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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了,我怎么觉着这庄子处处带着古怪”洛淑儿说,“明明是喜事,可却看不出一点喜气洋洋的气氛……”
李小木的腮帮子被食物填满,“嗯,我正要说这个……呃……”吃得太猛,有些噎住了,猛猛地灌了口酒才顺下去,又被辣红了眼睛,“听说,新娘子早被接过来了,却一直没露面,新郎也不着急,两人成亲了好几天,还没圆房。”
洛淑儿白了他一眼,“你只关心这个。”
“还有,庄上仆妇下人的嘴巴好像被缝住了,半天问不出一个闷屁来,我花了十几两银子才套出这么两句,可得算大伙儿的啊,小师妹,饭后结一下,看看每个人平摊多少……”
洛淑儿一直听得很认真,这会儿又瞪了他一眼,“去,没正经!”
咔嚓!
一个响雷炸起,李小木面前的餐桌都为之一晃,酒水溅了一脸,他吧嗒吧嗒嘴儿,“这雨啊,怕是明早都未必能停……”
……
咔嚓!
一声惊雷炸响,广漠无边的草原上积水成泽,大雨将天地连成一片,也看不出哪上哪下。
舒隙欢结结实实的摔了狗啃屎,等再爬起来的时候,满嘴满脸都是泥,嘴角还挂着几根草枝,刚站起身,脚下一滑,又摔了下去……
他手刨脚蹬的往前走,昏黑的夜幕中,也分不清东西南北,但觉浑身冰冷酸痛,只能龇牙咧嘴的挺着,荒野上不见人畜,风声雨声响成一片,仿佛狼嚎鬼叫,他心中恐惧,只好大声的念唱
“圣人云,天地有道,风雷消难,人间弗乱,牧野未变……魑魅有怨,明者不见,心世悠悠,神物自现哎呦!”
噗嗵!
他又跌进泥水里,正好是个慢坡,叽里咕噜的往下滚,直摔得眼冒金星,骨头都要散了架子,正痛呼着,眼睛却盯着前方,忽然亮了
不远处正有一大片房屋轮廓,俨然是个不小的庄子……
他惊喜无比,也顾不上什么斯文了,撒腿就往那边跑,鞋也跑丢了,脚也磨破了,眼见那庄子的轮廓越来越近,他兴奋得简直要大叫出声,可就在这时,脖颈子后突然钻进一股凉风,阴嗖嗖的,比雨水还要冰冷,他打了个激灵回头看去,身后空空荡荡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咔嚓!
又是一声惊雷,就在头顶。闪电乍起,舒隙欢刚转过头,就发现身前站着四条人影……
……
“简然庄”里一片昏黑,雷电不停,风雨不止。
大屋里的人们大都各自找地方睡下了,仅有的床铺让给了女弟子。鼾声此起彼伏,混着雨声风声雷声,极不和谐。
李小木被一阵寒意惊醒,刚把被子往上掩了掩,就发现了不对,前后左右一数,竟少了一个人,轻轻起身趴在窗口,便看到对面阁楼房顶坐着个人,聘聘婷婷,背影萧索,是暮清。
李小木蹑手蹑脚的推门出去,行至阁楼下,本想跃上楼顶,却也知道瓦面湿滑,自己功力不够,难免摔得鼻青脸肿,再在暮清面前丢了丑,转头一看,见墙角立着一根长梯,心中一喜,逐阶的攀了上去,可刚要踏上顶端,就听一阵风声掠过,暮清身边已经多了一个人
面容娇丽,是洛淑儿。
“师姐。”洛淑儿小声道。
暮清点点头,“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
“又想你娘亲了?”
洛淑儿咕哝了半天,先摇头,又点头,“我一直想不明白,她当年为什么要抛下我。”
“一定有她的苦衷”暮清透过雨雾,直盯苍穹。
“唉……”洛淑儿长叹一声,“师姐呢?也在想家里的人?”
暮清没说话,眼睛依旧盯着云端,好像透过那里,能看到天外的仙宫。
“师姐,其实有一句话,我一直想跟你说。”
“嗯。”
“逝者已逝,化为凡土,您不该为仇恨践渡了自己这一生。”洛淑儿说,“否则,您的爹娘亲人在天有灵,也不会安逝的。”
暮清继续沉默着。
“师姐,您知道我的意思,两年后的‘婚嫁之约’……”
“小师妹,去睡吧,明日还要早起赶路。”暮清突然打断,洛淑儿摇头轻叹,飞身下去,回了屋子。
李小木身在楼角暗处,见无人打扰,又上了一阶,可刚要攀上房檐,嗖!又一人窜上了屋顶
该死不死的,又是潘仁弈!
那对儿师兄妹就这么并肩坐着,半天都没说话,雨水从空中落下,竟在二人身外一寸处汇集滑落,护体罡气挡住雨水,让他们一滴不染。
“师妹,我知道你不喜欢听,但我还是要讲”潘仁弈忍不住,当先说话,“师兄希望你能不愧对自己,收回那‘婚约’……”
“这是我的事……”暮清声调不高,但冷冰冰的,让人耳中发寒,显然已经动了怒气。
“我”潘仁弈咬咬牙,还是把后面的话咽下去了,心中无奈,也飞身回了房。
李小木在那儿等了半天,见再无人窜上来,这才拱拱屁股,爬了上去……
第268章 屋顶
李小木小心翼翼的爬到暮清身边,脚下一滑,差点儿跌落楼下,一阵手抓脚刨,才稳下身子,一屁股坐在瓦片上,冷汗已汩汩的冒了出来。
暮清都没看上他一眼。
“清儿”李小木贱兮兮的叫,这是他第二次这么称呼她,虽然唐突,但说得很顺口,试探过后,发现暮清面无表情,“怎么?你也来劝我?”
“是啊,劝你”
“免了……”
“劝你千万要坚持‘婚嫁之约’,绝不能变的!”
“哦?”暮清转过了头,盯着李小木。
“这样我才能有机会,呵呵,呵呵……”
“你?”暮清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又缓缓把头扭回去。
“其实,我能体会你的心思。”李小木擦擦脸上的雨水,“有仇不报,枉对逝者。”
暮清眉梢儿微微跳了一下。
“我也背着血海深仇,背着整个‘八沿门’上千弟子、至亲至爱的血命……这个仇必须报,哪怕不择手段,哪怕离经叛道。”
暮清再次把目光投了过来。
“当然了,我是男人”李小木笑着,“不然,也来个‘比武招亲’,比你更甚,选百八十个厉害的夫婿,组个大军把仇家灭了。最后剩下的,再和他过日子。”
暮清嘴角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想笑,又忍了回去。
“对嘛,笑笑多好,大仇要报,仇人要杀,可也不能整天绷着脸,苦了自己,不然,夙愿未成,先把自己憋疯了……”李小木见暮清的神色缓和了不少,不再是冷冷的,又笑着说,“不过,你比我要幸运。”
暮清依旧不说话,目露狐疑。
“最起码,你还知道仇人是谁,我呢,连仇家的汗毛都没看到过一根儿,唉!所报无门啊!”
“我知道?你听谁说的?”暮清终于说话了。
“笨想啊,你宁愿自己舍身去扛,也不肯牵连咱们‘天合派’和掌宫师伯,那就说明,你早就知道将要对敌的是谁”李小木说,一直盯着暮清的眼睛,“而且能让你这么忌惮的,恐怕不是一个人、几个人,而且都很强,超乎想象的强……”
暮清被李小木看得有些不自在,转回头,嘴唇动了动,又不说话了。
李小木试着往下探话,可还没张开嘴,就听院门一阵“咚咚咚”的大响,时值三更,看门的老头儿早就睡下了,敲门声直响了半天,才见他一边披着蓑衣一边往外走,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真他奶奶窝气,大半夜的,哪个不长眼的孤魂野鬼叫门!”
骂是骂着,但大门还是被打开了,吱嘎!噗嗵
门刚欠开一个缝儿,就见一人踉踉跄跄的从外面撞进来,老头儿腿脚倒挺利索,闪身让开,那人一头栽进泥水,“呜呼哀哉”一阵痛叫。
老头儿把掩门棍操在手里,刚要往下打,就听那人急叫:“老丈勿怒,小、小生夜路彷徨,只想借贵宝宅避避风雨,这、这是房钱……”
李小木一眼就认出了舒隙欢,只见他此刻浑身泥水,狼狈不堪,倒真的像个孤魂野鬼,书生没了书生样儿,只剩下落魄。
看门老头儿很贪财,把递过来的银子塞进怀里,哼哼唧唧的掩上院门,把书生引到了一间小房前,还是那句话
“明早雨停,赶快离开,夜宿期间不得乱动乱走!”
书生千谢万谢后,进了屋,忙就着盆中的冷水把周身上下擦拭干净,打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