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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被宝姐姐衬的,你表妹当年在班上号称宝姐姐。”
曹嘉奕忍不住笑出来:“她当年是个小胖妞,我今天一见,也吃了一大惊。”
“现在,宝姐姐变成了林妹妹。”年青小伙牵起嘴角,“刚刚要不是看见你和他们说话,我也认不出,苗条了不少。哎,你那表妹夫还靠谱吧,别是把宝姐姐饿瘦的。”
“初看还不错。”曹嘉奕点头道,“挺爽直的。听我妈说,我姨妈一开始不答应,后来拗不过我表妹,就松口了。”
“宝姐姐待人挺执着的。”那年青小伙一笑,迎面一辆车开着远光灯驶过来,他眯起眼咒了一声,“傻蛋,会不会开车?”两车交错而过,他微微偏头斜了一眼,再转回头时默然下来,路灯射进车窗里,映在他脸上,忽明忽暗,显得人有些神情微渺。前排的小胖妞是挺执着的,当年不知为件啥小事,后半学期都没怎么搭理他。一晃居然嫁人了。
正被谈论着的许霜降和陈池辞别了父母,到了酒店的一间豪华套房。
宣春花和许满庭来不及给女儿女婿准备婚房,早早就订下这间房。陈池其实不太在意这些,他更喜欢入住许霜降的小闺房,不过宣春花爱女心切,坚持如此。
陈池洗完澡出来,赫然见许霜降披散着头发,坐在床上,被面上全是红包封,她手里还抓着一摞现金纸币。
他勾起唇角,坐到床沿,笑咪咪望着许霜降,慢条斯理戏谑道:“胖妹妹,良辰美景里,你在数红包?”
许霜降十分羞赧,陈池敬酒时长辈给了红包,她如今正在拆开看,她这样儿确实急切了点。她嚅嚅解释道:“我妈说,这是亲戚们给你的,让我们自己留着。”
“那你留着。”陈池忍不住刮了一下她的鼻梁,“数好了没有?把它们收掉,去洗手。”
“我犯了一个错误。”许霜降小声说道。
“什么错误?”陈池笑容满面,每当许霜降用这种口气说话时,那必定是一个分好几个段落的长故事,她要从头讲起。
“我妈说,我们成家了,以后人情往来也要学点,别人给你多少,下回人家小孩结婚,她要添点再还回去,所以让我们记下来。”
“然后呢?”陈池笑道,他已经猜出发生了什么事。
许霜降捻牌似地拂着一溜红包:“你看,红包上有名字的,我想趁现在有空,就做个表格,明天回家给妈妈。”
她再摇摇手中的一摞钱,无限懊恼:“我拆了三个,数额都一样,就想不到要记了,光把钱从里头抽出来,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拆得差不多了。”
她骨溜着眼睛问陈池:“怎么办?一笔糊涂账,只有总额。”
陈池瞅着许霜降,低低地笑出声:“胖妹妹,我给你扛下,明天我向妈妈承认,是我没有记清楚,我相信妈妈总有办法的。”
许霜降哀叹一声:“只好这样了,妈妈不会骂你。”
陈池被逗得不由挑眉,许霜降让他背黑锅如此顺水推舟,他想象着明天她一声不吭挨在他身边让他顶缸的样子,忽然就觉得,他们这个小家庭真地要由他担当了。
许霜降压根儿没注意到陈池柔和的眸色,她一边俯下腰收拢红包封,一边不可思议地叽里咕噜:“我今天发现经济学上解释不通的一个怪现象,你给我分析分析,为什么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能折旧,就红包不能?每次还要加一点儿哎。”
陈池的情意绵绵被许霜降的言语冲击得硬生生拐了方向,他思路快,手脚也快,脱了鞋直接上床盘坐,亲自出手帮着她捡起四处散落的红包信封,口中一点儿不含糊地给她分析:“古董也不能折旧。人怀旧,旧物就增值,同理,人长情,人情就增值。”
许霜降敬仰地望着陈池,似乎在消化他的话,手中却不动了,留陈池一人麻利收拾床铺。陈池瞥一眼她,憋着笑意提醒道:“许同学,这领域你刚刚涉及,现在大概还驾驭不了,别把脑袋想疼了,去洗手。”
许霜降嗔怪地瞧着他,明显不服气,可是片刻过后,她忽而长叹一声,愁闷道:“我好像是驾驭不了。这么快我们俩就有人情帐了,人情要增值,我知道要考虑通货膨胀率,可却没有基底数。这只是第一起啊,实在太可怕了。”
陈池毫不掩饰地乱笑,他将她的手臂捞过来,把红包全数塞到她手中,包着她的手,眨眨眼道:“霜霜要学做我的管家婆了,我看好你。”(未完待续。)
第241章 八月夏天
许霜降学做管家婆的第一件事是每天给陈池做午饭。
多年后,两人追溯往昔时,一致认定许霜降的厨艺就是在这年的八月里得到了极大锤炼,从而奠定了日后反超陈池的坚实基础。
八月,他们飞抵比利时。陈池每日去学校帮教授做事,十足像个赚钱养家的丈夫,许霜降则窝在公寓里,非常有贤妻的模样,她等陈池出门后,收捡收捡早餐的餐盘,拾掇拾掇房间,把两人的衣物都洗干净,兴致来时,自个跑出门去逛超市,买些菜回来给陈池准备午餐。
许霜降带过来两本菜谱,都有精美图案的,看着哪盘菜流口水,就变着法儿搜罗食材,或者寻找替代食材,瞎鼓捣着做出来。
她现在知道陈池的开放式厨房的坏处了,八月里天气原本炎热,做一顿饭,房间里瞬间火烫,体感温度更是立即提升了一两度,陈池给她挑的薄珊瑚绒拖鞋都快穿不住了,经常站在灶台边流汗。但她从不马虎,十一点半陈池归家时,两菜一汤总是备齐的。
陈池人在外面,没法给她及时指导,但他很能把控重点,牢牢记着安全比美味重要,于是聪明地给许霜降设了两条原则。一,任何菜在起锅之前都必须闷煮一会儿,务必保证熟透。二,任何调料只能放在匙中,手腕轻抖一抖洒下去,再抖多就没必要。
许霜降初初掌勺,心有惴惴,十分老实地贯彻陈池的原则,这导致她做出的菜都有点儿像炖菜,而且口味甚是中庸,很没有特色。陈池却对她的每一道菜都大肆褒扬,从没有嫌弃的时候,赞得许霜降信心大增,连晚饭都想一并揽过来。
不过,晚饭是陈池的专场,这是他给许霜降教学示范的时机。
“霜霜,我回来了。”他进门把脚一勾,门在背后阖上,双手便拢住许霜降,吧唧一下亲在她脸上,眉开眼笑道,“晚饭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我回来了。能说这句话的人都是幸福的人。
陈池小时候,玩得满身脏污,弄得一条汗痕一条土痕,跑回家去,头一句必然高喊:“外婆,我回来了。”
许霜降小时候,背着小书包,坐在自家门口的小矮凳上温书,听到她妈妈急匆匆下班回家的脚步声,抬头糯糯的一句:“妈妈,我回来了。”
这个八月里,每一天从学校出来,陈池都是脚下生风,沿路瞧见相识的人,也不过含笑打个招呼,从不会停留太久,他的青灰软壳蟹盼着他回家呢。许霜降给他开门的一刻,总是陈池明灿的笑脸和迫不及待的那句“我回来了”。
陈池做饭时,许霜降是必须要守在一旁的,她专司打下手,比如递个调料瓶、扯张纸给陈池擦擦汗,以及尝尝味道。陈池常常发笑,因为她就像一个赶不走的小可怜,他做菜正专注时,一转头就发现她眼巴巴在旁边等着,但凡他说了话,她接上茬后就叽叽咕咕说个不停,就像他们在舅舅家那些天一样,一俟他回来略略有空,她就要向他汇报她一天的活动情况。
等到坐在松木桌边吃饭时,许霜降通常已经说完她自个了,她开始关心陈池:“今天累不累?多吃点啊。”
松木桌,白瓷瓶,瓶里每一天都有花。若是陈池买花,则千篇一律是玫瑰,待玫瑰落瓣了,许霜降喜欢自个去挑,往往腻歪了玫瑰,她更愿意在白瓷瓶里插独支康乃馨或者金黄向日葵。
而入夜后,两人熄了灯,打开窗户,欣赏对楼的灯光、巷子的夜色,还有那必须站在一个特定位置才能看到的星空。
“霜霜,我换个地方吧,找一个前面没有楼房挡住的公寓。”陈池喃喃在她耳边低语。
“不要,我喜欢这里。”
许霜降真的很喜欢,她住惯了,陈池这里闹中取静出入方便,最关键是,这个房间里有很多他们的温馨回忆,伴着他们从初相识到现在,她舍不得搬离。
陈池体贴,临行前买了一把绣面团扇,压在箱底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