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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夕赞叹崔义玄的老练,没想到心中早已有谋略。
两日过后,都没有皇后的动静,只是传来皇帝在昭仪殿就寝。
金夕有些坐不住,这样下去恐怕武媚会坚持不住,若是真的身子有变,恐怕会亵渎皇恩,引来陛下的嫌弃,时刻准备着劝说崔义玄提前揭露萧淑妃,哪怕毁掉压胜之物也好。
焦急之际。
紫燕匆忙忙奔来,简直不相信自己眼睛般瞪大,似乎意料到有事情发生,一向胆大的司女也是张口结舌:
“御,御史,皇后,皇后真的单独去了淑妃殿!”
崔义玄忽地站立起来,厉声问道:“陛下可在昭仪殿?”
“在,在!”
崔义玄令道:“你速速回返,就说御史有奏,后宫诡变暗伤昭仪,脏人丑物均在淑妃殿内,御史已经赶往索拿,急请陛下裁决!”
“啊?”
紫燕吓得惊呆原地。
金夕嚷了一嗓子,“快,快去啊!”
紫燕猛地摇摇头,似乎在甄别是否为梦中,然后呼一声跑没了身影。
崔义玄大声喝道:“来人!”
呼啦,御史府的人应数出现,这些人在崔义玄的带领下气势汹汹赶往淑妃殿。
金夕身属户部,与后宫一百杆子也扯不着,更何况是夜间,又涉及到至高无上的皇后,无法跟随前往。
可是这种大快人心的事焉能不去瞧看,见御史府的人消失,立即飞窜起来,眨眼间窜到淑妃殿,轻而易举飞上房檐,稍稍探头等候着崔义玄等人赶到。
殿门外,立着皇后带来的侍女和太监。
不管是不是在做恶事,扯出压胜之物,也足够镇住皇后。
对!
决不能让她们趁乱藏起赃物。
他稍稍向前,在巨高的房檐边沿垂下脑袋,伸出指头发动行气在窗棂顶端凿出一个洞孔,眯眼眼睛向里面瞧去。
霍!
那三人正在施发压胜之术!
一列杂物仍然摆放有序,此次是皇后和淑妃端坐两旁默默祈念,淑妃的母亲正在涂抹着银针,准备刺穿黄布之身。
“什么人?站住!”一位太监横声拦住奔来的崔义玄。
崔义玄根本不去解释,厉喝一声:“拿下!”
几个府兵立即上前将两个太监按压在地,崔义玄大步流星直闯淑妃殿。
旁殿的人忽然听见外面的声音,吓得惊慌失措,三个人急忙开始拾掇地面上杂物。
“快,快!”
皇后爬在地面上揽住面前的几个赃物,很显然已经失去方寸,刚刚拿住的物件又脱手而出。
休想!
金夕暗道。
趁着外面乱作一团,他立即将洞口再凿开一些,双指一伸,道道行气射入殿内。
可怜三个女人,惊乱之下哪里知道有行气跑进来,即使知道也毫无力气反抗,眼见抓到手的物件硬生生脱离出去,刚要跑向木桌旁的暗箱,脚下却生出一个趔趄,莫名其妙地返回原地。
皇后应是感觉到已经有人步入正殿,立即丢弃手中的物件,想迎着走出去,可是身子却鬼使神差地返回来,正好立在一片杂物中央。
哗啦!
崔义玄瞪着眼睛大步入内。
他装作不知皇后在里面的样子,惊愕着弯身施礼:“臣御史崔义玄参见皇后!”
“崔御史,这么晚了,你来淑妃……”皇后刚想质问,发现自己的脚下尽是肮脏之物,忙踱步而出。
“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声愤懑的疾呼,拉开了清肃后宫的序幕。
在一片恭迎请候声中,李治带着武媚来到淑妃殿。
他忽然发现满地凌乱的压胜乱物,惊得倒退两步,又见皇后竟然立在这里,脸色即刻煞白,微微汗珠从额头渗出,抬手指向皇后:
“皇后,你?”
金夕在房顶眼观这一切,无比的快乐,心中舒坦程度仅仅亚于在太乙山获得水符,想笑不敢出声,双腿勾住屋顶不断抖动压抑着喷笑。
可是接下来却与想象的大行径庭。
“陛下,皇后,淑妃,饶命啊……”
淑妃母亲突然向前爬来,刚想去抓陛下,又转过去想抓皇后,最终还是扑向自己女儿,搂住淑妃的双腿大声哭诉:
“淑妃,都怪母亲贪念皇恩,眼见陛下日日去往昭仪殿,心中便生出歹念,弄出这个诡术,淑妃,念在母女一场,就饶恕母亲吧。”
金夕的嘴张得追及程杰。
好个毒妇!
“荒唐,”皇后狠色怒视萧淑妃,“这么多的脏东西就在你淑妃殿,你竟然说不晓得?”
一句话,将两人置身事外,分明是皇后责怪淑妃,而淑妃却不知道内情。
长久以来暗施毒术,这三个女人岂能不谋划后路。
第410章 毒妇
女人若毒,比毒还毒。
萧淑妃忙跪下来,万分委屈答道:
“陛下,皇后,妾萧氏的确不知,昏后去往皇后殿,可是说起话来便误了时辰,皇后担心妾身便亲自相送,回来方见母亲铸成如此恶事,请陛下皇后明察。”
这时,萧母接连叩头,手指木桌后面的墙壁忏悔万千:
“陛下皇后恕罪啊,民女找人偷偷在那里凿了个洞,平常将这些东西藏在墙洞里,本是想弄来耍玩,可是坐着坐着便睡着了,这才被皇后和淑妃发现,老奴并不会什么术道,只是道听途说,不想惊动了陛下,饶命啊!”
去你爹娘的!
金夕在上面却是愤怒万千,他见这么强悍的局面立即被说成耍着玩,而且皇后与淑妃都不知道,这不就等于什么事都没有么!
行气再发!
不是别处,而是微微荡向武媚,同时又吹开了萧母的下裳。
武媚正在迷茫诧异,忽然觉得像有风来,同时萧母的衣下赫然露出一样东西,她举步上前,俯身捏出了那个黄布小人。
“啊!”
她刚刚看上一眼,惊得浑身颤抖,撒手扔掉了手中物件。
崔义玄立即意识到真相,上前拾起布人,看上一眼也是冷汗滴下,故意道出一句:“真是我大唐之孽,孽不可恕!”
他愤怒无比,将此物呈在李治面前。
萧母顿时瘫倒下去。
布人身上书写着武氏昭仪,头部扎满了银针,一根根密密麻麻。
“混账!”李治一把扯过布人,变得咆哮如雷,“这么多,这么多的毒针,竟敢说来耍玩?”
他一根根将银针扯出抛于地面,猛地扬起布人砸向萧淑妃的脸。
这时,武媚惊呼一声晕倒。
李治急忙上前扶住她,另一只手指向皇后,当然不能怪罪,又指向萧淑妃,也是不知情,只好低下来指着萧母:
“你,你个毒妇!”
他猛地转向崔义玄,“你是如何发现此处有端倪?”
崔义玄正色而答:
“陛下,此乃御史府之职,闻听昭仪身染头疾数月,可是医司毫无对策,臣便想到压胜之术,此书远不超百丈,便在后宫查探,得到准确消息,的确有人暗施诡术加害昭仪,不想与皇后、淑妃不谋而合,一同查到了渊源。”
他故意将不谋而合四个字提高了音调,所有人都听得出其中带着嘲讽。
再看皇后和淑妃,脸色顿时难看得不成样子。
此时,武媚在李治的按压下清醒过来,她突然盯着皇后问道:“皇后,对此事毫无知晓吗?”
明显,她的口气已经不是在质问,而是在甄别他人之心。
皇后冷嗤一声道:“荒谬!难道我明知后宫有如此邪术,还故意放纵吗?那样,我又如何做得皇后!”
武媚没有去理会,又转向萧淑妃,“萧妹妹,你也毫不知情吗?”
萧淑妃立即瞪大眼睛,不满回道:“这是我的娘亲,难道我愿意看到她身陷囹圄吗?”
李治激愤地看向崔义玄,意在问询。
崔义玄低头说道:
“眼下,只有妃母柳氏做出大逆之举,如何责罚当属陛下裁夺;压胜出现在后宫,当属天下笑柄,为我大唐着想,不宜张扬出去;脏丑虽然藏污于淑妃殿,可淑妃却不知内情,皇后更是深恶痛绝,两人毫无罪过,还望陛下圣裁。”
李治怒不可遏,抬手指着一众人却不知如何责罚。
如何责罚,也无法抹平心中懊恼。
“太尉至──”
侍卫叫道。
长孙无忌也是大步流星赶至淑妃殿,刚刚进入便发现满地狼藉,萧淑妃母女跪地不起,急忙询问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