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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女儿嫁到小姑子家里去,崔氏真的不知道要用什么心情来面对了。
“若是有甚么委屈,记得不要太放在心里去,但凡新妇刚入夫家的,少不得前几年要难过一点,父母有心护你,也没办法十全十美。”
贺霖低下头,“儿知道了。”
贺昭不至于像那些恶婆婆一样逼着儿媳三天两头的就去织布做饭还嫌弃不能生孩子,那样搞的话,那不是一个王妃,而是田里头的农妇。
最多不过是让她在旁边站着,回想起以往见着那些贵妇身边的媳妇,她也能明白自己以后会是个什么样子了。
说句真心话,她不想嫁啊。
慕容景的条件在她看来几乎是无懈可击了,家中无父母,是由叔父养大的,而且家境不错,也没有婆媳关系的烦恼。
眼瞧着就要定下来了,谁知道李桓那个疯子竟然回来这一套!
想到这里,贺霖有些想要咬上李桓一口泄愤。可现在外头正热热闹闹的下聘,收聘礼,李桓这会也不在眼前给她咬,心里的那些气也只有自己压下来了。
“我知道你也不中意阿桓,”崔氏伸手给女儿顺了一下发梢,“阿桓形貌尚可,但性情和个小儿一般,委实让人担心的很。若是论夫婿,我也更中意年纪大些的郎君。事已至此,莫要再耽于过往,慕容郎君……你就让他过去吧。”
贺霖听了崔氏的话顿时受宠若惊,要知道崔氏平日里对儿女都是不冷不淡,从来没有见过有什么亲密的举动和话,就是抱一抱孩子都很少,更别提那么一大堆的话了。
“儿知道了。”贺霖俯□来应道。
如今都这样了,她也并不喜欢慕容景,再念叨着不是给自己难受么?她才不会如此。
崔氏仔细打量女儿面上,觉得她并不是说违心之言,满意的点了点头。
如此甚好。
若是女儿到了现在还沉迷于往事,那才是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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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桓今日在晋王府中容光焕发,虽然面上伤口还未好的看不出来,但是他今日整个人都是笑的,见着谁都是笑,不管是那些前来祝贺的官员,还是服侍他的奴婢。
贺昭见到儿子这样要说心里半点都不舒服,那是不可能的。到底是自己养了十五年的儿子,这会为了个女子不顾自己世子的体面,公然做出抢婚的事情来,事后还被兄兄打的几乎破相。
她这个做家家的,见着他为了一个女子如此拼命,心里怎么高兴的起来!
这做婆母,见着儿子和儿媳相处不好吧,觉得心烦,可是儿子和儿媳太好了,又觉得心酸,养那么久的儿子竟然这么容易就被别的女人给抢走了。
“家家!”李桓今日抱着龙凤胎的弟弟妹妹来见母亲,这对龙凤胎当初考虑到双胞胎早产身体孱弱,跟着全家一同迁来怕会夭折,愣是在晋州养到了三岁才接回来。
三岁的孩子能够记得事情了,见着父母都认不得。
贺昭和这对孩子并没有相处多久,要说有多少感情也没有。
“你这孩子!”贺昭见着李桓一条手臂上坐一个的样子走进来,连忙让侍女去抱,“都这么大的人了,如今更是要娶妇成家,还成天抱着弟弟妹妹的玩闹,知不知羞!”
“二娘和四郎都乖的很呢,也不重。”李桓把怀里的两个孩子交递到前来的侍女手中,回头笑道。
李诨的孩子里,绝大多数是贺昭生的,但是里头也搀和了两个庶子,于是嫡出的三子和四子排行是四郎和六郎了。
“那也不应该这样。”贺昭看了一眼那两个孩子,孩子腼腆的很,见着母亲有些怕怕的放不开,见着孩子如此不亲近她,贺昭也转过头去。她孩子很多,好几个,自然会偏心。
“二娘,四郎,自己去玩,阿兄和家家说些事情。”李桓伸手逗逗两个孩子,过来和贺昭坐在一张榻上。
“前几天还见着你无精打采的,这才多久,不过是你兄兄派人去你阿舅家下聘,你就生龙活虎的抱着两个小儿到处闹了。”贺昭好气又好笑,让人递了帕子来给儿子擦脸。
“家家,儿身体一向很好不是么?”李桓擦了脸,嬉皮笑脸的就往母亲身边凑,“反正儿被兄兄打惯了,这么多年来兄兄就没有不打过的,不高兴了打,做错了打,做对了也打。”
“你还好意思说!”说起这个贺霖就戳了李桓脑袋几下,“你兄兄打骂你的时候,你不但不知道躲,还顶嘴,你兄兄本来就是个火爆性子,你这么一顶嘴他还不是打的更凶了?”
贺昭也目睹过好几次丈夫打儿子的,丈夫下手狠,儿子更是嘴上不饶人,顶嘴顶的比谁都厉害,可不是闹到最后越打越凶么?
“以后娶妇那就是真的大人了,”贺昭叹气,“你以后在你兄兄面前也服个软,若是骂你,你也别那样顶他。”
“这如今不同往日了,你兄兄富贵了,后院里的那些个女子你也知道。”贺昭也不想拿这种后宅妇人之事说给长子听,“你也知道,如今最得你兄兄喜欢的是哪个,那一个是半点尊卑羞耻都不懂的,可是呢你兄兄偏偏就吃那一套。”
李桓坐在母亲身边,听着母亲的话。
贺昭这些年过的也不容易,这些话不能对儿子说,还能对谁说。
“你也有了两个阿姨生的阿弟,这行事要比过去谨慎了。”贺昭苦口婆心的说道。
“嗯,儿知道了,家家。”李桓听着并没有将母亲的这些话给听到心里头去,他是嫡长子,如今娶了舅舅的女儿,舅舅手掌兵权,是他们母子的后盾。那些个妾侍,说是出身高贵,一个个的是前皇后前王妃,但那也是面上好看罢了,什么实际用处都没有。
还都是吃奶的娃娃,怎么能够和他这个已经开始在朝中辅政的嫡长子相比?
“你呀——!非得到时候吃亏了才反应过来!”贺昭那里看不出儿子的所思所想,立刻被气得半死。
“怎么会呢,”李桓笑道,“家家说的话,儿可是一向都放在心里的。”
这话说的贺昭心中相当的舒坦,可是到底还是轻哼一声,“要是放在心里,就不会老是去撩你兄兄!这会要不是你阿舅拦着,还不知道你会被打成甚样!”
“儿以后不会了。”李桓说道。
“这话你说过多少次,就没有一次是成过的。”贺昭面上带着笑,口里还是在说责备的话。
“家家莫气。”李桓怎么会不知道如何讨母亲欢心?他跪直了身子给母亲揉按肩膀,“儿听说最近洛阳里来了几个南朝的奇人,听说在妇人保养上很有一套,儿过几日就让他们入府中来伺候家家。”
贺昭嗤笑一声,“阿惠儿你只要少闯祸,少被你兄兄打上几次,家家就好的很了。那些个南朝来的人,说话软绵绵的,听着就累,我可不想被吵。”
李桓使出全身的功夫哄得母亲开开心心后,提起贺霖来,“以后娜古进门了,一定给你生好几个孙子。”
“那是当然的。”贺昭说起孙子,面上也满满都是笑意,两个孩子身体都好,要有身生子,想来也不难。
“到时候你给家家把性子收一收,好好的一个世子,京畿左右大都督,像个小儿一般行事,到底有许多不好。”
“哎。”李桓嘴上抹了蜜一样,贺昭说什么都答应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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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晋王为世子聘娶世子妃一事,让洛阳人看了自从皇后入宫后的第一场大热闹,不少人都在猜,这还只是下聘呢就已经是这样了,到了迎娶那还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一场场面呢。
不过这问期定下来的吉时可是在仲夏五月,想要看热闹,还有的等。
洛阳的冬日格外的缠绵,过了新年之后,寒风愣是吹了两个月,其中还下了几场大雪。
慕容绍带着侄子和儿子离开洛阳城,前往并州任职刺史。
在北朝不管男女更喜好骑马一些,一行人头上戴着胡帽,全副武装一路向并州去。从洛阳到并州,这一路上少不得要吃些苦头,一行人走走停停到了驿站停下来稍作安歇。
慕容绍见着侄子面色不好,过去说道“若是不好,让人准备马车给你,身子要紧。”
慕容景摇了摇头,“不要紧的,阿叔。”
慕容绍点点头,不过还是吩咐人准备好姜汤给慕容景服用,好驱寒。
说是世间女子如同过江之鲫,大丈夫何患无妻,但这种事不是别人说几句就能缓的过来,慕容绍带侄子离开有些躲避风头的意思,原本定好的事情没想到竟然会出这种变故。
慕容景坐在火堆前,他伸手拿起火钳,将面前的火堆拨的更旺了些。
火塘里的火光将他的脸照得通红,他放下火钳,伸手入怀中,指尖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他知道那是发簪。
李贺两家定下这门亲事之后,贺霖就派人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