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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道童将几口箱子放在边缘位置,便一言不发地离去了。张原往四周打量了一圈,不见那名修士的踪影,正疑惑间,一个温和的声音忽然在殿中响起,竟不能分别其方位所在。
“吉州那边出了什么事,莫非冯阳要造反么?你细细说给我听听。”
张原一怔,下意识地抱拳躬身道:“仙师,冯阳与宫家勾结,暗中图谋不轨,想要对您不利。”
那个声音沉默片刻,道:“宫家?好啊,他们想要做什么?”
张原心里有些古怪,继续沉声胡说八道,试探着对方,“您放在魏国境内的那些东西被宫家发现,他们说您害了那么多凡人的命,必遭天谴,还说要替天行道。”
“嘿嘿嘿嘿。”那声音意味不明地笑了几声,幽幽地道:“好个宫家,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他倒把主意打到老夫头上……他们想要什么时候动手,还有什么谋划,你细细说与我听听。”
……在拖延时间。
张原双目微阖,目中冷光锐利如剑,躬下的身体慢慢直起,一语不发。
奇怪的是,那个人也没有再出声,地宫里竟陷入诡异的沉默中。
……
忽然,张原纵身暴起,整个人霍然扑出,重重一脚踹在那口硕大的丹炉上,当地一声闷响,将其踹翻倒地,在地上骨碌碌地滚动了一圈,洒出不少灵药出来。
丹炉停止滚动,张原也凝身不动,场中再度陷入死寂,正在这时,忽闻啪嗒一声,一只枯瘦精干的苍白手掌从炉中缓缓伸出,五指紧抓,撑在地上……
“嗬嗬嗬嗬嗬……。”炉内传来一声沉闷沙哑地怪笑,似咳嗽,似喘息。
“只差一丁点,一丁点嗬,为什么不多给我一点时间呢?”
啪嗒一声,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双手爬动着,露出一颗头发稀疏的苍白头颅来,接着,是瘦如骷髅般的上半身。
他整个人艰难地爬了出来,似乎连站立的气力都没有,就这么趴伏在地,两只浑浊泛黄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原,沙哑地声音缓缓道:“年轻人,你急什么呢?为什么就这么着急踢翻老夫的丹炉呢?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
“年轻、多好,年轻……多好啊,为什么这么冲动?为什么急着来送死?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一声声音调古怪、饱含莫大愤怒的疑问中,每喊出一声,这个从丹炉中爬出的骷髅老者,他的躯体便饱满一分,涨大一圈,最后变成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人,唯有那双眼睛仍旧浑浊如斯,不见半分神采。
张原面无表情,眼中似有星光闪耀,一字如一剑,一步如一刀的逼近前去:“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因为你夺了我的东西,那是属于我的,你不该拿走它!”
“因为你搜罗的宝物太多,多到让我懒得再四处寻觅,只想从中分一杯羹!而且你大摇大摆占据凡人宫廷,让我想忽视你都做不到!”
“先有夺宝之仇,又有怀璧之罪,你说我该不该来找你的麻烦,顺便了结你的性命?”
“很有道理、很有道理,嗬嗬……你的东西,那是什么?”中年人低声笑道。
“一棵树。”
“那截树干?咳咳。”中年人沉思片刻,接着似哭似笑,怪声怪气地道:“一棵年代久远的破树而已,本座看它富含灵气,正好用来当丹炉柴火,现在已经烧得七七八八了,嗬嗬嗬……你不许我拿你的东西,却要打本座宝物的主意?”
“你这是不讲道理……不讲道理啊!比我们魔道中人还霸道!”
张原闻言,眼眶一紧,血液腾地一下涌上脸来,咬着牙道:“你说什么?”
他耳内嗡嗡作响,目呲欲裂!
那棵寄与了勘破山人传承的希望之树……竟然被他烧了?
“我说,你那棵树……”,中年人话未说完,忽闻恶风骤起,一股磅礴巨力袭来,将他打得重重飞了出去。
第182章 苦战 一
墙角,那个中年人摸了摸一片糜烂的腹部,那里似乎像蜡融一般破开一个大洞,神色古怪地笑道:“用拳头?有趣,有趣!”
“那么,也来试试本座的拳头吧,看看……是谁的拳头硬!”
一边说着,一边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手上捏出一个法诀,室内的氤氲血雾忽然剧烈翻腾起来,如长鲸吸水一般朝他腹部急速涌去。
张原眼神一凝,整个人再度扑了过去,铁拳打出一声空爆之声,仿佛晴天霹雳。
“来得好。”中年人桀桀一笑,一团浓烈地血气骤然化为一只满布鳞甲与骨刺的狰狞巨掌,带着一股蛮荒古老的魔气,朝张原横扫而来,如拍打苍蝇一般,轰隆一声闷响,整个人重重地撞在铁墙上。
“虎魔战天骨犹立,滋味如何?”中年人沉沉一笑。
张原挣扎着爬起,感受到浑身骨骼咯吱作响,无一处不是剧痛,自从成就圣体以来,还是第一次在物理层面上遭遇这等打击。
“名字听着不错,但跟名字比起来……还是弱了些!!”
嘣!!
他的背脊弯成一只强弓,拳头就是脱弦而出的利箭,拉出一道长长的残影,迅雷般轰击出去,打在对方匆忙召出的法器上,直接将那块法盾击成碎片。
“牛魔俯首为崩山!”
一只硕大的牛头虚影凭空浮现,仿佛携带着万钧之力撞了过来,双角猛地挑起张原,一头顶飞了出去,将天花板撞破个大窟窿,直直地飞向半空。
张原在空中翻了跟斗,卸去那股前所未见的巨力,暗暗心惊之余,毫不可惜地丢掉一枚碎裂的灵盾,一连召出五柄法剑,闪耀着分属五行的灵光,以彼此呼应增灭之势朝地上窟窿凌空飞去。
五行御剑诀,这门原本属于姬氏嫡子的收藏,是他利用这段时间得以初步入门的一门精深无比的剑修之法,这门法诀的要旨,在于祭炼五柄分属五行的法剑,以魂力倾力蕴养,使之人剑合一,如臂使指,人与剑的联系越深,威力便越大,二者之间提升的战力将以几何倍数增幅,到最后更能五剑成阵,天翻地覆。
只是这门法诀何等艰深晦奥,若不是张原前世今生在修剑一道上达到巅峰造极的境界,也不可能在短短两月时间内便入了门,这是第一点。
其次,换作一般剑修,魂力滋养飞剑,飞剑反哺魂力,仅仅是这一阶段便需一年到数年以上的水磨功夫,才能够指使飞剑杀敌,而张原的神魂何等雄厚?以阳神之能,仅仅分出微末一丝出来便建立了联系,花了数日的功夫就能指使如意,也算是他废材资质中的一个亮点了。
若被剑修宗门知道,恐怕会倾力笼络他入门。
剑在前,人在后,五柄法剑破空飞下,带着切金断玉的凌厉威势飞向那个中年魔修,除了两柄被灵盾挡下,另外三柄直接穿透了他的肉身,将其钉在了墙上。
“嗬嗬,剑修之法?”那中年人似是没有痛觉,犹自饶有兴趣地说着话,“法门不错,只是炼得不怎么样啊。”
血气一个翻涌,那三柄法剑便被一种力量所侵污,与张原瞬间断开联系,犹如失去肢体一般的感觉,令他神魂一阵刺痛。
若换作寻常剑修,以神魂倾力蕴养的飞剑被污染,比断去一只手臂的后果更加严重,就算不死也要重伤,但对张原而言,这点神魂上的损伤不亚于九牛一毛,无论是阳神的雄厚本质还是圣体对神魂的滋养之力,只需要几个呼吸的功夫就能恢复过来。
见他行若无事的样子,倒令中年人有些吃惊,剑修他不是没杀过,以往对付这等修士,只需设法毁去法剑就能重创对方,怎么可能完全没有效果?
张原看到法剑被污后,又被一股莫名的力量从对方体内排挤了出来,叮当一声掉落在地,已成废铁,而那三道碗口般大小的创伤却在翻滚的血雾下飞速愈合,看得他心中一沉。
这个人……打不死的么?
对方不急不躁的样子,让他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正犹豫着要不要祭出封印了金丹修士一击的符,忽见那中年修士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神情错愕地道:“你还是凝气期?你竟是凝气期?”
张原沉着脸一语不发,连续祭出十张筑基境的符朝对方攻去,电闪雷轰,冰刺火燎,劈头盖脸地打得那人烂成一团,却又诡异地在血雾的作用下重新恢复过来。
那人不挡不躲,似乎这点攻击根本不放在心上,只是难以置信地道:“嗬……嗬嗬,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