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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能如此了。”
左面的白衣年轻人点了点头,两人再不犹豫,并肩跨进赤刀镇之中。
迎面的狂沙,扑面而来,远处的风中,似乎还传来干透的血腥味道,怪怪的,但两人却似早已习惯,并不以为意。
任何狂沙风暴如何剧烈,都无法侵近他们身周一丈,所以奇迹般的,明明镇上风沙席卷,到了两人身周,却风平浪静,半点尘埃不染。
这也难怪,一路走来,除了面上略染风尘,他们衣衫之上,居然仍能保持白衣如雪。
若非有这神魔一般的手段,寻常人只怕就算也学他们,想要干净,但穿上一袭雪白衣衫,只怕过不了片刻,也会变得污黑一片,和一件衣服穿好几年的人没什么差别了。
这也是西北一地,人人都是面黑衣旧的原因,不是他们生性如此,而是此地缺水少粮,又风沙连年,没有那个条件保持身体和衣物的清洁。
刚开始可能人人都不习惯,但久而久之,也只能适应此地的环境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但两人明显都不是寻常人,进入镇中之后,一路向北而行,沿途看见那些被黄沙淹没,或干脆因无人打理,渐渐倒塌和荒废的居民,眉头都不由微微皱起。
“邪教之害,一至如此。民生百年,不敌一瞬。”
右面的白衣年轻人,感慨道,左手一拂,一块不知从哪里吹来的木板,顿时被他用一股无形劲力,拂到远处,“啪”的一声,砸到后面的一堵土墙。
土墙“扑籁籁”抖动了两下,估计本来就是根基不稳,直接“砰”的一声,委倒了半截,化为又一堵荒丘。
那名白衣年轻人眉头皱了皱,最终,也只能无语。
“咦!”
忽然,左面的白衣年轻人,目光亮起,看向前方,目光微微亮起:“这里居然仍有一间客栈,似乎仍在营业?”
“嗯?”
右面白衣青年闻声望去,果然见到就在他们前方不远,一间斜挑布帘的两层土屋,出现在他们面前,布帘用一支木杖挑起,绑得极牢,即使风沙这么大,居然仍顽强的不断招展,向外人显示它的存在。
灰蓝色的布帘,上面是四个写得歪歪斜斜,粗浅不一的漆黑大字:“边荒小栈!”
如果不是这四个字尚算简单,只怕凭那歪扭的模样,稍微复杂一点的,写出来别人也不认得。
“走,进去歇一歇,喝口老酒再走,距离赤刀教的老剿‘赤刀血窟’,还有三日以上的路程呢……出了这赤刀镇,可就只剩莽莽黄沙,真的什么也看不见了!”
“好。”
两名白衣青年,好奇地推开半掩的木门,走进客栈之中。
然而,进到客栈之后,两人却不由一愣。
客栈之中,风停沙住,即使看起来简陋无比,却收拾得十分干净。
大厅中只摆著四五张木桌,都是用几块木板随意拼凑而成,但都擦得光洁明亮,唯一奇特的是,柜台之后,没有酒保,而大厅之中,也没有客人。
但是,中间的那张木桌之上,却摆著一坛老酒,两只瓷碗。
隐隐有淡淡的香气,从那老酒撕开一半的封口中,不断溢出,冲进人的鼻腔,勾引人的**。
两名白衣青年的眼神,一下子都变得凝重无比。
他们都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按理说,以他们的身手,就算这客栈之中,埋伏下七八十位刀斧手,也休想伤到他们分毫,更不会为此感到丝毫担忧。
但是,此时此刻,风沙席卷的小镇,明明刚刚收拾干净没多久的客栈,客栈中却一个人都看不见,偏偏桌子上,却似提前知道两人的到来,已经有人提前奉上了美酒,摆设好了碗筷……
收拾这个客栈的人呢?酒碗是谁摆设?这个客栈中原来的主人,又去了哪里?
两人神色一动,各自戒备,俱都没有向中间的桌子走去,就欲走向二楼,好好查探一下这间客栈的秘密。
但就在此时,猛然,屋外……
“呜嗷!”
一声奇特的惨叫声传来,似乎就在不远处。
左面的白衣年轻人身形一动,整个人陡然穿门而出,几乎是在惨叫声发出的瞬间,就化为一缕轻烟,飘出了屋外,直向那惨叫发声处扑去。
右面的白衣年轻人,却没有动,仍然停在原地,但脚步,也不由停住了,站在原地,静静地听著屋外的动静。
然而,左面的白衣年轻人出去之后,以他的修为,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也应该马上解决,回到客栈;抑或无法解决,肯定也有声晌传出,抑或求救声传来。
但是,什么也没有。
左面的白衣年轻人掠出去之后,除了最开始时的一道身形掠动声,整个天地,就似陡然寂静了下来,什么声音也听不见。
他的人,就像突然消失了一般,再没有一丝一毫的踪迹,哪怕就是一丝打斗声,也听不见。
右面的那位白衣年轻人的脸色,不由沉寂了下来。
他眼睛之中,闪烁著奇异的锋芒,左手一动,一柄青光闪烁的长剑,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而后,手持长剑,他缓缓推门,也走了出去。
ps:第三更,补欠二。
第八百五十八章、边荒小栈
屋内屋外,如同两个天地。
屋内的世界,温暖如春,安宁静谧;但到了屋外,仅仅只是一墙之隔,却再次回到风沙暴烈,狂风席卷的恶劣世界,而举步四顾,那位先他一步,听到惨叫奔出的白衣年轻人,却彻底消失不见了踪影。
长街静寂,黄沙滚滚,自北而来,一片黄色的天地中,整个小镇,似乎彻底失去了所有人声,只有剩下的这位持剑白衣青年一人,站在那里。
风声,沙声,不绝于耳,但却一点不给人感觉到喧闹,然而有一股直刺人心的寒气,直透背脊。
持剑白衣青年向前走了几步,忽然,他在一面墙角下停下脚步。
黄土夯成的厚实土墙脚下,居然插著一面小小的赤色三角旗帜,旗帜上,有一把血色的弯刀,刀尖之上,垂下三滴将落未落的鲜血,如同三滴泪珠,悬在那里,显得狰狞而邪气。
整个小镇,气氛一时森然。
“嘿嘿,赤刀教旗么……想不到,我们还没有去找你,你们居然提前听到消息,在此小镇设伏了?不过……”
持剑白衣青年嘿然一声冷笑:“就凭你们这点下三烂的手段,也想对付我与衣兄两人,除非你们的赤刀老祖亲自出动,还有一点可能,如果只是门下的一些普通弟子,纯粹给我们送菜而已。”
这位持剑白衣青年,自然正是和衣胜雪一路北上,自西南之地,历经二十余日,终于赶到这赤刀沙漠边缘,进入赤刀镇,欲自此进入赤刀沙漠,彻底消灭这个为祸西北赤刀邪教,刚刚突破初阶半步法丹没多久的厉寒。
只是,即便如他也没有想到,赤刀邪教竟然提前得知消息,埋伏在了此处,设下计策,将他与衣胜雪分开,显然欲将他们提前在此解决,解决这个心腹之患。
不过一想,厉寒也不由释然。
他与衣胜雪,在两个月前,先是在东南之地,大闹极恶灵山,将横行东南一地,人莫能制的极恶邪教,一网打尽,极恶邪教教主,修为高达高阶半步法丹的极恶老祖,都陨命于他们手上。
手下的黄蓝二使,天杀十二刀,更不必说,一个不留,全部陨落,几乎没有两人一合之敌。
如果只此一例也就罢了,赤刀教肯定不会多想什么。
但随后,厉寒与衣胜雪又在西南,连著解决掉了为祸西南的两大邪恶势力,‘血堡’,‘阎罗山庄’。
而这两个势力,和当初在东南之地被他们覆灭的极恶邪教,以及现在座落在西北之地的这个最大邪恶势力,赤刀教一样,都是最近几个月才兴起的,有极大的共同点。
厉寒,衣胜雪先后解决‘极恶邪教’,‘血堡’,‘阎罗山庄’……只要脑子没出问题,傻子也能看得出来,东南,西南,再往下,不就是西北,东北……
所以,为了自保,或者也可以说,算计到最近这段时间,厉寒,衣胜雪极有可能出现在赤刀沙漠附近,所以,赤刀老祖,才设下计策,趁厉寒与衣胜雪不备,欲将他们分开,各个击破。
只是,唯一让厉寒疑惑的是,凭衣胜雪的实力,哪怕赤刀老人亲至,也不可能一瞬间就被击杀,失去消息啊?
能做到这一步的,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