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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晴哦一声,站了起来,偷眼瞄向倒水的陈池,见他下巴处有些青茬,脸色略略有些萎靡,看起来竟有点颓废的艺术气质,她想着顾四丫说的话,以及陈池昨天没进公司的事实,很容易地猜出,他大概千里迢迢送完老婆刚刚赶回来。
等陈池端着茶杯转出了茶水间,陆晴立即折回布艺沙发,将那剩了小半个肉包的塑料袋从扶手里起了出来,扔进了吧台边的垃圾桶,再端起她的剩咖啡,也不管已然温凉了,一仰脖喝下去,小涮了一口,琢磨着刚刚口腔中是否残留肉味,在说话间逸了出来。
她羞恼地咬着下嘴唇,暗恨自己怎么就想到了买肉包,那肉里还剁了些绿色的小葱花呢,葱味也是掩不了的,更可怕还会嵌牙。
陆晴匆忙奔进盥洗室,先对着镜子作了一字口型,方微微舒气,牙缝光洁亮白,然而,她随即注意到了一件很糟的事情,立时窘得无地自容。她早上出门没化妆,只涂了润唇膏,那会子想着吃完包子再补妆,这下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素淡得丑死了。
没上唇彩的嘴唇有点灰白,吃完包子后更是油光光。出门前陆晴在脸上马马虎虎抹过一层润肤霜,经路上风一吹,此刻感觉皮肤是板结板结的,绝对是一副灰蓬蓬的村姑模样。她急急打开了化妆包,涂抹一处,就给自己恼恨地挑一处的刺。
这事真是糗,素颜大啖肉包,被人看了个正着。
许霜降起床头一件事,先给陈池打电话。
“你到了吗?”
“到了。”陈池听着许霜降浓重的鼻音,逗道,“刚醒?还在床上辗转反侧?”
“辗转反侧过了,现在终于坐起来了。”许霜降歪着头,手指梳着头发,憨笑,听着陈池清晰的说话语调,当即心疼地嘟囔,“你今天还要上班啊,能不能不上了,在家里睡觉?”
陈池笑将起来:“我自己知道,待会儿事情处理得快,就早点回家睡觉。倒是你,现在一个人在别人的地盘,一定要多注意。”他一说就觉得条条都非得再吩咐一遍,“出入要多个心,开门前看看身后有没有人尾随,不要贪图新鲜空气经常开窗,一则不安全,你的房间在两楼,别人很容易爬上来,二则冷空气进来人要受冻,你没在北方长期待过,不知道北方外面的冷到底有多冷,不要以为出了太阳就没事。”
“池蝈蝈,你说完了吗?我还要刷牙洗脸呢。”许霜降皱起脸嗔。
“没,你先捂在被子里再听我说两句。”陈池笑令道,继续交代,“和公司里的人好好相处,人在外面,说话不要急,能让则让,不能让也先让,你一个小女人,不要和别人争。生活上有什么不便利,随时随地打电话给我。对了,不要经常把钱包拿在手上,下班了不要嫌待在酒店无聊,别想着去周边兜一兜,就待在房间里。每天晚上要给我打电话。”
“霜霜,怎么不说话?”陈池讶道。
“都给你说走了,我就只有听的份了,”许霜降开起了玩笑,俏声自夸道,“我懂事吗?”
陈池一怔,旋即失笑,唿了一口气,声调不由更轻柔了:“开心成这样了?”
许霜降确实很开心。
她挂断电话,跳下床拉开那厚重的红丝绒窗帘,窗外的景致并不美。看出去只有灰水泥马路,和路边院墙里搭的小屋平顶,路上都还没什么人走动,晨雾白茫茫地,见不到丝毫绿色。有一处屋角堆放了木头段和砖块,罅隙中竟覆上了一层白霜。
许霜降盯着那一处,在霜和雪之间研判了很久,自己忍不住弯起了嘴巴。
她饶有兴致地欣赏着,甚至站在窗前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这样的早晨在她的感觉里是多么新鲜,虽然触目是略显沉闷的土灰色,静躺在霜雾笼罩下,但看上去多么安静、开阔、大气,一切好似等着太阳出来,便会敞亮。
这是她回国之后第一次独自离家几千里,环境是陌生的,陈池说的每一条她都懂,也记在心里,但她其实并不惧,内心里做足了准备要接受锻炼,开创更宽广的未来,她实在欢欣鼓舞。
许霜降早就给自己安排得好好的,每天早上都要喝两大碗小米粥,回去显摆给陈池听。
总经理助理是个很爽快的人,轮到他给许霜降讲公司变革和战略发展时,他将几本公司的宣传册递给许霜降:“最前面两页都有。”
许霜降笑出来。
“就那么回事。”徐耸耸肩道,说得倒都是实际的事儿,“你回去后一开始没有办公场地,所以有些办公费用,比如打电话、打印文件、发传真之类的,都要自己来安排。每一笔可能都挺小的,发票也拿不到,日积月累挺头疼的,你最好跟人事财务沟通好,不然为报销扯皮,烦得很。”
“谢谢你。”许霜降笑得愈加诚恳,“你不说,我一开始还真想不到。”
“嗨,这有什么,咱当年也算隔一片海一起读过书。”徐往椅背上一靠,好奇问道,“我看你简上写的,之前做培训,现在不做了?”
许霜降老实道:“做着呢,我看你们这个工作,也不敢当全职来做。”
“要是我,我也这样。”徐坦白道,“大家都是在尝试呗。”
许霜降笑了,和徐这样聊,感觉挺轻松的。
“做培训不是挺好吗?现在这行业也热门。”
“无非为了煳口而已,其实我不是特别喜欢做培训,所以想试试别的机会。”这番话,许霜降在陈池面前都没有说得这么直白,对一个几乎是陌生的人,反倒感觉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说出来。
“都是为了煳口。”徐理解似地颔首,“我当年刚回来,先奔了首都去,雄心勃勃,找工作找了半年,后来啥工作都申请,最后找到一家外贸公司,负责对接欧美客户,那时候跟玩命似地,晚上跟着客户的工作时间,我也工作,白天照样上班。租的地方远,我有时候就直接在公司把两个座位拼起来眯一眯。就这样做了两年,业绩上去了,工资上去了,我感了个小冒,在出租房里给自己倒药品儿吃,突然想不通我这是为了啥。于是就回来了,现在这工作是我爸的朋友介绍过来的,清闲一点,也近便,就跟在家门口差不多,吃好了喝好了结了婚爸妈也照看到了。”
徐说完自己的事,吐了一口气:“我是说,能煳口之外,咱都得奔点儿东西去。”
许霜降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408章 天涯同此时
陈池三令五申,不准许霜降走到公司和酒店之外的地方去,但许霜降从没有打算遵守过。
她在酒店旁边的报摊上买了一张城市地图,找酒店的前台姑娘和徐分别打听了一下,圈出了几个当地人推崇的景点购物点,在星期五晚上就规划了公交转乘路线。
星期六一早,许霜降殷勤地打电话给陈池,叫他起床,给他罗列家附近有哪些好吃的早点铺,然后笑眯眯地挂断电话,自己背了一个包出发。此行她还有一个重要目的,她要搜罗些土特产纪念品什么的带回去。
天气非常晴朗,许霜降在阳光下调皮地唿气,乐颠颠地看着眼前冒出一大团白汽。她为这样的小乐子莫名其妙地开心,但想想自己的岁数,暗地有些不好意思,便像小孩似地鬼精灵,瞅见周围没人,才又勐唿一口。
她已很久没有独自行走在陌生地方,那种满目新奇又略带点儿孤独的感觉真是难以形容。
许霜降在一座桥上看了半个小时的风景。
走路半小时,坐车半小时或者说话半小时,时间一忽忽就过去了,根本不值一提,但是在一座石拱桥上静站了半小时,是需要莫大的抗压能力的。
过桥的人自她背后看不见她的痴迷陶醉,便上桥盯她一眼,桥中盯她一眼,下桥又盯她一眼。
许霜降只好弯起嘴角,偶尔瞥一眼路人,安安他们的心。
她在瞧河面上铺开的天空,也在瞧人家洗衣服。这一条绕城河,据她不靠谱的目测,大概有一二十米的宽度,整个河面都结成了冰,靠岸边冰厚而白,竟被撅了一个洞,一个大娘蹲在冰面上,将衣服浸到洞里漂洗。
许霜降站在桥头的最佳位置,不顾河面上撩过来的那些冷风,瞧着大娘洗完了一桶衣服,走上了岸边,由此发现了大娘来回冰面的路径,她内心蠢蠢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