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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一脸戾气,狠狠地将君怡推了一把。“咚”的一声,君怡头撞在床脚,额头上磕破了老大一块,鲜血长流。
那后来进来的道:“文哥今天要过来,你要是把她弄死了,看文哥不剥了你的皮!”
“哼!我就不信文老大还会为了这么一个贱|货坏了兄弟感情!”
“那可不一定!这女人这么漂亮,是个男人都喜欢!”
先头送饭的那人嘿嘿笑了起来:“不会你自己喜欢吧?不如我们再来一把?”
“去你的!”那人一拳打在他肩膀上,“她这个样子,只怕再折腾下去就要死了!要是真的死了,我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走吧,先出去!”他顿了一下又道,“让人来把这里收拾一下,别让她自杀了!”
门哐当一声关上了,屋子里饭菜的香味混杂着浓郁的血腥味,君怡终于忍不住,伏在地上呕吐起来,然而她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胃里空荡荡的,此时只能吐出一点酸水。辛辣的胃酸滚过咽喉,令她咳嗽不止。而胸腔、胃部到小腹都抽搐着疼得厉害。君怡浑身虚汗,咳着咳着就吐出一大口血来,她眼睛空洞无神,却死死地盯着前面地上的碎瓷片。
若是拿个碎瓷片割断了手腕,就此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
然而,不等她有行动,门再一次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婶,看见她浑身是血地跌坐在地上,连忙抢上来:“哎唷,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大婶力气很大,一把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扶着她躺到床上。又掏出一个旧手帕给她擦下巴和脸上的血,一边皱着眉头道:“这,这,怎么弄成这样?真正是作孽呀……”
君怡疼得说不出话来,大婶为她擦干净了脸,就听见外面一个粗鲁的声音:“快点,弄好了就出来,你个死老婆子,在里面摸什么呢?”
“哎,哎——这就来了!”大婶扬声答应着,一边低声道:“姑娘啊,你这是遭了什么罪啊!”
她转身欲走,君怡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襟,好不容易挤出了两个字:“大婶……”她喉咙嘶哑,几乎出不了声。
“姑娘,你想说什么?”
“大婶,求你,给我……个痛快……”
“那可不行!那可不行!”大婶像被吓到了,连连后退,一边又劝说君怡,“姑娘啊,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儿,路还长着呢,怎么能够想不开呢?”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就去收拾地上的饭菜残骸,片刻之后带上门出去了。
君怡一个人躺在那里,只觉得一阵一阵的发冷。
又过了一会儿,大婶再次进来,拿了自己的一套旧袄裤给君怡:“姑娘,你要是不嫌弃就穿上。”
这大婶倒是个好心人,不过君怡现在心如死灰、万念俱灭,她如死了一般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那大婶看她精神差到了极点,也不再劝她,自己端了盆热水来,给她擦拭了身体,帮她将衣服穿上,又端了热水来给她喝。
君怡拒不张口,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心求死。既然她不能杀了自己,那么饿死渴死车总是行的吧。
大婶见她不喝水,说道:“姑娘啊,你这样可不行!人活在世上,得想得开点,何苦跟自己过不去呢?你就是死了,死在这里也没有人知道,你的亲人你的父母会有多心痛……”
君怡眼中总算有了一点反应,泪水慢慢地充满了她的眼眶,顺着脸颊,滑落到鬓发里。
“听大婶的,乖——”那大婶见君怡动容,又舀了一调羹水,送到她唇边,顺着她微张干裂的嘴唇喂了进去。
君怡想到自己的老父亲,想到自从母亲去世之后就只有他们两个相依为命,自己若是死了,他白发人送黑发人,该有多难过?可她若是不死,又有何颜面带着这样的奇耻大辱去见自己的父亲,去见深爱着她的云梓骞?
那大婶看她终于哭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她只怕这姑娘情绪没有发泄的地方,活活把自己给憋死了。现在她哭出来了,就好多了。于是继续劝道:“这就对了,哭出来就好了,哭吧,哭吧……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别把自己憋闷坏了。”
她说着又出去了,任由君怡一个人躺在床上哭。
到了傍晚,那大婶又进来了,手上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那药散发着难闻的苦味。跟她一起进来的还有最先非礼了君怡的那个男人,君怡看见他,双目陡然变得赤红,双手紧紧地揪着床单。
男人挑了挑眉:“怎么?想杀了我?那也要你有这个本事!”他啧啧了两声,“怎么说我也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你只要乖乖的,我还是会善待你的!起码不会把你卖到太差的地方去……”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大婶刚好把药拿到了君怡的面前。君怡双目怒瞪,一把夺过碗就像那男人砸过去,她病中体弱,自然不可能砸中,但是墨色药汁却溅了这男人一身。男人大怒,几步上前来,提起醋钵大小的拳头就要往君怡身上砸。那大婶连忙拦住:“你这个孽障,没看见她都要死了么?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男人拳头这才没有落下来,只冷哼了一声道:“你让开,今儿我不好好收拾她我就不姓文!”
大婶把脸一扬:“你给老娘出去!你这是想要她的命还是想要我的命!”
她能这样跟这个男人说话,想必是地位非常高的。君怡听到其他人都管这男人叫“文哥”、“文老大”,只有这个大婶敢对他大呼小叫,甚至这大婶吼了他,男人却不说什么,鼻子一捏,冷哼一声就出去了。
临出门前撂下一句话:“别特么的不知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
“作孽啊……”大婶摇头叹息,弯下腰来将地上的碎瓷片收拾了干净。
(未完待续。)
chapter111 自投罗网
屋外已经有了此起彼伏的鞭炮声,新年将至,窗外的雪花落了厚厚的一层。
梓谣安静地躺在床上,听着外文电台里面的报道。最近的新闻有点多,什么外国总统当选;崇安政府内阁倒台,几方势力争斗不断;慕君望夺嫡不成败逃西北,投奔石一凡……这些梓谣都不关心,她最关心的便是衍川的战况。外国媒体报道说,莞系和貊系的战争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电台称,慕君彦稳住了莞南的大局之后,便挥戈北上,增援三十万兵力至衍川。不过却又传出,慕家跟万俟家闹翻了,可能会导致军费不足,这仗打不长,最多年头上就能结束了。
自从那天她参加宴会之后回来,伤势复发,云梓骞再也没有来看过她。梓谣并没有作他想,只道接近年关,哥哥事务繁忙,无暇来看她。她这些天既希望云梓骞来看她,希望慕君彦快点来闵州,一方面又希望他们一直都不要来。
不过不管她希不希望,日子还是一天天过去了。这天已经是腊月二十八了,梓谣记得这一天,家里会准备了牺牲、祭品,祭祀神灵。这个时候佣人就会给她拿来新出炉的包子,热腾腾的,捧在手里,听着外面声声的鞭炮,感觉格外温暖。
然而今年这个时候……她也不是没有不在家里过过年,但是那时候在法兰西,好歹还有三哥……现在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虽然梁学章每天都来看她,给她做检查,帮助她恢复,但是两个人都在东莱人的眼皮子底下,也不能多做交流。
尽管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无聊至极,时间还是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到了晚上,佣人特别做了青菜肉包子送给她。梓谣没有什么胃口,但还是勉强吃了一个。之后,听了一会儿音乐便睡了。
入了夜,外面的夜色映着雪光,并不显得太黑,梓谣白天睡多了,晚上反而睡不着,只听着外面的风吹过树枝发出呜呜的响声。
这幢别墅里虽然连着医护和看守的东莱人,也住着不少人,但是整天静悄悄的,基本上听不到什么声音。原本在前一阵子温馨的屋子,现在变成了一座牢笼一样。
就在她将睡未睡之时,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破空声。梓谣一惊,迅速睁开了眼睛,屋子里静悄悄的,她几乎以为是幻觉。然而此时门却悄悄地开了一线,一个身影从门缝里挤进来。梓谣的心猛然怦怦跳起来,伸手摸到了床头的一柄水果刀……
那人径直来到床边,低声叫她:“云小姐,云小姐……”声音清润,非常耳熟。
梓谣猛然将那柄匕首横在了自己脖子里,伸手就去摸电灯的开关。那人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