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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鹜眨着眼睛，心中暗暗八卦：“这是什么情况，难道龙姐姐和秦羽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不成？”
封不破低头装作没看见，苏浙歪着头，一副我是猫的样子。（你的牙签呢？给我好好叼着！）
秦羽尴尬收回手，不理我就不理我呗，反正我已经道过谢了。
由于龙魅儿力量太大，铁匠铺整面墙都被撞碎，秦羽走过去，看到了倒在废墟瓦砾中咳血不止的铁匠。
铁匠的侧肋明显变形塌陷，脚印淤痕清晰可见，折断的肋骨肯定已经刺入肺部，不然不会有那么多血泡。
然而他怀中的女人却没有被伤到，秦羽清晰记得，刚才电光石火之际，铁匠转身牢牢将女人护在了怀中。
俗话说大难临头各自飞，能做到患难与共已经不易，何况是独当危难，要知道如果没有累赘，他可能已经成功逃走了。
“虽然可恨，但也可怜。”秦羽心中叹了口气，怒火忽然消弱了很多。
“阿炎你怎么样？阿炎你别吓我！”女人用裹着厚厚绷带的肿胀双手捧着铁匠的脸泪如雨下。
“咳咳，我没事，我结实着呢，死不了的，就是有点疼。”铁匠露出僵硬的笑容，眼神依旧提防着龙魅儿。
“都怪我，如果没有我拖累你，如果……”女人的哭声中满是悔恨，她的功夫全在手上，手废了等同废人。
“小夜，别哭了，站在我身后。”铁匠强忍剧痛站了起来，宽阔的肩膀将女人挡在身后。
听着两人凄凉的对话，秦羽忽然觉得好古怪，明明我是受害者，怎么弄得现在好像我是欺男霸女的大恶人似的？这样的角色对换真的合适吗？拜托哥哥我右肩膀才刚愈合好吗？
这时，冯监院和老院主也赶了过来，上次之后，他们就在子武院内布了眼线，接到消息立刻就能做出反应。
“怎么回事？”老院主问道。
秦羽将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冯监院和老院主豁然转头望向铁匠，难怪怎么找都找不到，原来凶手竟然改变了体型。
龙魅儿和尤鹜也都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感情秦羽的右手，就是被铁匠打伤的。
“子武院内伤人将受到十倍惩罚，你身为普通人，袭击六品食士导致其手臂受创，按律是可以判断筋之刑的。”冯监院表情严厉，他身为监院，专门负责食院规矩和惩罚，如果不把这件事处理好，他也就不用在监院的位置呆下去了。
老院主抚须道：“不过，你和秦羽素不相识无仇无怨，不可能平白无故袭击他，所以如果你肯供出主谋，我可以免除你的断筋之刑。”
所谓断筋之刑，就是传说中的挑断手筋脚筋，顷刻间就能让人成为废人。
铁匠惨笑道：“我凭什么相信你，再说我也没什么好供的，我连雇主的脸都没看到，干我们这行的，从来不会管雇主是谁。”
老院主双眼微眯，忽然透出压迫人的气势：“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判你断筋之刑以儆效尤……”
话音未落，女人突然冲了出来，拦在铁匠面前喊道：“不要，求求你不要，要罚就罚我吧，是我接的活，想拧断秦羽双手的也是我，一切都是我！”
“小夜你胡说什么？”铁匠面色陡变，猛地将女人扯到身后。
怎么就变成了夫妻争相认罪的戏码呢？秦羽无奈叹了口气，看来指认刘灿是不可能的了。
老院主一声冷笑：“不用争了，作为共犯，你们两都将接受断筋之刑！”
听了老院主的话，铁匠和女子眼中都有绝望之色，他们全盛状态也不可能打得过老院主，何况即便没有老院主，还有一个龙魅儿。
便在这时，久未开口的秦羽终于站了出来：“或许我可以给你另一个选择。”
众人都望向秦羽，不明白秦羽到底什么意思。女子听了连忙冲出来跪倒在地：“您尽管说，只要能放过阿炎，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秦羽看了眼她的双手，对铁匠道：“她的双手已经几乎废了，如果再不救治，恐怕得齐腕截掉，我可以请老院主帮她医治，也可以免去你们的断筋之行，但条件是，从今以后你成为我的护卫。”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就连龙魅儿也大感吃惊，换成寻常人，找到打断自己手臂的凶手，肯定恨得咬牙切齿，巴不得将其断筋挫骨以解心头只恨。可秦羽不仅愿意给予医治，还想将凶手收为护卫，他到底在想什么？
（ps：这可不是以德报怨，而是给予另一种赎罪的方式，毕竟本书的格调不是打打杀杀，没那么大戾气。）
章一百零五：仁慈的价值
秦羽到底在想什么？他难道不想报仇吗？他当然想，但铁匠只不过是刀子而已，和刀子纠结没有任何意义，就好像别人砍你一刀，你不可能去恨刀子。
所以，与其将刀子发泄毁掉，不如将刀子夺过来，成为自己的助力，这就是秦羽的想法。
当然，之前秦羽是没有这种想法的，见了铁匠拼死保护妻子的过程，他才萌生了这个想法，在他看来，铁匠不是个无情无义之徒，看在这份不抛弃共患难的感情份上，给他们一次赎罪的机会又未尝不可呢？
所谓以直报怨，不是你打我一枪我砍你十刀，那是以凶抱怨。
秦羽是现代人，心中没有那么多打打杀杀你死我活，大家都是拼命的活着而已，只要还有共存的可能，为什么不好好活着呢？
虽然厨师杀生是常事，但秦羽不喜欢去剥夺别人的生命。
“喂你疯了吗？是他打断你的手的唉，你不怕他再对你下毒手吗？”尤鹜急了，她看上的猎物，如果提前遭到不测，她岂不是亏大了？
龙魅儿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忽然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心中暗道：“关我什么事，我干嘛要管。”
“你是认真的吗？”老院主沉声问道，他也觉得秦羽的决定有些欠妥。
秦羽颔首道：“我是认真的，只要你肯答应做我的护卫，我就免去你们的断筋之刑，还可以帮她医治双手。”
名为小夜的女子转头望向铁匠，她没有贸然答应，因为她很清楚丈夫的性格，正是因为不喜欢受人命令，他才金盆洗手躲到子武院开了家铁匠铺谋生，若非缺钱，他也不会接下这单生意。
至于为什么缺钱，因为她怀了身孕，要知道在美食大陆，想走上厨师这条道，是需要相对殷实的家底的，平头百姓的孩子很难入行，子武院中的寒门弟子，家境其实都挺富裕。
为了攒点钱让孩子将来顺利走上厨师这条路，为了让孩子堂堂正正挺直腰杆，所以铁匠重拾旧业，接下了这单脏活。
他有罪，却非罪无可恕。
铁匠盯着秦羽，眼神有些复杂：“你不怕我再对你下毒手吗？万一再有人收买我呢？要知道干我们这行的眼力只有钱。”
“只有钱？”秦羽若有所指看了女子一眼，“我当然不会平白无故相信你，但我相信你对妻子的感情，所以我需要你以她的生命发誓，不得存有害我之心，不得背叛我，五年之后，你可以重获自由，是去是留随便，我保证不会阻拦。”
听了秦羽的话，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连老院主都不禁暗暗点头，此人对妻子的爱的确极深，若以妻子发誓应该能相信。
“这小子也太镇定了吧，他真的只有十五岁？”冯监院再次陷入纠结。
龙魅儿故意把秦羽当空气，此时却忍不住又看了秦羽一眼，眼神中多了几分好奇，她能看出来，秦羽的决定有仁慈之心在里面。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明明对害你的管事毫不留情，为什么此刻却留情了呢？”不知不觉，龙魅儿心中对秦羽的恼恨淡了几分。
“你让我用小夜发誓？”铁匠双拳猛然握紧。
秦羽道：“这是我的底线，因为除了你对她的感情，其余方面根本不值得信任。是害她陪你变成不能动的废人，还是做我五年护卫，你自己选择。”
女子连忙握住铁匠的手低声道：“答应他吧，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为孩子想想好吗？”
提到孩子，铁匠的表情终于软化，深吸口气将手中的凶器放下：“好吧，我答应你，但你不得以此为要挟欺负小夜。”
秦羽听了直翻白眼，你老婆很漂亮吗？年龄也比我大了不止十岁好吗？我会欺负你老婆？
开什么玩笑，要欺负也欺负慕容雪，或者欺负龙魅儿去！（别作死了少年）
得到秦羽的答复，铁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