几乎布满了整个背部,有些还在流脓,黄白的脓液混着血从伤口淌出来,看得她都呆住了。
“怕了?”李桓趴在榻上,回过头见着贺霖呆住的模样轻声问道,那样子活似一只弃犬。
“怕甚么怕,这一次怎么被打的这么惨?”她说着就给他清理伤口,她的动作已经放到最轻了,但是还能听到李桓时不时传来的吸气声。
“兄兄以为我睡了高阿姨,所以下手格外重。”李桓趴在那里说道。
“啊?”贺霖之前只是猜想步六孤氏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听到他这么说,手下动作就重了一份。
“痛痛痛!”李桓立刻就喊疼起来。
“你真的睡了?”贺霖脸上阴沉的能够滴的出水来。
“哪有。”李桓呲牙咧嘴赶紧解释,好让贺霖下手能够轻点,“我估计是真的被步六孤阿姨给暗算了,一醒来就和高阿姨躺在一块,但是我绝对甚都没有和她做过!”
这信誓旦旦的样子,让贺霖终于缓了缓脸色,不过嘴上还是要问的,“那么你怎么知道的。”
“这种事情,有没有过,作为男子哪里能够不清楚。”李桓哼哼唧唧的趴在那里说道,要是真的发生过哪里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这么一说,贺霖也明白他平常吊儿郎当没个正经样子,但是这种事情真的是不会做。
“兄兄过三天就要举行个宴会,说是要祝贺父子重归于好。”趴在那里李桓说道。
贺霖听了垂下头来,事到如今,说是重归于好,还不如说是雪上加霜来的更为贴切。
☆、第104章 妾礼
大丞相府中举行了一场宴会;说是要祝贺大王和世子父子俩重归于好。
而很凑巧的是,从洛阳赶过来的贺内干派来的人;就在这时候上门了。贺内干负责拱卫洛阳;自然是不能随随便便就从洛阳离开到晋阳来。
然后这些人自然是也沾了贺内干的福气,在宴会中得了个好位置。
贺霖盛装打扮坐在女眷中几乎是首位的位置,也就比步六孤氏位置低了那么一点儿而已。步六孤氏是个扶正的妾;就算侧妃通过朝廷的认准是正经的侧室;但放在平常人家里头;就是个打帘子和站在主母身后亮相的。
也就是李诨这种不讲规矩的了,真的规矩人家还真的少有扶正这么一回事。
贺霖坐在那里;手里拿着温热的蜜水;她正怀孕;酪浆这种东西是喝不了温热的;只能用蜜水之类的代替。
她手里拿着高脚金杯;唇边含笑;抬首看了那边的步六孤氏一眼。
步六孤氏手里持着酒杯,杯中是西域上佳的葡萄酒,她回首正好和贺霖的目光撞个正着。两人的视线碰撞的那刻;贺霖几乎都能看到有火光在两人之间闪现。
贺霖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她身上宽大的大袖衫精致的很,广袖遮住一半的手,只有春葱一般的指尖露出袖外。
那边高氏也是盛装打扮,身上着北朝里时兴的襦裙,衣领都只是堪堪擦住肩膀,在胸前贴合罢了。她面上带着些许的郁闷,也不像以往那样爱说爱笑,杏眼里更是透露着一股郁闷。
贺霖不动声色的瞟了高氏一样,往常她并没有注意过高氏,如今看了看还真的是个美人。她抬高下巴,冲着步六孤氏灿烂一笑,得胜一样的点点头。
步六孤氏在酒杯上的手指在看到贺霖笑容的时候,猛然收紧,她面上僵硬,呼吸也有些絮乱。
贺霖瞟了一眼,便知道她此刻心绪如何了。
她就是故意的,步六孤氏能拿她怎么样?接下来她恐怕还要让步六孤氏好受。
有女眷望见贺霖和步六孤氏之间的暗潮涌动,抬起手上的长柄团扇,说起话来,“瞧着世子妃对王妃,好像很不客气呢。”
“客气甚么呀!世子妃兄兄是当朝的将军,辅佐世子拱卫洛阳,而王妃……”说到这里,那女子低低笑了笑,“你忘了么,王妃家中可还有父兄?”
步六孤氏的出身哪个怎么会不知道,说到这里都兴奋起来,常言道胜者为王,不管之前晋王暴跳如雷吵着要如何废黜世子,但是从今天看来,世子分明就是羽翼已成,难以撼动。王妃步六孤氏眼下瞧着不过就是占着个王妃的位置,其他的可真的难说。
没见着世子妃当面都敢给她甩脸子看么?
那些女眷就不信,晋王半点都不知道这对儿婆媳面不合心上也不合。
“哪里还有父兄,早在几年前都死光了吧?”女眷里头颇有些长舌妇,议论起别人的事情来恨不得多长几条舌头几张口,“哎哟哟,这事儿谁不记得啊,当年大王大败步六孤肇,然后在洛阳的那些步六孤家的男人就全被抓来杀个干净了!算起来王妃家里和大王还算是……”
后面这句没说出来,但是众人都露出会心一笑。
以仇人之女为继室,这晋王的心也太大了。
“这落魄了的凤凰不如鸡。”说着那些女眷们越来越兴奋,就是连声音也忍不住拔高了,“当初谁也没想到,皇后呢!竟然就成了妾!”
当初李诨对步六孤氏也不是一来就让她做侧妃的,也曾经做了一段时间没名没分的妾侍,这侧妃的位置还是后来才给的。
步六孤氏的兄兄当初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