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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干了。”阿黄道。
“这就对了。”王业平淡地道：“而在现在这个时代，这样的人，有很多。”
他说着突然打开电子光屏，只见光屏之上，显示着劳伦西亚大陆边缘即将被大雾所吞没的一座城市。
虫洞的运载能力有限，一些城市底层的人已经注定了逃离的机会，他们正绝望地守着这座死城，静静等待着末日的降临。
第五百一十一章 末日边缘
居住在戈本市的丹尼尔从没有想过，在自己只有15岁的这个年纪，就要面临着末日的降临。
从他所住的街区，就能看到白色的雾霭如一道巨大的墙立在地平线处，并一点一点地向他移动而来。
三天，预报上说还有三天，这座城市就将被大雾所吞没。
因为大雾影响，富人们居住的南城区已经变成一片死城，家里但凡有些资源和本事的都拿到了避难号牌，优先通过虫洞撤离。曾经作为豪华富裕的别墅群，如今已经停止供电，变得死气沉沉，只剩下一些匆忙撤退时被抛弃的家犬在死寂的南城区声声孤吠。
与狗同样命运的，还有像丹尼尔这样穷人家的孩子，父亲酗酒早早地与母亲离异，只领着低保，每日不务正业，在外面喝得烂醉如泥。
回了家除了对丹尼尔连打带骂，就是窝在家里浪费着人生。
有时候就连丹尼尔也会想，像他爸爸这样的人或许被大雾所吞噬是一种解脱，可是……为什么要拖上他？
低保户在虫洞传送上被排在最后一批，他当然知道最后一批意味着什么，他们被抛弃了，被抛弃给冰冷的死亡。
“我……不想死……”
这个念头在丹尼尔心中从没这么强烈过，和他一样的低保家孩子还有很多。
自从避难开始，学校早早地停课了，他们每天都游荡在街头巷角，像一个个行尸走肉。如今他们一起坐在空荡荡的高楼天台上，眺望着人山人海的虫洞车站，那些人都有逃命的机会，可他们没有。
命运如此，又有什么办法呢？
“有办法。”
一个声音出现在他背后。
丹尼尔回过头，却看到一个胖胖的大小伙子站在那儿，却是保罗。
“好了保罗，面对现实吧。”丹尼尔摇了摇头道，保罗是他一起在这里的朋友之一，家里同样是个低保户，相当于被确立了死亡通知书。
“丹尼尔！我们有办法活下去！”保罗狠狠地到，然后从背后掏出一把刀。
“你要干嘛？”丹尼尔一惊。
就见保罗把刀子往自己手腕上比了比：“用刀子，把龙卡挖出去！我们就不受系统的控制了！然后……”
他狠狠把刀子在面前挥了挥：“去虫洞站，杀出一条血路！”
“算了吧保罗，这就是你思考了这么久的结果？”丹尼尔苦笑着摇了摇头：“跟你有一样想法的人比比皆是，但是天脑早就加了限制，在你企图砍下龙卡的一瞬间，龙卡就会把你彻底电晕，晕上个几天是肯定的了。就算你砍掉了龙卡也做不了什么，军区派了军队维持秩序，随时击杀意图犯罪者，他们手里都是激光枪，我们手里有什么？水果刀？你想用水果刀跟人家的枪比划比划么？”
“那……”保罗一下子蔫了下来。
“也许我们该认命，如果命运铁了心让我们死在这儿，或许我们没有抵抗的可能……”丹尼尔低叹一声，咬了咬牙，目光紧紧凝视着虫洞站：“可是，真不甘心啊。”
是啊，因为出身而落得年纪轻轻就要等死，换做谁又能甘心呢。
就在这时，他目光中突然映入了一个人。
“怎么！？”那人让他愣在原地，因为那人从虫洞站中走了出来，逆着所有的人流。
丹尼尔揉了揉眼睛，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看不错了。
他举起望远镜，认真地眺望了过去，可这一次他看得真切，的确有一个人逆着人流从虫洞站中走了出来。
而当他把望远镜对准那个人时，竟看到那人隔着如此遥远的距离抬起头冲他一笑。
他惊得一哆嗦，手中望远镜“啪”地摔在地上。
“怎么了？”旁边的保罗一惊。
可刚问完，却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谁阿？”他和丹尼尔同时转过身，就见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正站在他们身后。
“啊！”看到那男子的脸，丹尼尔吓得浑身一颤，整个人差点从天台边缘掉下去。
“小心点。”那男子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口：“掉下去可就不好玩了。”
男子轻轻一提，把他整个人提了回来。
丹尼尔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方才那一刻真是吓坏他了，若不是男子及时揪住他，他恐怕已经失足坠楼而亡。
只是……事到如今早一天晚一天面临死亡又有什么区别呢。
转过头，如一道巨幕般的大雾已经越来越近，用不了多久就会抵达这座城市。
“想活着吗？”那男子突然开口。
“当然……”丹尼尔声如蚊呐。
“如果我给你一个活下去的机会，你愿意挑战一下吗？”那男子接着问。
丹尼尔怔了一下，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或许只有百分之一的生存率，但是不用呆在这儿等死。”男子轻轻按着丹尼尔的肩膀：“想想看吧，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愿意！”
话还没说完，丹尼尔就毫不犹豫道：“只是，你真的有那本事吗？”
男子没说话，而是突然往天空中将一个胶囊一抛。
“砰！”的一声，天空中骤然浮现出一道虫洞大门，一艘巨型舰艇从虫洞大门中缓缓驶出，舰艇长度足足上千米，四周浮着大量的能量力场阵，在苍空中仿佛一座漂浮的大陆，恢弘而威严。
“这是……”丹尼尔禁不住从地面上站起身。
“没见过吧。”男子微笑着道：“改良型空间战舰，新都打造，自身储存的能量体可以支撑它3次本体虫洞飞行，能量体可充能2次，最多9次飞行，登上这辆战舰，你就不必站在这儿等死。但是……”
男子话锋一转：“不是每个人都能在这艘战舰上活下来的，我可以实话告诉你，这是一艘选择战舰，登上这艘战舰的都是被选择的实验者，能活下来的人，百分之一，如果你愿意一试，就请在打开龙卡合约，签订吧。”
丹尼尔微微皱了皱眉，可是一边是无可逃避的末日之灾，一边是一线生机，这个决定下起来反倒比想象中容易。
“滴！”丹尼尔深深在合约上按下了手印。
“很好，你可以登舰了。”男子微笑道：“在这之前，我想问问，跟你一样处境的人应该还有很多吧，能告诉我他们在哪儿吗？”
“很……很多！”丹尼尔坚定地点了点头，然后把手往东方一指，手指所向之处，是一片贫民保障房，有趣的是，那是城市唯一一片灯火辉煌保持供水供电的地方。
“大伙儿都在那儿呢，拜托您了，先生。”丹尼尔道。
第五百一十二章 神秘少女
眼神，悲运者的眼神。
王业站在高高的楼阁之上，看着一大队又一大队的人走向空间战舰，里面很多都是小孩子，被遗弃者。明明是走向一场被当做小白鼠的试验，可从他们眼神中看到的，却是救赎。
“说起来，这是新都gehirn打造的第一艘空间战舰，里程碑式的存在，你还没为这艘战舰起一个名字呢。”阿黄的声音从上网手环中传中，他此时停留在gehirn研究中心，继续着关于“泛用人形决战兵器”的研究。
“名字嘛……”王业看着那奔涌如海的茫茫众生，淡淡道：“就叫‘普度’吧。”
“‘普度’……有趣的名字。”阿黄在遥远的大洋彼岸道：“那就这么定了，普度的运载量高达三千人，招足三千人就尽快折返，根据计算，大雾覆盖到这里只需要一天时间。”
“我知道。”王业看了看蜂拥的人群，在那里，工作人员正在给应招的小白鼠们套上契约手环，那是保证他们受工作人员操控的控制装置，避免出现叛乱情况。
“看现在的样子用不上一天，一个小时就足以招满3000人了。”王业眯了眯眼淡淡道。
时间过得很快，招募工作很快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
白色的大雾如一座巨浪一样缓缓向这座死亡都市推进着，仿佛生命的倒计时。
“你那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