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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将们听着,我意绝非违反圣后,一旦我登基,即刻恢复圣后为圣帝之名,也绝不杀害陛下,你等全部晋封,凭功赐赏,杀!”
即使逆反之人,也不敢荼毒则天。
将士们也是失去退路,太子已然道出反叛之心,此刻处于玄武门外,纵使退兵而去,脑袋也不一定能够保住,听见太子如此蛊惑,同时挥起兵刃冲向玄武门。
那道门,已经毫无防御。
“全部给我住手!”
一声浓重的长呼来自后方
震撼天地,如同雷霆。
不用去辨析,所有将士都听的出来是来自壮汉的喉咙,其声仍带有北方的音色,普天之下只有一人有此气魄,当然是李多祚。
此刻的金夕当然被阻在玄武门大场外,并非有人出手,而是北面的气场依然如故,无法踏入广场。
皇宫不允金夕进入,他只能眼睁睁瞧着前方的变故,无法踏前一步。
李多祚的身后跟随着一千羽林军,再有这怒吼之声,攻城兵马果然勒住缰绳,他三步两步临近太子,立即被军兵阻住,仍然义正言辞说道:
“殿下,许是受人挑唆方才错举,还是退兵悔过吧!”
他身负金夕的嘱托,当然希望太子无恙。
太子李重俊已经气急败坏,毫无退缩之意,再次发出严令:“众将士,继续攻城!来人,将李多祚拿下!”
“谁敢!”
李多祚猛然冲出宝剑,在空中挥舞不停。
羽林军立刻亮出兵刃缓缓向前移动。
双方一触即发。
城楼上,皇帝李显再吼:
“奉圣后之天意,太子李重俊悖逆犯上,立即剥去太子名位,贬为庶人;所有将士视为尊崇皇威而发,退后者一律不追!”
金夕在远处立刻闭上眼睛。
如今的玄武门已经不是八十年前,因为此刻天有武后之威,任何人不敢僭越,同时城内有皇帝李显之诏,外有大将军李多祚的震慑,此局年轻的太子李重俊必败无疑。
他终于知道什么是天威,什么是权势,岌岌可危的玄武城楼上只要皇帝一句话,只要是秉承武媚之意,太子李重俊立即成为废人,身份立刻低于任何一名兵士,再有举事者,完全成了造反,是在跟随这一位平民百姓攻打皇帝。
果然,人群中生出剧烈动荡。
将士们此刻最为关心已经不是高官厚禄,而是自己的项上人头,眼见皇帝临危不乱,李多祚气势逼人,阵营中的太子又成了庶人,最为严重的,仿佛皇帝身边仍然立着沧桑的圣后武媚,马上退后还能得以保全,若是作乱定会人头落地。
谁还尾随作乱!
撤吧!
军兵纷纷向后倒退,左右权衡之下终于倒向李多祚这边。
很快,三千人成为护城之兵。
太子李重俊的身边,唯独留有数十名贴身死士,都是北衙的人手,这些人即使跟过去也会被李多祚处死,绝不姑息。
“来人,”城楼上的皇帝李显抬手指向玄武门下,“将逆民李重俊……”
“等等!”上官婉儿发现李显怒不可遏,情急之下打断陛下之言,“将庶民李重俊带至宫内,陛下要详加甄别!”
她最为了解圣后的心,绝不忍见到父子自相残杀。
“哈哈,休在那里假惺惺,”李重俊发现大势已去,恼羞成怒,也是举剑指向李显和上官婉儿,“知道你们迟早会杀了我,我李重俊绝不害怕,众将士,随我杀入玄武门,取陛下和昭容人头!”
他彻底疯狂。
随后,就要踏马前冲。
李显大怒,顺势再次落手,大声下诏:“即刻,赐死李重俊!”
这是多么好的机会!
前面无数将士忽然听到陛下的旨意,即刻红光满面,如果在陛下面前斩杀逆反之人,当属丰功伟绩,绝不再担忧后路,甚至因祸得福捞上个一官半职。
瞬间,无数刀剑冲向李重俊,那是要将他砍为肉酱。
“不!”
远处的金夕狂吼,可是那声音半点也飘不进皇宫方向。
“住手!”
李多祚当然知道金夕在瞧着,而且满口答应保全太子,绝不能够让李重俊死去,刚刚吼完便从马上腾起,五十多岁的老将军什么也不去顾及,俯身向下冲去,用庞大的身体护住李重俊。
刀剑的确无眼。
被喜悦冲昏头脑的士兵根本想不到大将军会扑来,更是来不及撤掉兵刃。
噗嗤噗嗤……
无数刀枪刺入李多祚的身体!
“快走!”他用尽气力吩咐李重俊,同时嘶哑地喊道,“陛下,放过太子吧……”他又艰难地将身体扭向城外,似要对金夕说句话,可是随着满嘴鲜血汩汩流出,再也发不出声音。
轰然落于马下。
李多祚死!
众兵被这一惨变吓得张皇失措,纷纷向后倒退,明明是要杀逆反之人,没想到杀死了大将军。
福祸真是相依。
这时,太子在亲兵的推搡下仓皇逃遁。
李显和上官婉儿纷纷惊呆,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李多祚会保护太子,更是忍不得北衙将军死去,又听见他临死之前的乞求,浑然忘记发出追杀李重俊的旨意。
第495章 陪葬
场外的金夕亲眼瞧见李多祚被乱兵刺中,也是随着他身体的坠落跌坐在地面。
这,是他在大唐最后一位至友!
不但无法保护,而且无法保全,本是为践行对自己的承诺,可是在众人眼里,李多祚却成为暗保废太子之人,说不定会被后世贬骂。
“突!”
金夕口出怒气,却不知发出何等声音。
不久,皇帝李显派人追杀李重俊。
三日后,金夕遥拜李多祚之墓,转身离开,他要寻到李重俊,无论皇帝等人的意愿如何,他绝不会让李多祚白死。
但凡被他盯上的人,除非死却,否则绝逃不出手掌心。
无论利用银子和巴掌,他肆无忌惮地探听着李重俊的逃跑方向,终于发现他始终在向南逃离,不知赶往哪里。
没有人比金夕快。
虽然朝中人马也是一路南下,可是早早被他甩在后面。
几日过后,金夕终于如愿以偿,在一片树林中发现残兵败将,落魄的李重俊身外只剩下几个随从。
“你是什么人?”李重俊瞧着金夕面色不善,依旧拿捏着太子的口气。
金夕冷答:“李多祚的朋友!”
太子问:“你要做什么?”
金夕一字一句答:“要你为李多祚陪葬!”
“呸!”
随着唾弃声,几名禁卫拔地而起,似乎在印证与太子誓死不离。
轰!
随着金夕扬掌发出一道行气,禁卫们如数跌落,顿时罢去呼吸,彻底印证了跟随叛逆太子迟早要离去。
李重俊颤颤巍巍抖出宝剑,双手握住剑柄,剑锋对准金夕,“我没有杀李多祚,而且,武三思等人也不是我杀的!还有,你不配杀我!”
他瞧着来人不杀不罢休的表情,已经意识到在劫难逃,不过仍然没有恐惧,似乎终于明白皇宫外并非他能够存活的土地。
金夕步步逼近李重俊,瞪着他的眼睛,“是我让李多祚保全你的性命,所以他为你死去;杀武三思的人,是我;还有,你不配我动手!”
不是不配,是不能动手,他不能手刃武媚的嫡孙;但是,此子造反,引来李多祚身亡,必须要死。
李重俊冷哼一声,“那你要如何?”
金夕就像在逼迫昔年的兵部主事,一字一句答道:“我要你自杀!”
“什么?”李重俊仿佛听见天上掉下的大笑话般,难看地笑起来,“哈哈,凭什么?”
金夕走进李重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昔日的太子,字句分明地说道:
“陛下之所以立你为太子,自然出自你祖母之意,但是你心胸狭隘,竟然对相王李旦耿耿于怀,你别忘了,他曾经是皇帝,即使让位与他,那也是天经地义,陛下只比相王年长六岁,既然准你为太子,则意味着大唐江山迟早由你作主,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大逆不道,起兵造反!”
“胡说,你胡说!”李重俊被人揭开伤疤,变得歇斯底里。
金夕不去理会,继续说道:“你的母妃上官婉儿最后还要引你入宫,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她久在你的祖母的身边,早已被那通天的善念所感化,哪怕是最后一刻,她仍在顺应着你祖母的心愿,就像当年处置你父亲那样,将皇帝贬为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