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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问题也来了,既然老刘他们完完整整的活着,那么,四具残缺不全的尸首又是何人呢?
这事儿还得报官!老庄主心病暂去,也渐渐冷静下来。
有下人不失时机的说,“对,老爷,正好把庄上失窃死人的案子一起报上去!”
老庄主这才想起来这档事,问事情查得怎么样了。看门老头简财忙上来回禀,“老爷,有些眉目了,老奴肯定,是这个小子图财害命!”他指着舒隙欢说。
书生就站在人群里,听后脸色大变,“不、不是我!”
“那这个是什么?!”简财从一护院手中接过那只小布包。
“小、小生不知道。”
“是不是在你包裹里搜到的?”
“确、确实如此。”
“好,我就当着大伙的面,拆开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简财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包口解开,往桌子上一倒
哗啦哗啦!
竟都是些珍珠玛瑙、白玉翡翠。
庄上老幼都惊呼出声,这些,确实是他们丢失的东西。
“哼哼,你还有什么可说?!”简财怒瞪舒隙欢。
书生的脸上没了血色,“真、真的不是我,小生也不知道此物怎么会……”
“人赃并获,还想狡辩?”简财狠咬着牙,“快说,剩下的宝贝藏哪儿了?”
“老庄主,冤枉啊,小生真的不明缘由……”舒隙欢吓得哆哆嗦嗦,“小生是读书人,虽然学有不及,但也知道礼义廉耻,绝不会做下这偷窃害人的勾当!”
老庄主寒着脸儿,也不说话,半晌后,对简财说,“阿财,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置吧,该拿人拿人,该报官报官,只是别惊扰了孱儿。”
“是!老爷!”简财应了声,便带着人把舒隙欢押走了。
李小木怔怔的看着那个失魂落魄的书生,半天没反过神儿来。
藻茶在后面冷笑,“哼哼,让你多管闲事,怎么样,知人知面不知心,不是什么人都能帮的!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她见李小木不理睬,又补了一句,“要是因此耽搁了大家的正事儿,看你怎么向掌门师伯交代!”
其他几宫的弟子也神色各异,显然在为错信了舒隙欢而懊恼。
只有主宫的三人表情淡淡,最让李小木憋气的是,潘仁弈那张俊朗的脸上好像带着笑,越看越招人讨厌。
李小木几人回了住处,其他几人开始收拾东西,打算即刻上路,但李小木却慢腾腾的拖拉拖去,洛淑儿怕别人再抱怨,忙催着他动手,却见他突然放下包裹,“不对!”
“又什么不对?”
“你们发没发现,咱们漏掉了一个人!”
“赤炎宫”的鸿通数了数身边,抓着光秃秃的脑袋,“正好九个,不少人呐。”
“哎呀,师兄,我说的不是咱们,是新娘子!”
“谁?”
“庄上娶来‘冲喜’的新娘子!”李小木说,“咱们待了这两天,那新媳妇可是一眼都没见过。”
“哼哼,色性小人!这时候了,还惦记着人家的媳妇。”藻茶冷嗤道。
洛淑儿跟李小木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早已知道他在关键时刻分得出哪轻哪重,那些肤浅的话绝不会乱说,于是便接道,“你的意思是”
“有古怪!这庄子一定有古怪!”
“那你查你的古怪去吧,我们走!”藻茶气哄哄道,“反正少了你,我们也少了个麻烦、累赘!”她拎起包裹就要往外走,可却发现,身边没有人动。
岩士戎用目光询问潘仁弈的意见,那位大师兄笑了笑,“此番下山也算对我们的一次历练,昌天下正道、解百姓疾苦正是我派宗意,留下也好,看看这庄子藏着什么蹊跷……”
第272章 打探
众人这才统一意见,藻茶也不敢再多说,又把怨气记在了李小木身上。
随后,大伙儿商议起来,要如何深入的探查。讨来论去,最后又把目光都落在了李小木身上这伙人中,只有李小木最市井油滑、能说会道,由他去打探消息,一定事半功倍。
李小木也不推脱,甚至厚着脸皮向大伙儿伸手打听消息可不能光靠嘴皮子,如今这世道,金子银子才是最好的“敲门砖”。咱之前都垫上不少了,这次每人分摊一些,或多或少总也算那么个意思。
众人苦笑着掏银子,只有藻茶黑着脸儿不动。等到了潘仁弈面前的时候,李小木本想狠狠的敲他一笔,连说辞都备好了大师兄就得有个大师兄的样子,不然吝啬抠门儿,怎么可能服众?
可潘仁弈笑着,直接掏出了一锭大金子……
李小木失策了,垂头耷拉眼儿的出了门……
等到了晚饭前后,李小木才返回来,满头大汗的,进屋第一件事就是找水喝,“咕咚咚”的灌了整整一壶,才长出口气,洛淑儿着急,直催他,“快说说,查出什么来了?”
李小木把气儿喘匀了,伸出三根儿手指头,“三件事儿
第一,‘简然庄’确实在前几天迎回了一个新娘子,据说长得还挺漂亮,虽然没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但也是……”
洛淑儿:“说重点!”
“听说也是个大户人家出来的,不过比不上这‘简然庄’富贵,而且近两年做生意赔了不少银子,欠简家很大的人情……”
洛淑儿:“那就是赔闺女抵债喽?”
“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李小木说,“第二呢,这对儿新人的亲事早就完事儿了,但是一直没同房,咱们也从来没见过,因为”他感觉口渴,又喝了口茶。
“因为什么?你快点说啊”洛淑儿催道。
“因为新娘子死了”李小木苦道。
“什么?”众人一惊。
“在拜堂后的当晚,就悬梁自尽了,等第二天一早丫鬟发现的时候,人都僵了,死得很惨,据说舌头吐出来老长,脸上黢紫黢紫的。”李小木边说,边配合着做出鬼脸。
“啊?可、可简家也没披麻戴孝办丧事啊?”洛淑儿说。
“办不得。简老庄主促成这门亲事,本来就是要给重病的儿子‘冲喜’的,这‘喜’没‘冲’回来,反倒又死了人,要多晦气有多晦气,按他们来想,喜事变丧事,太不吉利,更有可能让少庄主病上加病,灾上加灾,所以只能偷偷将新娘子找地方埋了,先把这事儿压个七七四十九天,再做定夺……而这期间,一切均以大婚示外,图的就是个‘喜’字。”
洛淑儿咬咬牙,“荒唐!这真荒唐!”
“荒不荒唐咱们说得不算,毕竟这是乡下很多大户人家常年来的惯例。”
“第三呢?”
“第三,就有些奇怪了”李小木说,“听说那新媳妇好像极不愿意嫁过来,是被自己的亲爹五花大绑着给送来的,而且据下人们讲,只道听途说对方也有些家势,但哪门哪府、姓字名谁一概不知,好像极是避讳。”
“新娘子姓啥叫啥都不知道?”洛淑儿奇道。
“嗯,恐怕只有老庄主一个人晓得。”
“哦……诶?不对啊,敢情这一下午,你就围着那新娘子的事儿转了,别的再没打听出来?”洛淑儿有些气。
“这就不错了,你们是不知道庄里家丁护院的嘴巴有多严!”李小木撇撇嘴说,起身又要走。
“你、你又干嘛去?”洛淑儿问。
“继续打探啊,顺便再看看我那兄弟现在怎么样了。”
“那个书生?”
“不然还有谁?”李小木走了两步又停下,向众人伸出手,“对了,银子花完了,我又搭了不少,哥儿几个再凑凑吧……”
……
舒隙欢被关到了后院的一间柴房里,负责看管他的简财又被管家调去料理郎中的起居,所以一下午也没现身,倒成全了舒隙欢,没让他受什么皮肉之苦。
书生一下午都在静静地看书,到了掌灯时分,他放下书本,坐在一只灯光如豆的小烛头前愣愣出神儿。
李小木见柴房门前有两个护院把守,便偷偷地绕到房后,轻轻推开窗子,“舒兄,舒兄”
舒隙欢闷着头,好像没听到。
“快跟我走,咱们连夜离开这是非之地,庄子由古怪,再待不得。舒兄?嗨,书呆子!”
“啊?!”舒隙欢这才反应过来,东瞅西望,终于看到了李小木,“李兄?”
“嘘,小点儿声,你是不是想让全庄的人都听到?”
果然,看守被惊动了,推开房门,却不见异常,狠狠地撂下句话:“书呆子,你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