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野蛮人。
陆则也坐下来,大大咧咧的从羊腿上撕下一块肉,放在嘴里大嚼。
歌声断断续续,隐约还带着哭声和恐惧,在篝火火星的炸开声和众人交谈声中,显得有几分不合。
喝了几壶酒,陆则有几分醉醺醺的,他看着那边的美男子,嘿嘿的笑了笑,“乌头,今日是个不错的日子,你我角力一番,给各位兄弟助兴!”
那些女子都唱的是什么调子!陆则听着那些带着哭音的歌声,简直觉得自己就在埋死人。
晦气!
他摇摇摆摆站起来,李诨笑道,“少将军勇猛非常,小人不过平常之躯,哪里敢冒犯。”
“少废话!”陆则伸手就把李诨的衣襟揪起来,将人提到自己面前,他一开口就是满口的酒气。
“我说要你来角力,就你来角力,那么多废话作甚!瞧你长得这般白净,难道还真和女子一样么!”
此话一落,那些和李诨有旧的兵士顿时满脸怒容。说人是妇人,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侮辱一个男子的了。
李诨被人揪起衣襟,心中怒火顿时猛涨,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人拿他的长相侮辱他!
“既然是少将军之命,在下自当从命。”他说道。
得到这样的回答,陆则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两个男子皆是脱去了上身衣服,站定之后,随着外人的一声喝下,顿时如同公牛冲上去角斗在一起,角斗之戏,乐趣就是看两人用力扭在一起。
“用力用力!”
那些士兵们看得入神,忘记了那些瑟瑟发抖的少女们。
李诨一脚重重踢在陆则的膝盖上,双手抓进他手臂,一下将人压倒在地。
手臂压在陆则的脖颈上,黝黑的眼眸里燃着两簇怒火。
“大胆!”陆则被压在地上,挣扎几下没有挣扎开,顿时大怒。他的亲兵上来将两人拉扯开,陆则从地上爬起来,抓马鞭就劈头盖脸朝李诨抽过去。
**
贺昭望着被人抬回来的丈夫,脸色苍白。李诨背上鞭笞的伤痕交错,就没一块是好肉。
李桓看着父亲背上的伤势,抿紧了嘴唇,拳头攥紧。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第13章 探望
李诨在怀朔镇交游颇广,他在陆则那里挨了一顿鞭子,送他回来的就有好几个。他背部全是笞痕,皮肉翻卷,鲜血淋漓,看上去颇有几分可怕。他脸色苍白,没有多少血色。
“阿惠儿,快去准备热汤!”贺昭和着送丈夫回来的那些人,连忙将人迎到里面,将人趴在褥子上,安顿好一切后,贺昭回头对儿子吩咐道。
“嗯!”李桓应了一声,提着木桶就出去了。
贺昭抿紧唇,将李诨身上的血衣小心翼翼的褪下来,她用的力道很轻,但还是扯动了伤口,李诨口中发出一声吃痛的声音。
“狗娘养的!”有人见着李诨如此景象,骂了一声。
司马子消立刻瞪那人一眼,“小声点,找死呢!”
“你们说说,这要角力也是那混蛋自己说的,输了怪谁呢!”
“是啊,还说长得和妇人一样,要还没有脾气,那不是和羊羔一样了吗!”
在场的人纷纷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些人都是怀朔镇旧日在李诨手下的人,李诨曾经是他们的队主,情谊自然要深厚一些。
“汉人有一句‘士可杀不可辱’,我们虽然不是什么士,但是也是草原上自由的人!可不是他们家里圈养的奴隶,凭什么……”
“反正这几个月,也没分到什么牛羊女子,大不了我们重新回到草原上放羊去!”
那边一众男人尽力压低了声音商量,贺昭对那些话充耳不闻,小儿子趴在李诨旁边,看起来要哭的样子,“兄兄……”
“家家,热汤好了。”外头李桓提着一桶热水进来,他自打懂事开始便帮着家里做家务活,做这些事情他手脚麻利,根本就不用人操心。
李桓提着水到了贺昭身边,贺昭将水提了来,将帕子放入水中绞了,给丈夫擦拭伤口。
“你这几日最好不要走动,”贺昭说道,“伤口裂开发热就不好了。”
她也见过伤口流脓发热结果把命给丢掉的。
“嗯。”褥子上的李诨应了一声。他眉头紧皱着,那边的嘀嘀咕咕传到他耳里,吵闹的很。
“如今我们的身家都在这里,受了他的气,又能怎么样呢。”李诨说道。
“乌头,我向来觉得你是个聪明人,可是这回我可不觉得你说的这句话对!”其中一个叫连宽的人喊道。
“哦,那你说说,甚么是对的。”李诨受了伤,说话都有些吃力。
连宽不服气的哼了一声,他压低了声音,用只有屋内人才能勉强听明白的声量说道,“这天下,又不是只有陆威一人可以投靠。”
这倒是的,天下纷乱,群雄并起。有道是乱世出英雄,虽然中原里还乱成一锅粥,谁能笑到最后还不知道,但是能投靠的绝对不止这么一家。既然如此,又何必委屈自己?
“这话莫要乱说。”李诨闭上眼,只是眉头还因为背上的痛楚而皱起来。
“别说话了,你还嫌不够难受是不是?”贺昭望见他受了伤还在说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一众人望见,闭了嘴,再加上外头夜色渐渐浓起来,纷纷告退出去。
不过到了外头,有人到底是忍不住,低低骂了一声,身边的同伴扯了扯他的袖子,让他噤声。
第二日一大早,贺内干带着一包草药上门来了,他们这些人又不是什么金贵人,有个病痛在那些长辈的口授下自己也能认得些许有用的药草,根本就不需要正儿八经的请来疡医前来治疗,自己采些草药糊上拉倒。
反正一条命在那里,收不收都是上天的意思,他们也没有多少好奢求的。
“哥哥!”贺昭昨夜里为了照顾丈夫,一夜里没睡好,清早还得起来忙活一家人的口食,幸亏长子已经长到十岁上头,顶很大用了,生火架釜样样做得来,这才让贺昭稍微轻快了些。
“昨夜里的事,我听说了。”贺内干受了伤,自己一条隔壁还血淋淋的呢,于是也没有人去告知他,但到底是纸包不住火。这种事,有看不惯李诨的人拿着到处讽刺说嘴,这地方就那么大,哪里会不知道。
“哥哥……乌头这次……”贺昭欲言又止,原本带着一大家子出来,也是能够谋个更好的前程。这回头领怕是厌了他们了,这里到底还是呆不呆得?
“莫要担心。”贺内干说道。
他妹夫一向心眼活泛,才不会真的吃了好大一个亏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而且崔氏也同他说,这个陆威远观不似人君,虽然他听不太明白里头的意思,不过也知道崔氏是说陆威是个成不了气候的主。
既然都成不了气候了,崔氏能够看出来的,他想自己的那个妹夫应该也能看出来才对。
“阿舅。”李桓背上兜着一个布兜,里头兜着两岁的弟弟。佛狸看见贺内干也软软的喊了一句“阿舅。”
“嗯。”贺内干点了点头,他对着李桓背上的小孩子还挤出一个特别慈祥的笑容,不过他面部线条硬朗,委实不适合这样的笑容。李桓还好,可是佛狸见着差点没哭出来。
“我去收拾柴火。”李桓说着,背着弟弟到院子里收拾那些还没有被劈砍开的木头。
外甥出去后,贺内干大步走过来,“乌头,无事吧?起热了没有?”要是起热了,那就挺麻烦的,多得是人受伤起热最后熬不过没了的。
在褥子上的李诨笑了笑,嘴唇还有些干裂。
贺内干望见,抓过腰下的水囊递给他。
李诨也不道谢,接过来拧开盖子咕噜噜喝了个痛快。
“小心点,待会就该呛着了。”贺内干这话才一落下,顿时李诨就被一口水给呛了。
“咳咳咳——!”他连连咳嗽,连带着背上的伤口都隐隐约约又痛起来,等过了会终于平静下来之后,他嘶哑着嗓子,连双目都是夜里没有休息好起的血丝,“好你个贺内干,存心要害死我是不是!”
贺内干哈哈大笑拿过他手里的水囊,“就算我有那个心,你也不会死的!”说着他弯下腰,湛蓝的眼睛瞅着他,“你这人,坏着呢。我听说祸害活千年,你还没祸害到好多人呢,老天是不会收你的!”
李诨被他这话给哽的差点没翻白眼,这话他知道是安慰,不过听起来怎么那么不是个滋味呢?
“说真的,这回你是把那个人给得罪了。”贺内干哈哈笑过之后,曲腿坐在李诨身边,他收了笑容,“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陆威这个人向来看重的不过是那么几个人,而这会李诨把他弟弟给得罪了,怎么看在这里前途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