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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跑出了山谷,跑过了荒漠,跑到了草海之前。
一阵风吹来,所有的风,所有的草都席卷向他,像是在告诉他,你不能离开。
你要回去。
我不回去。
我要走。
我要离开。
少年拔刀,一刀,斩开了草,斩开了风,也斩开了他面前的路。
海克里斯,拔刀。
一刀斩风。
所有的风,所有的草,都顺着这一刀朝着西门夜楼而去。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刀并不凶狠,也不迅捷,它很简单,就是朝前斩。
恐怕任谁都想不到,杀人无数,以军功闻名的中央联邦大将军,海克里斯,他的终极之道,终极一刀,会是这么的简单,这么的轻柔。
它就是朝前斩。
要让风,和草都让路。
于是风和草都让路,它们顺着这一刀,朝着西门夜楼席卷。
西门夜楼,他的披风也向后飘飞。
不是那种猎猎作响的飘飞。
它就是顺着风,像是草一样的飘飞。
海克里斯的这一刀,简单无比,就是要斩开一条出路。
也是斩开这黑夜的杀局,今夜,我要走。
他没有开口,但他这一刀,就是这么说的。
“好刀!”西门夜楼大声喝彩,他收拳在腰,沉腰坐马。
一拳。
顿时,临渊再现。
漆黑无底的深渊,硬生生从一望无际的草海里勃然而起。
将平静和风的草原,吞噬了一半。
同时,西门夜楼的披风也静止了,平静的就像是他四周围的深渊。
就像是在说,此路不通。
请回吧。
但,刀既然已经出鞘了,又怎么可能再收回呢?
想要走的心已经有了,又岂是拦得住的?
“给我让开!”海克里斯挥刀再斩,顿时,风再起。
整个草海再一次朝着那无尽深渊吞噬而去。
这已经完全不是凡人的战斗了,随着海克里斯长刀挥洒,整个世界都坠入了那草海的世界。
并且还在不断地蔓延。
这就是王级之强。
举手投足间,足以同化表层世界。
面对海克里斯的凌厉攻势,西门夜楼丝毫没有退缩,他豪迈迎上,一拳,将无底深渊再次推动,和那无尽草海不断碰撞。
“这一刀,叫什么!”西门夜楼全身的肌肉都贲张了起来,就像是一尊怒神。
“杀草。”海克里斯低低念出这个名字,就像是在诉说着某些不能再回忆的往事。
“是说人命如草吗?”西门夜楼哈哈大笑,这个猜测,也完全符合海克里斯的身份。
纵横沙场数十载,杀人犹如杀草。
可是,从这一刀的表现上来看,又似乎完全不是那个意思。
因为这一刀,不够爆裂,也不够凶戾。
它只是简单,直接。
又……干净?
“不。”海克里斯也摇头,“只是因为我很久以前,住在一个有很多草的地方,要从那里出去,要走很长的路,路上都是一人高的荒草,稍有不慎就会迷失在草海里。”
“后来我想了一个办法,就是把一路上的草都杀干净,才会不迷路,一直,走到外面的世界。”
这……不就是人生吗?
“好一刀……杀草啊!”西门夜楼再笑,笑声震得整个深渊都颤动了起来。
“能在你临死前看到这样美妙的一刀,是我的荣幸!”
“所以……”
“请去死吧!”
似乎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敬意,西门夜楼没有办法再用出更高明的拳术来回敬这一刀,只能更加凶猛,更加狂暴地出拳。
每一拳,都是一个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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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克里斯将军,把自己看的太重了。”沉思了很久以后,老管家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看的太重?”亚尔斯皱了皱眉头,像是在思索着这个词的意思。
“没有错。”老管家点了点头,“海克里斯将军一生征战,无敌半世,他把自己看的很重,所以他很难死,也很被打倒,这样的人往往可以走到最后,一步一步,将自己面前阻挡的东西,都杀个干净。”
“那他岂不是就输不了了?”亚尔斯露出了不解的神情,但更多的,却像是在考验他的眼光。
“如果是从前,的确如此。”老管家点头又摇头,“可惜人总有弱点的,一个人有了弱点,就会输的很快。”
“更何况是海克里斯将军那样的人,他以前把自己看的有多重,现在就会把自己看的有多轻。”
“所以他也死定了。”老管家最后下了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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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节 【走入那良夜】
格伦西亚的城主府很大。
从南到北,几乎占据了整个城市的四分之一。
光王海因里希越过了城主府沉厚肃穆的大门,踏上了完全由白银石铺就的甬道。
人类的大军和强者们,在他的身后渐渐消失不见。
最终,真的什么也不见了。
整个城主府,安静。
寂静。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切割了,和外面的世界。
紧接着,一个声音响起。
“亲爱的海因里希,欢迎。”霍恩海姆,仿佛化身成了整座城堡,在海因里希的耳边,低声细语。
海因里希还在向前,一直到,最深处的大门之前。
那是城主府的最深处了,也是从前格伦西亚城议事的地方所在。
一个男人站在门口,像是一个忠诚的守卫一样,等待着海因里希的到来,接引他进入城堡之内。
“欢迎,尊敬的光王陛下。”是李拔魔,那个迷途的圣堂武士。
现在他似乎又寻找回了信仰,再度站到了黑暗之中。
他微微躬身,示意海因里希进入城堡之内。
海因里希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和谐,又诡异。
明明,已经是兵戎相见,不死不休的局面。
明明,是阴谋杀戮,恨不得立刻要对方死去的谋局。
却偏偏又那么的温和,连一点礼数都舍不得失去。
算是,最后的礼遇?
还是一个王者最体面的死法?
李拔魔起身推开了门,显露出了城堡之中温暖的,昏黄的光。
并没有想象中的黑暗。
海因里希踏步,走进了他的良夜。
门关上。
原本应该是议事大厅的地方,一张橡木制的长桌之后,霍恩海姆带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正在入神地看着一本书。
昏黄的魔动力吊灯在天花板上散发着温暖的光。
路西菲尔就坐在霍恩海姆的左手边,像是,正在等待着一场即将开始的会议。
霍恩海姆仿佛没有注意到海因里希的到来,过了好一会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放下了手里的书,一边摘下眼镜,一边合上书说:“抱歉,海因里希,我的老朋友,请坐吧。”
海因里希坐下。
霍恩海姆揉了揉眼睛,喝了一口还在冒着热气的茶后说:“一个交易。”
他伸出了一根手指,笑着说。
一个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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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格伦西亚的狂风暴雨。
流血的林地里的雨。
还在不断地下。
当然,是下在那两个不断碰撞的世界之外。
那无底深渊和无限草海之外。
苏君炎带领着十八铁卫杀死了最后一个七宗罪。
至此,尘埃落定。
至少是,那两个世界之外的世界,已经尘埃落定。
西门夜楼,孤立无援。
他输定了。
或者说,他死定了。
但从他脸上的表情来看,他自己却好像并不认为是那样。
因为,他一点都害怕。
惶恐。
他只是不断出拳,兴奋,狂涌。
或者说,西门夜楼,是个从来不会害怕的人。
在他的面前,没有绝境。
一如他的拳头,他的临渊。
现在的局面,可能更加的,让他感觉到,完美。
“我去帮他。”苏君炎观战了一会儿,立刻做出了决定。
其他的十八铁卫却没有办法。
他们虽然也足够强大了,但在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