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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财自小跟在赵诚这大老粗的身边,神经也比他家大人细不了多少。
“……啥技巧?”
果然,他一如既往的耿直。
贵妃这才一句一句手把手教他,“记得了吗?”
旺财满目钦佩,今天是他托大了,就四嫂这满肚子心眼往外溢的主儿,他不去也定能全身而退。
到底柴榕不在,家里家外没个男人,旺财也不方便多坐,没多一会儿就起身告辞。
回到巡抚衙门,赵诚刚从繁复的公文中抬起头,偷得半刻的歇息,手边刚端起已经凉掉的茶盏,就见旺财垂头丧气地从门外进来,到他跟前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大人,我给您惹麻烦了。”
赵诚眉头一跳,这怕不是吉兆。
“你咋了?惹啥祸了,快快从实招来快,你家大人我这些天气短,经不住你长出气。”
旺财一时语塞,四嫂教给她的话在脑子里转了个个儿,又回忆了一遍,才将秦王府的二公子欺男霸女一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我也不想给大人惹事,秦王府霸道啊,可是那些个小丫头一个个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哭着喊着要来求大人做主。我想,大人出面那不就直接和秦王府杠上了?可是大人又是嫉恶如仇的,知道老友一家子受这等欺负,定然是要出头的,还不如我去。虽然秦王府也知道我是大人的人,到底您没亲去,不用受他那等闲气”
“这话说的不对,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赵诚一拍桌子,激动的都喊岔了音儿。
464 难言之隐
可是话一出口,赵诚又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这事儿咱是一定要管的,不是我老友,就是普通百姓,咱也不能眼瞅着他们抢亲啊。不过……好在秦王府还要点儿脸,不然咱们和秦王府真掐到一处,只怕也讨不到什么好。”
旺财点头如捣蒜,还是四嫂厉害,连他家老爷的反应都料中了。
“说的是呢,我就担心您一时仗义,留下无穷的后患。可是柴四哥才让您这一失误给送上了战场,我知道老爷心里也不好受,不为老爷,单为我们兄弟相交一场,我也不能看着四嫂一家子受这侮辱啊。”这话说的是旺财心里话。
赵诚频频点头,“说的是,人家相公在战场上杀敌,自家婆娘在大后方让皇家欺负了,怎么能有这样的事?”
“所以,我这头脑一热,就找上秦王府的门,没敢直接说冲人家要人,也怕真打起来。只道老爷请柴夫人有事相商,请过去问话……可是回头一想,我做事到底没得老爷的令,怕秦王那小气的再把老爷记恨上,心里就没底,是不是做错了——”
“没错没错,”赵诚直挥手,脸上却是一片灰败。“你现在大了,做事也越来越沉稳,知道用脑子了,是我都未必有你这样想的深。”
旺财……
老爷这是……夸他吧?
可是见赵诚这脸色委实不好,他心里还真忐忑了,莫不是真如四嫂所言,他家老爷有种种难言之隐?
“老爷,我是不是给你添了大麻烦?”
赵诚长长叹了口气:“倒算不上,反正有没有这事儿秦王府也早瞅你家老爷我不顺眼。西边的仗打的凶,日子又拖的长,早就出乎皇帝的预料。本想用我来牵制地方势力,可是近来秦王府动作频频,底下望而动,是越来越不服管,处处有人使绊子。”
“秦王,看起来就不是好得瑟,只怕日久生变了……”
旺财一惊:“老爷的意思是——”
“秦王要是这时候反了,只怕朝廷那边就应付不过来。西边倒是打了几场胜仗,可也不能冒然往回调,所以朝廷最近也不愿挑事。”
他不是懂这些弯弯绕绕,惯用心计的主儿。皇帝临行时给他的命令就是收揽军政大权,节制秦王府,可是近来整个局势变化,皇帝唯恐他个大老粗看不明白,特地密信一封给他,掰开了揉碎了给他分析了一番,总结下来就是现在不是撕破脸的时候,有时该忍则忍。
皇帝不想后院起火。
旺财听到这里,也听的差不多了:“那秦王万一反了,咱们?”
“只怕就做了急先锋了。”赵诚看了皇帝分析的密信,也是急的上了火。他倒不是怕死,可是也不能连反击之力都没有就让人连锅烩了。至于巡抚手下的兵,那和秦王手上的兵一拼,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让人一口吞了都只够塞牙缝的。
当年太祖的遗命,藩王手下是有私兵的,就是为了防止臣子做大,让他那些个儿子个个领兵打仗,守卫国家。
这下倒好了,他们臣子没做大,他那些个儿子却都起了不臣之心。
若是太祖还活着看到今日的局面,不知道又是做何感想。会不会后悔。
“皇帝自有安排,咱们就做好份内的事吧。”赵诚一拍桌子。他娘怎么都是个死,也不能窝窝囊囊让人挤兑死!
“我大侄儿媳妇没事吧?”
赵诚这大嗓门突然这么一喊,吓了旺财一跳:
“没事没事,那赵二本来就不受秦王的待见,说是闹的个鸡飞狗跳,让秦王给圈家里了。”
赵诚冷哼,“秦王是既当表子又要立牌坊,爱名声着呢。好在他还有这么点儿要脸,不然在明阳城秦王的地盘上,哪个敢惹上他?我大侄媳妇咱又不能不管,到时候打成一锅粥,吃亏的还是咱。他娘的,好好太平日子不过,尽想着作妖。”
他是越想越烦,这些天上火嘴里都长了口疮,难受得紧,都要怪秦王一家子。
“老爷,那咱们咋整,万一秦王想不开立马就起兵造反了呢,咱小命可不就呜呼了?”旺财吓的肝颤,他才十五,还没活够呢!
赵诚白了他一眼,“你当造反是靠打嘴炮,说造反就造反啊,不得有人有钱啊?真打起仗来,那可指不定打多久了,打仗就是打钱,钱不够粮草都补不上来,不用打他们自己就饿死了。不是一时半刻的事……反正,你最近小心着些,别和秦王府对上,那是一窝子疯狗。”
他喃喃道:“就希望西边的仗快打完,皇帝估计也就能腾出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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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急报摊在桌上,秦王手指不耐烦地敲着桌子:“西梁又加派了人手,倾半国之力大军压境,此时时机最是微妙。嘉儿,你怎么看?”
赵嘉沉吟:“此时若是起兵,必能一举击中朝廷软肋,直捣黄龙。只是,正当朝廷外患频发,我们若是这时起事,极大可能令大齐内忧外患齐发,国家顿时四分五裂,陷入内战。不论胜或败,这千古骂名我们都背下了。”
“正是!”秦王这才烦。
国强之时,藩王对抗中央那是作梦,国弱之际若是起事就是趁机作乱,乱臣贼子,哪怕得了江山,只怕都要被戳一辈子脊梁骨。
“而今只能静待时间。”赵嘉此时反倒沉住气了。“反正都等这么久了,不在乎一时半刻。父王天命所归,只待天时。”
秦王一旦下定决心,他就跟心里长了草似的,拔也拔不干净。
“不若等西边稍稍缓和了,咱们再有所行动。到那时,大齐安定,军队却正是疲软之际,这才是下手的良机,总不至于落人口实。”赵嘉想的通透,还多亏甘先生的提点。
秦王抚须长叹一声,只得如此。
“小皇帝估计也是这么想的,他可不像前阵子那么冲了,大刀阔斧就要往他叔叔们身上砍肉,整个朝廷都消停了不少。”
“只不过他那狗腿子赵老诚还真像条疯狗,在这儿逮谁咬谁,还敢冲我们使劲。”
“父王不是说过,他这人忠心有余,智谋不足。”赵嘉亲手斟了盏茶递到秦王手边。“不过,二哥这事还真不是他出的头。”
“哦?”
465 惹不起
赵嘉给自己也斟上一杯,茶气袅袅,勾出他绝美的容颜。“顾氏回去丁字巷之后便再未外出,根本不曾去过巡抚衙门。想是那旺财自作主张,借赵老诚的名头想逼秦王府放人,而已。”
秦王愣了半晌,“顾氏就是柴夫人?”
他日理万机,哪就能记得住一个小小商妇的娘家姓氏。
可他儿子……
秦王怀疑的小眼神就附上来了:“儿啊,你连人家姓氏都记得,总不会闺名也知道吧?”
洵美吗?
赵嘉一噎,他爹真是半点儿都不带信他的啊。
“那是因为顾氏几番作为隐隐都与秦王府和巡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才留心的。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