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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她如何能忍，这叫她如何能不怒。
……
帝都，东二区，如家快捷酒店313房间内。
悠悠醒来的张夏至惨然一笑，走到洗手间处，随便地洗了把脸，又回到床上，呆愣的坐着。
她念头转动。
后天上午开庭……我请了帝都最有名的律师事务所，请了顶级大律师，应该能够将那个畜生重判。
只是，想到法院方面模煳的态度，张夏至又有些迟疑。
绝望、黑暗之中，哪怕有一点点光芒，都是张夏至的希望之火。
“滴。滴滴。”
手机震动。
三个微博私信传来。
张夏至依然呆滞……缓了一会，她才拿起手机，解锁屏幕，登入微博，观看私信。
整个操作过程，很缓慢。
她太累了。
“夏至，我是陈蓉。”
“你在哪里，你还好吗？”
“我已经订了机票，十一点到帝都机场s1。”
三条私信。
似乎是黑暗中的光火，似乎是绝望中的手臂，似乎是深渊中的蓝天。
张夏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手指颤抖。
输入：‘你在哪里，小蓉。’
输入：‘我电话是18xxx。’
不到半分钟，电话打来。
张夏至哽咽着问道：“小蓉，是你吗？”
电话中传来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夏至，是我。”
“呜……小蓉。”
已至中年的张夏至，挥洒泪水，一把从床上站了起来，激动、想念、狂喜充斥心间。
………
2017年7月10号，星期一，上午。
帝都东二区，帝都中级法院，开庭。
一个审判长、三个审判员、七个陪审员，稳稳坐于法庭正前方。
两侧，分别是原告张夏至，被告高啸。
高啸的母亲，顾丽栗站在高啸旁边。
法庭一百多个座位，坐满了华国公民，他们都是旁听人士。
前方，还有一两家媒体，准备直播新闻。
张夏至环视一圈，看了看坐在旁听席位上的挚友陈蓉，又看了看坐满了人的席位。
这些人，应该都是前来支援我的吗？
还有小蓉……非要前来旁听，说要第一时间得知审判结果，一旦下达的判决有问题，她绝不会答应。
呵呵……法官判决的结果，怎么可能会被一个普通人左右。
张夏至苦笑一声。
虽然陈蓉的衣着华丽，但她经过这一年的折腾，早就已经明白，金钱在权势面前，只是鸡肋。
很快，法官观看呈上来的双方身份证件，微微颔首，镜片之下眼神微微闪动，宣读道：
“关于《北五区第八高级中学高二女生x瑶教室内死亡案件》，我在此宣布，正式开庭。”
“请双方确认，，是否要求法庭人员回避。”
一系列的程序流程走了下来。
到了原告诉讼、被告反驳的时间段。
张夏至眼神愤怒，死死盯着十米之外的高三学生高啸，若不是身旁有着法院人员在，她都忍不住上去掐死这个畜生。
“高啸在去年x月x日晚，将我的女儿骗到教师，对其进行强…奸，最后掐着脖子，杀死我的女儿，我要求判处高啸死刑。”
张夏至诉讼的最后一句话说完，法官看向高啸。
高啸眉头皱起，很是委屈：“我不承认张女士的控词，是她主动要求和我做的，但做完了，她又后悔了，想要去告诉老师家长，我有些害怕，在情急之下，很紧张……”
一大段反驳的话语，从高啸口中传出。
顾丽栗站在一旁，目有得色。
这段话语，是她和老公高泽成，仔细琢磨研究出来的，已经让儿子高啸背的滚瓜烂熟。
况且，儿子高啸又在发生案件的第二天，前去自首。
再加上丈夫对法官施加的压力……以及姨夫对张夏至方面的律师，施加的压力。
这次开庭，儿子高啸想输都难。
短短半个小时，张夏至彻底绝望了。
她请来的律师，根本没有挥斥方遒的辩论，反而支支吾吾，不断出现疏漏。
席位上坐着的一百多号人，也都沉默。
甚至在她与高啸、顾丽栗辩论的时候，还隐约透露出支持顾丽栗、高啸的意味。
顾丽栗心中冷笑。
这些旁观群众，可是花了大价钱请来的。
就算是那两个新闻媒体……也都是做做样子。
虽然是所谓的公开庭审，但顾丽栗深知网络力量，一旦直播出去，儿子高啸必然要遭受唾骂。
即使不被重判，也会被无脑的智障网民们，喷到狗血淋头。
……
最后，法官问出：“是否愿意调解？”
张夏至呆愣了，这种案件，还可以调解？
凭什么？
女儿学习优秀，听话乖巧，独自一人在帝都上学，自己洗衣服，自己安排生活。
就是这么无辜、善良、优秀的女儿，被这个畜生东西，残忍jian杀。
这世道，到底怎么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你骂我了（第二更！）
……
高啸表示愿意寻求调解，愿意付出赔偿，愿意承认错误。
张夏至目光冰冷，一言不发，直接摇头拒绝。
高啸眼角眯起，微不可查的笑了一下。
自己的老爸，是高级法院副院长……自己老妈的一个长辈，还是帝都的政法委书记。
在这种压力之下，他怎么可能被判处重罪？
更何况，他才高三，他可是一名未成年人！
想要这里，高啸心里得意、开心极了……恍惚间，高啸舔了舔嘴唇，有些怀念那个晚上。
还想反抗？练了跆拳道又怎么样，不还是被我强行进入……那个叫声，啧啧，真是够凄厉的。
法官眼神闪烁，点点头：“在庭审记录上签字吧。”
两份庭审记录，被送至高啸、张夏至的身前。
高啸咳嗽了一声，按捺住自己的得意，在庭审记录上，笔走龙蛇，签上了名字。
能有什么疑问？
整个法庭，都是自己人，根本不用担心。
张夏至双手颤抖，拿着十多篇的庭审记录纸张，心中填满了悲愤。
庭审这就要结束了？
庭审记录签完后，庭审结束。
然后，等待三天之后的判决结果。
可就算是张夏至再怎么乐观，也不禁绝望。
整个庭审过程，她一点优势都没有。
可想而知，这次判决，别说重判……就算是轻判，恐怕都不可能。
“不公平！这不公平！”
法官眉头皱起，沉声说道：“张夏至女士，请你安静，庭审过程是完全公正的，公然质疑法庭，情节严重者是要获罪入狱的。庭审过程无争议、无异议，请你立即签字。”
“我女儿被这么残忍的杀害，你们还有没有良心啊，你们的心都被狗吃了吗？”
张夏至疯狂地嘶喊。
法官扶了扶眼镜，斥责道：
“请原告停止侮辱性词汇，有疑问、有质疑，可以当面提出，法庭之上不可以大声喧哗。”
张夏至头发散落下来，笑了。
笑的癫疯。
笑的无助。
“呵呵，你这个所谓的法官，你们这些所谓的陪审员，旁听公民……都是那个畜生的狗吧？”
“我真想把你们的心剖出来，看看是不是黑的。”
旁听席上，陪审席上，一片哗然。
既是被张夏至的惊天言语所震撼，又有些被指露出来的尴尬。
张夏至，说的的确是事实。
审判长、法官眉头皱起。
准确的说，他还只是实习、代理期间。
本来这么严重的案件，不应该是他来审理的，但是……政法委书记，副院长，联手下达命令。
身为同一阵营的他，自然也就在这个法庭上，化为审判长。
化为公正的法官。
法官咳嗽了一声，皱起眉头，呵斥道：“原告张夏至，请你注意言辞。”
“如果对庭审记录没有意见，请立刻签字，庭审即将结束，请你不要耽误法庭时间，不要耽搁大家的宝贵时间。”
……
法庭之上，沉默蔓延。
张夏至死死的环视了一圈，惨然一笑，正待说话。
旁听席上，陈蓉站了起来，眼神隐含笑意。
这笑意，是冰冷，是愤怒。
“等一下，我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