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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的思绪逐渐收回，目光重新落到奥斯汀与鱼莲身上。
下一刻，超出理解范围的阴影再现，迅速向着两人侵蚀而来。无论是圣光还是道韵，都在接触阴影的同时被迅速瓦解。
在顾南的操纵下，阴影简直是兼备了光与暗的特性，同化与吞噬同时发威，快速兼备敌人而又强化自身，完全可以用“所向披靡”四个字来形容。
而对于奥斯汀和鱼莲来说，形势就是急转直下了。
黛丝被顾南隐藏的一击直接重创，使得他们对顾南的威胁性大减，仅仅是两人联手的话，几乎不可能击中生死印记。
面对现在迅速包围过来的阴影，奥斯汀望了一眼旁边的鱼莲，见她依然只是勉力支撑，不由暗叹了口气。
紧接着他圣剑一挥，大量圣光凝聚到了一起，生生在阴影中劈出一道通路，试图返回众神世界。
顾南只是望了他一眼，紧接着身影微闪，直接挡在了奥斯汀面前。
阴影法则如同跗骨之蛆，缠绕在圣剑的周围，让奥斯汀觉得连出剑都变得困难。
下一刻，顾南的拳头已经落在奥斯汀胸口。这位被阴影缠绕的光明主神，甚至做不出有效的反抗，身形瞬间被顾南击碎。
时至今日，堪称两界最强的奥斯汀，在顾南面前竟然已经没有太多还手之力了。
如果不是为了最短速度内解决奥斯汀，顾南甚至可以用法则出手，给奥斯汀造成更大的伤害。
而奥斯汀被打退之后，顾南面前就只剩下了鱼莲一人。
这位洞虚天的执掌者，到了眼下这个地步，反而变得平静起来。
她干脆放弃了抵抗，任由阴影将自己包裹起来：“顾南，我愿意交出洞虚天星主之位，你可以……”
“不需要。”顾南一步上前，单手卡住鱼莲的脖子，无数阴影自她七窍倒灌而入，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冲刷成阴影。
一对一的时候，鱼莲无疑会被顾南彻底压制。
她的法则层次本就不如顾南，无数道法也不能对顾南造成更多效果，再加上还有不轻的伤势在身，可以说完全没有赢面。
当洞虚天都不能引起顾南的兴趣时，鱼莲就已经失去了所有倚仗。
顾南这次是铁了心拿她下手，先肃清诸天内部的所有反抗者，再解决剩下几名主神，然后安心做自己的实验。
集合两界之力，研究原界的奥秘所在，这才是顾南的目标。
鱼莲承受着阴影之力的倒灌，整个人完全调动不了法则，她意识到继续这样下去，很可能连自身的法则都被冲散。
无奈之下，她只能调动自身力量，直接将这具身体爆裂开来，无数道韵在虚空中翻飞着。
自爆对于合道层次的强者来说，已经算是很无奈的选择了。
因为无序的规则爆裂，仅仅能够引起冲击波而已，威力远不能和正常出手相比，是效率极低的做法。
顾南缓步从虚空中走出，鱼莲自爆的冲击波和道韵，自然无法对他造成影响。
他没有任何停留的意思，一步就来到了洞虚天内，背后的阴影再一次沸腾，迅速冲毁洞虚天内的一切。
这个在上古时代，曾经是天界核心的星界，到如今都是道宗发源地，可是在顾南的阴影面前，与寻常星界也没有两样。
这里的道士、真人大量死去，有些甚至在闭关的过程中莫名身死，至死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或许曾经都是高高在上的得道之人，但在生死面前，一切都显得无比公平。
“师尊！掌教师尊！”一名弟子跌跌撞撞地跑进大殿，却见鱼莲正端坐在蒲团上，神游天外。
“师尊，几位长老……”
“我知道了。”鱼莲轻叹口气道，“若是能助道宗渡过此劫，万事皆可。”
那弟子听到这话，眼眶忍不住微红起来：“可是……”
他当然知道几位长老去做什么。
外敌打上门来，掌教却只能自囚于此，由几位长老去乞求敌人手下留情，以保宗门生息……
这是耻辱！
诺大的洞虚天，竟然找不出一个可挑大梁之人吗？
道袍弟子不由感觉浑身热血都燃烧起来，恨不得立即成为一方星主，冲出去剿灭强敌。
然而就在下一刻，无尽阴影瞬间席卷了整个大殿，这名弟子连哼都没有哼一声，整个人化为飞灰。
而鱼莲只是木然地看着这一切，完全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甚至任由阴影开始入侵道殿。
第五百九十六章 穿越者之耻
顾南站在洞虚天的半空之中，冷眼打量着下方的芸芸众生，阴影依旧在快速侵袭着。
彻底摧毁洞虚天，这是顾南早已定下的打算，轻易不会因为其他事而有所改变。
他行事一向不顾及旁人，到了现在的境界之后，能够影响到他的人就更少了。
而就在顾南一意孤行的时候，三道人影却缓缓浮上半空，却是两男一女三个道士打扮的人。
两名男子一老一少，少年人唇红齿白，身高只到顾南腰部，只是脸上的神情沉稳镇静，不似小孩。
老者却是行将就木的模样，整个人形容枯槁，好像半只脚都踏进棺材了。
那女子则更加怪异，分明是一身朴素的道姑打扮，神情也是从容肃穆，却莫名地透出一种媚态。这似乎并非她有意所为，而是自然所发。
说实话，能在中正平和的洞虚天内，看到这样的一名道宗女子，还真是很罕见的事。
三人中为首的是那名老者，他来到顾南面前，冲着顾南深一稽首道：“老道殊幻，见过大人，还请大人高抬贵手。”
顾南罕见地没有直接一拳打死对方，因为这老道士手上赫然拿着一样东西。
那是一份摊开的卷宗，上面写着四个名字：九魄、黄泉道人、雪山居士以及……顾南。
知道黄泉道人的存在，而又能将他与九魄、顾南列在一起，显然作为诸天之首的洞虚天，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尽管自身没有动手，阴影却依然在快速侵袭四方。
那名女子不由急忙开口：“还请大人停手，我洞虚天有无数卷宗记录上古秘闻，还有……”
顾南冷漠地打断道：“我对上古没有兴趣。那些死在岁月长河里的老东西，有什么资格让我去了解？”
历史悠久从来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洞虚天祖上有多强大，根本不关顾南的事。
如果不是那殊幻老道手上的四个名字，他甚至不会给三人开口的机会。
他的目光转移到殊幻老道身上，沉声道：“雪山居士是谁？”
顾南这只是随口一问，他不在乎对方回不回答。愿意答当然最好，如果不肯回答的话，那他就屠绝洞虚天再找答案。
这位殊幻道人却是很老实的模样，迅速答道：“雪山居士死于两万三千年前，其生平、见闻、所长皆在洞虚天内，还请大人随老道前往一观。”
那小孩模样的道人也在此时开口，声音听上去却很沧桑，是一种中年人的沙哑。
“只要大人能留我洞虚天一点生息，鱼莲可交由大人处置。”他说着这话的时候，还看了身边的女子一眼，“她姐姐鱼洛也是一样。”
顾南也是这时候才知道，这名女子居然是鱼莲的姐姐。不过鱼莲有个姐姐的事，他倒是听人说过，只是从来没人见过她。
鱼洛听到这话，忍不住惊愕地回过头，目光中还带着点茫然和懵懂，显然这并不在他们之前的商定范围内。
顾南的目光停顿了一会儿，阴影之力的侵袭终于停了下来，漫天暗影一收，尽数落于顾南背后。
“带我去看雪山居士的资料。”顾南对着殊幻老道说道。
殊幻道人再施一礼，转身引顾南而去。
……
道宗大殿内，顾南站立在一座足有数十层楼高的书架前，手中翻阅着一份卷宗。
这里本是道宗掌教的居所，而现在鱼莲已经失去了道宗掌教之位，这座大殿也暂时归了顾南。
倒不是他对道宗有什么兴趣，只是他想要的资料，全部都在这里。
看完一份卷宗，顾南随手将它放在一边，卷宗便自动漂浮到书架上的某个位置，而另一份卷宗凭空出在顾南手上。
这些资料全部都是有关雪山居士的。
雪山居士本姓王，真名已不可考，世人只知道他喜欢自称雪山居士，甚至将自己的住所称为雪山居，还建立了一个叫雪山派的小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