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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海越来越乱了。”男人轻声感慨。
“能够通过通道的枪械,八成是灵能力的产物。”女声里充满不屑,“也就能吓吓菜鸟,在树海里,那种东西能有什么用?”
“但你的人偶死了。”男声不留情面,“而且应该不是一个人,另一个拿剑的很强。从智力上来说,你的计策也被对方识破了,他们这边痕迹处理得很干净,至少我没办法判断对方的去向。”
“我随手捏的两个人偶而已!”女孩气得跺脚,“这样的人偶我要做出来多少个就做出来多少个!设定的应急情况就那么几个!本身在安全区里也没什么战斗力!两个菜鸡而已!”
“稍微重视一些吧,我总觉得有些不安。”
“怕什么?他们不是拿走了你的地图吗?还有那几块神力结晶,反正只要有东西在手上他们都跑不了的。”
“不尝试一下结盟吗?”男声有点犹疑,“他们并不像很好对付的样子,而且在树海里,先天种没必要成为对手。”
“结盟?”女孩冷哼了一声,“我只要有我的人偶就够了。”
“其他的?都是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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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
仅有的光亮从高处的小窗洒落下来,映出房里的情形。
漆黑的铜柱立在房间中央,在光影下,那上面的铭文若隐若现,暗淡的辉光闪烁在上面,看不清楚样式。
在铜柱下端,是无数锁链,中间一枚漆黑的影子被束缚在其上,锁链穿过它的身体,缠绕在铜柱上。
那漆黑的影子像是死掉了一样,一动不动,只是偶尔的痉挛,还标致着它仍然存活着,是一个有生命的个体。
除此之外,房间空空荡荡,如果不是窗口的天光变化,甚至感受不到时间的流动。
门外偶尔会有脚步声,巡逻似的,渐远渐近,零零散散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间里忽然出现了三个人影,站在铜柱前,被光影拉开,高矮参差。
那是英灵殿的三神女。
“他很安静。”莲尾的声音沙哑,“早知道,我就该一直把他封印在这里。”
“不要太过自责,能弥补的事情你都做了,那毕竟是你能力的一部分。”刹那安慰道。
“可是!她篡夺了奥丁的神座!而且还是她!是她杀了奥丁!弑君者成为了新的王!”莲尾失声尖叫道,她的情绪忽然崩溃,“我当初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能力!为什么要把听奥丁的话把十六放出来!如果我当初多坚持一些!奥丁他就不会死!我应该一直跟在他身边!为什么!为什么啊!”
狭小的房屋内,只剩下语调沙哑的抽泣。
刹那是其中资历最老的一位,她也是最早就跟随奥丁的那一批瓦尔基里,这种时刻,她却也无话可说。
英灵殿从小到大,从无到有,她陪着奥丁经历的每一场战斗,每一次冒险。
“人终有一死。”这样的话在她心中来来回回,然而她却无法开口。
就算奥丁自诩为神皇,却也逃脱不出那样的宿命。刹那知晓一切,然而她却不能说出口。
“黄昏将至。”她轻轻开口道。
一旁的芳华沉默不言。
“她成为神皇。这件事情因瞒不了多久,英灵殿内也不是铁板一块,这件事迟早会引起那些人的注意。”刹那皱起眉头,“而且她还通过悬河开启了通道。”
“神树庆典。”芳华补充道,“没人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知道。”
沉头啜泣的莲尾猛然抬头,她大跨步地迈到铜柱旁边,狠狠地扯动铁链。
滋啦滋啦的电流声响,跳跃的电弧窜来窜去,电光幽暗,映得莲尾脸上的表情狰狞。
她将影子拽到自己面前,一字一句地咬出声:“我知道你和她有交易,但那些不重要,我有一笔新交易要和你做。”
影子沉闷不语,它软软地抬起头,一张男人的面孔默默浮现。
“带我去神树庆典,破坏她要做的事情。”莲尾声音颤抖,“我给你自由,这具躯体将彻底归属于你。”
“你疯了?!”
“你在说什么?!”
刹那和芳华同时惊叫起来。
莲尾的能力不在两域之中,而是分属于特质系,她的能力名叫【神明的木偶戏】,在她的内心一共存在有十六个人格,每个人格都拥有一个强大而特殊的能力,在平常莲尾可以和他们共享这些能力,而代价就是使用的越多,那个人格就会越活跃,从而争夺身体的控制权。平常莲尾都会对他们保持绝对的压制力,除非她允诺,不然那些人格不可能会擅自出现。
而她这次……竟然用身体的控制权作为交易!
“很诱人的筹码。”沉闷的男声从影子里响起,“但是我答应过她,要帮她完成那件事。”
“不用你出手。你只需要带我进入庆典,找到她就可以了。我知道你有很多方法进入那座秘境,同时还能避开神树的眼目。”莲尾满眼血红,“你没有选择,如果不能杀死她,我也会选择杀死你。”
“你做不到的。”影子嘲笑道,“我死了,你就会变成一个凡人,那比杀了你还要难受。”
莲尾语气冰冷:“你可以试试看。”
“不。”男声笑道,“我选择接受这笔交易。”
他开怀大笑,铜柱都震得颤抖。
“哈哈哈,谎言如此甜美,承诺算什么?”他漆黑的目光扫过莲尾的面庞,“谁让我是背德骑士呢。”
第十七章 【相遇是命中既定之重逢】
剃刀踹了踹脚边的尸体。
灰色的灵焰从他身边溃散,他大口喘着气,却还顾不上休息,手掌上满是血污,他强忍着恶心,从对方血肉模糊的尸体上摸索着食物、水源,还有最重要的神力结晶。
这不是他在树海里遭遇的第一次袭击,在他生存的这三十多天来,几乎每天都会遇到敌人。要么是神树族裔,要么就是先天种。
去他妈的神树庆典,他在心里啐了一口。
好在他早就习惯,这是每一个野种都习惯的日子,勾心斗角、刀头舔血、朝不保夕。
剃刀今年只有十八岁,然而他却长得异常成熟,在邋遢的胡子下面,是一张饱饮风霜的面孔,他从懂事起就在街头游荡,十八年来一直如此。
他抹了抹食物上面的血迹,丝毫没有顾忌地吃了下去,水壶有些破损,估计不能携带了,他喝了一些,觉得不再渴了,就扔掉了。
“穷鬼。”
从敌人身上只摸到了两块神力结晶,他有些不满意现在的收获,这个人跟着他跑了足有三天三夜,几乎好几次都险些被对方偷袭成功。
他此刻也有些弹尽粮绝,树海中能够食用的只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果树,他不太会分辨这些,而水源更别说了,进来这么些天,他几乎都没见到过,只能喝一些树汁润喉。
现在的这种日子让他想起了自己还没有觉醒灵能力之前的那些生活,那可真是苦日子啊。剃刀在心里感慨,无父无母,他从生下来就是个孤儿,在帝国的孤儿院里成长到六岁,随着孤儿院的倒闭,他也就流落到了街头上,为了活下去,他几乎要去做任何事情,乞讨,偷窃,他年纪太小,从小又营养不良,细胳膊细腿,顶着个大脑袋,几乎挨遍了大孩子的欺负。
如果不是那个人,剃刀想自己应该早就死了吧。
打开地图,剃刀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跑到了一片未知的区域。他一直在树海中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奔逃,遇见人了,就只有逃和战斗两条路,而他本身的能力也没那么强力,多数时候就只能抱头鼠窜。
或者像之前那样,拼个你死我活。
他无意地看了眼自己的右手,树皮般苍老的手掌上只有三根手指,无名指和小拇指都只剩下短短的一截这是他进入树海的第一个教训,那个女人趁他递过来食物的时候,用匕首从他肋下刺了过来,如果不是他反应及时,用右手死死地攥住了刀刃,那刀锋应该已经将他开膛破肚了。
不想这些了。剃刀收起来地图,他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行囊,八颗神力结晶,其中有三颗已经被他用空,但是这些结晶就像充电电池,里面的灵能汲取完毕之后仍然可以灌充,因此他一直没有扔掉。一罐浑浊的饮用水,被他系在腰间。地图被他塞回怀中,还有最重要的东西,他捏了捏手指。他的手指上缠满了绷带,而隐藏在绷带下面,是一截锋利的剃刀。
这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