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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人将何去何从?”
韩胜的脸色忽然沉了下来,低声吼道;“大胆,这种话也是你应该说的吗?我看你小子是真的不想活了!”
赵信苦笑着摇了摇头,道;“韩叔,你又何必框我,以你的身份和见识,不可能没想过这种可能。如今我们都是主父身边的近臣亲信,荣辱一体,你又何必不坦诚相告呢。”
韩胜愣了半响,这才压低声音缓缓说道;“好吧,你小子当真是胆大心细。要知道所有人对这种事情都是揣着明白装着糊涂,没有谁敢将它说破,也就你敢了。”
“如果真的发生了那种事情,我们身为主父身边的近臣,你觉得还能有选择吗?只有一条路到底了,不可能有退路的。主父若是失势,你我必遭清算。我老头子跟随了主父三十多年,什么事情没有参与过,所以肯定是要被处死的,至于你还算幸运些,有你舅父和父亲在,多半不会丢掉性命,不过仕途是不要想了,一辈子就只能做个富贵闲人了吧。”
说道这里韩胜笑容有些苦涩,又说道;“况且……。我是韩国出身,是大公子的远方表舅,光凭这条关系我就足够被清算了。”
抬眼看了眼赵信,不懂声色的说道:“我是看你小子重情重义,是条汉子,所以才把你当做自己人跟你说这些的,你可莫让我失望呢。要知道赵希他们可都是对你有些顾虑,就是因为你不像我们一样没的选择,所以很多事情都迟迟不肯告诉你,今日我和你说这些,你可明白我的心意?”
赵信此时已经心乱如麻,闻言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道;“放心吧韩叔,我赵信此生最敬佩的人是主父,除了父母之外对我最好的人也是他。我不是背信弃义之人,知恩图报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但凡有谁敢对主父不利,无论是谁我都会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的。”
韩胜笑着拍了拍赵信的肩膀,道;“好小子,主父果然没有看错你。要说这辈子我最佩服的就是主父的识人之明,从未看错过一人。”
赵信闻言苦笑,他心中着实有些难以平静,若是换成一年前的自己,他绝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直接卷入到赵国最高层之间的权力斗争,更不会想到自己会有一个极为尴尬的身份存在。事实上从他进入羽林开始,他的人生就已经发生了改变,这一切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背后推着他,让他越陷越深,最后难以自拔。
眼神望向宫门内,声音平静的道;“韩叔,安阳君现在可在主父宫中?”
“嗯。”韩胜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
“肥相和楼相也在里面。”
第一百七十二章 如履薄冰(二)
殿中安静的有些压抑。虽是白昼,却仍然有些昏暗不清,堂间也并不是十分明亮。一旁端茶上来的小宦官们都小心翼翼的踮起了脚尖,生怕惊扰了殿中三人。
赵雍高坐座上,用手端起了茶盏放在鼻前闻了闻,微微皱鼻道;“香是香,可终究少了点什么,到底是比不过烈酒高饮。”
座下的肥义笑了笑,放下茶盏道;“主父说的是,正如这邯郸城中的生活一样,虽是安逸舒适,却是平淡无味,远不如当年我们策马草原那般快活自在。只是我们都上了年纪,不服老不行呀。”
赵雍似乎全然没有听出肥义话中所暗指的意思,只是望着座下的肥义和楼缓,许久才缓缓说道;“很久我们三人没有聚在一起了,今日真是难得。”
听出主父话中似有所指,肥义只是一愣,却也不知如何接话,索性装作不知,只是拱手说道;“主父,清早召见微臣,不知所为何事。”
赵雍似笑非笑的看着肥义道;“怎么,难道没事我就不能召见你了吗?”
肥义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脸上却勉强笑道;“主父恕罪,是臣下失言了。”
赵雍点了点头道;“本就该如此,你我如此交情,还弄的这么生分,委实该骂。”
又望了一眼楼缓,指着小宦官搬上来的凳子笑道;“你们二人坐呀,别傻站在那,难不成还要我亲自请你们坐下吗?”
楼缓哈哈一笑,便也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了下来,肥义犹豫了一下,便也随着楼缓坐了下来,只是屁股浅浅的沾着凳子,挺直着腰,浑然不似楼缓那么随意。
“这几日朝堂上可有什么事情发生?”赵雍笑着问道肥义。
肥义恭敬的回道;“回主父,今日朝中并无什么重要事务,只有一些繁杂之事,臣已将每日处置的公务送呈您和大王,由大王亲自定夺后处置妥当了。”
赵雍点了点头,却有些心不在焉的用手指轻轻敲着御座,忽然开口说道:“章儿已经到了邯郸,如今正在后殿中歇息。”
肥义一怔,脸上露出不解神色道;“安阳君的车驾不是后日才抵达吗?为何突然改变行程。”
赵雍看了肥义一眼,道;“我接到可靠消息,有人私传王命调动井陉守军,似有异动。未防不测,我已派韩胜将章儿提前接来。”
肥义吓了一跳,霍的站起身来脱口而出道;“此事当真?”
赵雍紧紧盯着肥义的眼睛,许久才缓缓说道;“你觉得我会开这么无聊的玩笑吗?”
肥义焦虑不安的来回走动数趟,猛然抬头道;“主父,此事形同叛逆,必须下令彻查,若是查出有人有心扰乱我赵国社稷,必须杀之以儆效尤。”
赵雍冷哼一声道:“去哪里查,井陉守将文良遇事糊涂,竟然轻易信了那传旨之人,将大军开出城外设伏。幸亏副将任昌及时上报,这才识破了那传旨之人所持的王命和虎符皆是假照,事后那名假传旨意之人已经服毒自尽,从此是死无对证,如何查起。”
肥义心乱如麻,他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极大的阴谋。若是安阳君赵章死在大军伏击之下,痛失爱子的主父必然暴跳如雷,而嫌疑最大的无疑就是大王赵何。盛怒之下的主父极有可能率军直接发动政变,废黜掉赵何,对有可能卷入此事的大臣们进行血腥清洗。而拥护赵何的王党大臣们也定不会束手就擒,必然会强烈反抗,这对赵国来说无疑是一场空前巨大的危机。
幸亏安阳君没有出事,否则苦心经营三十多年的赵国必然大乱,君臣父子相互攻伐。
想到这里肥义不由长舒了一口气,正欲开口说话,却见主父紧盯着自己,缓缓开口问道;“肥义,我问你一句,你要如实回答我。”
“这事何儿和你知情不知情?是否何儿指使的?”
“绝无此事。”
肥义斩钉截铁的说道:“主父,大王是您的儿子,他是什么样的脾气秉性有谁能比您清楚。即便大王对安阳君再是不满,也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就算是大王想做,也不可能完全避开我去做。”
赵雍紧盯着肥义,眼神深邃的有些可怕,而肥义则仰起头来毫不退缩,一副神色坦然的模样。
半响,赵雍才移开了目光,对肥义的话已经信了大半,心中也是放下了块石头。
要知道他最不愿意看见的事情,就是他最亲的两个儿子为了王位大打出手,甚至是置对方于死地,这无疑会让他感觉到无比的痛苦、心寒。幸亏赵何并没有卷入到这场阴谋之中,否则他很难想象自己将如何处置这个昔日最为疼爱的儿子。
“好吧,我信你。”
赵雍以指轻轻敲打着御座,一副思索的模样,三人都闭口不言,偌大的殿中顿时安静的有些可怕。肥义轻轻回头望向了一旁的楼缓,却发现他也正在背后看着自己。
楼缓见肥义望来,面上挤出了一丝苦笑,面容间略带歉意。肥义顿时心中明朗,这事楼缓肯定是早有所知的,却没有跟自己提起半分,想来主父何楼缓这两位曾经的老友都将自己排除在外了。
敲打的手指突然停下,赵雍望向肥义开口道;“肥义,我想让你讨个封赏。”
肥义忙拱手道;“主父严重了,臣本就是赵家之臣,何来讨要封赏之说。”
赵雍笑了笑,也不多说,只是平声说道;“我思来虑去,章儿和何儿之间的矛盾所在无非是王位而已。赵王的位子只有一个,我既然给了何儿,自然要对不住章儿了。所以我废黜了他的太子位子他在我面前却没有一丝埋怨,可他心中定上伤心无比。再加上这次出现这种事情,我心中委实对他愧疚,若非我当初一意孤行,他早晚都会是赵国之王,可如今却要向他年幼的弟弟行跪拜之礼。”
肥义的心一直沉了下去,他忽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