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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诺,就在这个柜台填表格开户。”阿婆很热忱地指点道。
许霜降早就看到柜台边上大大的“办理开户”的铭牌,但她还是冲阿婆笑笑点头,很感激地应了一声。
阿婆急匆匆往里走,内厅巨幅电子屏上红绿交错。
许霜降拿出身份证,不情不愿地填写自己的个人信息。今天这一遭,她迫不得已,陈池让她来开股票帐号。
曾经有一阵子,陈池在股票上吃了大亏,那段惨淡的日子虽说被许霜降的记忆自动屏蔽了,但许霜降从不曾忘记在他耳边时常提溜一句话:“咱再也不碰那股票了。”
估计陈池确实是听进那么一耳朵的,所以一年前的大牛市,生生地错过了。
什么时候他偷偷地重启了交易帐号,许霜降其实也不想追究了。有一句话叫,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也许陈池就是潜意识中憋着那口气要吐出来。
如果原因真的是这个,许霜降只希望那句“不到黄河心不死”里的黄河离他们遥不可及。
人总要有个嗜好,那满目的红和绿之间,确然隐藏着翻云覆雨手,诱使着人去探究那乾坤腾挪术,对陈池来说,红和绿,是他的兴趣所在,就像其他男人手中的烟,杯中的酒。一句“我知道分寸”,堵了许霜降的埋怨。
他确实知道分寸,所以他俩现在还能好好地吃着米饭,而不是光喝西北风。要知道,从古至今,西北风每年也只有一季,不是想喝就能随时喝着的。
陈池熟知她的性子,前段日子影影绰绰向她透出他重新炒股票的讯息后,见她反对抵触一阵,最近消停了,于是嬉皮笑脸地出主意:“霜霜,你也去开个账户,我教你些交易常识,你比我聪明,肯定能很快入门,到时候你盯着我。”
许霜降自然不乐意,她听到股票就浑身不舒服:“我不去。”
“霜霜,咱们的血汗钱在股市迷路了,这次我练了宝典,准备把它们领回家,你来见证。”
许霜降最烦陈池在商谈涉及全家生计的正经事时,冒出一些玩笑话。
“江湖上的宝典我只听过一种,名叫葵花。”她头都不抬,手指在手机屏上猛划,绿西瓜一个个炸裂出血红的瓤肉。
陈池低笑,凑过来坏声说道:“霜霜,待会儿你就知道我没练过葵花。”
“一边去。”许霜降嫌弃似地往沙发边挪了一个身位。
陈池不放弃,继续死缠烂打:“霜霜,这次我改变手法了,采用机械化交易的原则,走技术分析的路子,不掺杂个人喜恶,有风险就及时止损,有盈利也说收就收,一定比上次稳妥。你去开个账户,我需要你监督。”
“听过陆雅臣吗?”许霜降突兀地扔一句。
不过,陈池知道许霜降偶尔有这突然神转折的毛病,恋爱的时候他自己给许霜降奉承了一个理由:“霜霜最聪明,思路比语言走得快。”
这时他尽管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是尽量把这个人名往他们原来的话题上靠,毕竟许霜降的思路变得再快,也是在原来的基础上发展推广开的。
“陆雅臣?谁?你认识的人?炒股亏了?”
许霜降连眼神都欠奉:“自己上网查,完了说说感受。”
一分钟不到,陈池就夸张地大叫:“不会吧,这人这么没有经济头脑?按重量的话,他肯定比他老婆重,怎么不卖他自己,反而卖老婆?”
许霜降起身,准备去洗漱。
陈池连忙拖住她,笑嘻嘻道:“他要是比他老婆轻,我鄙视他。”
许霜降甩了他的手,径直走入卫生间,关门。
她在里头刷牙,陈池隔着门喊话:“霜霜,陆雅臣在史上最痛恨男人榜里排第几位?有没有超越陈世美?”
许霜降将水龙头开大,水声稀里哗啦作响。
门外,陈池的声音隐隐约约:“霜霜,你的文化底蕴比我深,这样老的典故都知道。”
隔好一阵,热水器的声音终于停歇,陈池又在门口说话:“霜霜,别惦记陆雅臣了,我哪舍得卖我家霜霜,真要是沦落到那一步,我把自己卖了,给你换口粮。”
许霜降头发湿漉漉地拉开门,陈池早就拿了一条干净的大毛巾,殷勤地兜到她头上,稀里呼噜地猛擦。
毛巾把她的整张脸都遮挡了,许霜降默默站立一会,扁了扁嘴。
她耳根子软,还特怕烦,陈池说了两三回后,她抽空就来了万国交易中心。
第003章 袜子敢和睡衣混
柜台后那小伙机灵太过。
他只瞅了一眼许霜降递过去的表格,立即一口一个姐。
许霜降礼貌性地微微一笑,趁着对准摄像头存照的时候,就势收了笑脸。
她估摸行情大概真不景气,以至于见到一个女性客户,业务经办人员都不按市面上如今正流行的通俗称呼,亲切地叫美女了,直接抬升一个档次,实实在在尊称为姐。
许霜降瞄瞄他的工号,这小伙怎么着也该大学毕业了吧,她心里一转,就算他应届生刚找到工作,和她又能差几岁?这声姐,生生叫出了一大条回不去的代沟。
十七八的时候,被人叫声姐,高兴,这表明美好世界开始正视咱了;二十七八被人尊一声姐,那糟心,这表明长江后浪推前浪,自己就要被挤着去做前浪,纵不想挪动脚步,也要一寸寸奔那沙滩去了。
证券公司免费赠给她的一瓶大容量洗发水和一桶油都不足以平下许霜降心中的郁气。
那桶油死沉死沉,拎第一下没觉出来,走出三五十米后勒得她手心疼。
小伙给她找了一个证券公司的宣传纸袋,将那瓶经济实惠的三合一香波搁进去,还带着当地男同胞特有的细致体贴,关照着许霜降:“姐,这个袋子的搭扣不牢靠,放瓶香波没问题,其他东西最好不要放进去,你注意绳子,当心半路松了。”
太阳当头照,许霜降呼哧呼哧地换着手拎油,她还得去银行办理三方存管业务。银行就在附近,距离不尴不尬,坐车不合适,走路正正好,可惜她一手提着油,另一只手拎着不牢靠的纸袋和她自己的手提包,这段路就显得特别长。
巧得好,迎面又碰上了阿公。小推车的袋子鼓鼓囊囊,一大蓬芹菜的叶子露在袋口。阿公手里还提着一个很厚的水产品专用塑料袋。
“办好啦?”隔了三四步远,阿公就主动打招呼。
“哎。您买好菜了?”许霜降笑着回答。
“买了两条鱼和一些蔬菜水果,现在我去找老太婆。油蛮重的,啊?”
“是挺沉的。”许霜降驻足道,“我开完户还要去银行。”
“对,对,银行要去的。开个户挺麻烦,要去几个地方。那你去吧,我去叫老太婆回家吃饭。”
许霜降走了几步,回头望一眼阿公的背影,心里感觉又好笑又怪异。她不是很热情的人,但是老人家招呼上来,她有问有答,对话家常得让她不太习惯,她果然日趋有了居家的味道。
许霜降办完所有的流程,回到家时额头都有小细汗。她坐下来舒口气,将油桶转一轮,瞬间很糟心,免费赠品果然不能指望,这是超市里卖的最最便宜的一种油,亏她在柜面上没有斤斤计较地细瞧,不然小伙给她油时就该纠结了,这还能不能让她无怨无悔地把它一路拎回家?
她气鼓鼓地将油提去厨房,大老远拿回来了,明儿就开吃。
家里有点乱。她九点起床,九点十五出门,想赶着证券公司开门的时间早点办完事,还没有来得及收拾房间。
玄关处,陈池的拖鞋东一只西一只地扔着,他永远不会在换鞋之后把鞋整整齐齐放到鞋架上。
卫生间里,陈池的毛巾随意地搭在杆子上。许霜降跟他讲过一百次,毛巾要展开晾干,才有利于通风除菌。第一百零一次,他还是会直接甩到毛巾杆上,揪成一条。
早上他洗澡了,浴袍就团在餐厅的椅背上。许霜降探到淋浴房一看,果然沐浴露的盖子仍是打开的。
许霜降连叹气都不会了,熟门熟路地替他一处处纠正。
陈池的妈妈说,陈池人是好的,生活中有些粗枝大叶的小毛病,要许霜降多担待。男孩子打小就调皮,不如女孩子细致,她让陈池在家务事上听许霜降指挥。
许霜降起先挺高兴,后来慢慢品出味道来了,敢情家务上的主要负责人是她。
不过,陈池妈妈是非观念不错,只要陈池不受大委屈,她通常持事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