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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三四点的时候回到家,家里没人,爸爸在外公的店里,妈妈大概去齐婶家打麻将去了。
苏筠坐在院子的藤椅上,听到巷子里传来竹梆子敲打声:“笃,笃,笃,糖粥呦,糖粥”。
拿了一个瓷碗,苏筠开门:“阿嗲,”
挑骆驼担的吴老头笑呵呵的回头:“我还在奇怪筠筠不喝阿嗲的粥呢”。
苏筠笑笑,吴老头给她盛了满满一碗。
拿出五块钱递过去,吴老头找了四个硬币,苏筠连忙摆手不要:“阿嗲,别人都是付五块买粥,我不好再用以前的价格买粥,不用找钱了。
再说现在物价也涨了,您熬的粥分量又足,红豆又大,您再收我一块,可是要亏本的”。
吴老头不高兴的把硬币放在门口的竹椅上:“你是喝阿嗲的粥长大的,就是涨别人的价也不能涨你的,你再这么说,阿嗲可是不高兴”。
吴老头说着抬着担子走远了,只有竹梆子笃笃笃的声音在巷子里回响。
苏筠捧着热气腾腾的糖粥,只觉得回来前听苟大克说的那些传言都飘散飘远了。
这里是她熟悉的生活环境。
往旁边竹椅上一看,苏筠有些惊讶的笑了,吴阿嗲对她还是这么好。
也不知道刚才什么时候放的,是一碗焐酥豆。
苏筠端着糖粥和焐酥豆进了屋。
吴阿嗲的糖粥做的在镇上是最好的,听说他儿子还在苏州开了分店。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碰到吴阿嗲的糖粥担子了,苏筠拿起勺子吃了一口,满足的闭起眼。
糖粥就是红豆粥,用糯米粳米熬煮,里面放了桂花干,有一股甜甜的桂花香,糖粥熬的火候好的话,粥又细又粘,上面浇了一层红豆沙,像红梅盖雪。
焐酥豆是厚甜起沙的豆沙浆,苏筠拿了一个大碗,把糖粥和焐酥豆各放半边,拌成“鸳鸯”。
吴阿嗲年纪越来越大,他儿子的糖粥铺,苏筠去吃过,糖粥熬的不能说不好,但是总差点火候,现在吴阿嗲也不经常出来挑担子了。
也是,像这些传统的小吃,现在不管是在镇上还是在市里,生意好的很,根本就不用再走街串巷,也许以后就吃不到这么好吃的糖粥了。
第36章:记忆
这对于爱吃甜食又是吃惯糖粥的苏筠来说,实在是个坏消息。
她还是且吃且珍惜吧。
一边又想,要是她也有这样的手艺就太好了。
苏筠做饭不难吃,但是远不是大厨的水平,更不用说这种需要一辈子经验来掌握火候之类的小吃了。
苏筠吃完了糖粥,看到天色渐晚,把饭煮上,就到二楼房间里去看考研资料。
看着看着眼皮就越来越重,趴在桌子上就慢慢睡着了。
梦里是那个电闪雷鸣恐怖的黑夜,闪电划亮天空,她看到妈妈对着喊的几乎要变形的五官。
她看向院子里那几个看着她眼泛凶光的黑衣人,扭头朝雨夜中跑去。
1316。
脑海中只有这个房间号,她被下雨的湿地滑到,被大雨蒙住了眼睛,她一直朝前跑,充满了混乱和坚定的迈着步子跑。
像是饶进了迷城一直在跑,她很庆幸后面的黑衣人一直没追上她。
一直冲到房间门口,她毫不犹豫的一把开了门。
却呆愣在原地。
她脑子有点混乱,觉得见到的应该不是这样的情形,却又觉得本来就是这样的。
她不知道哪里的记忆有了混淆错乱。
蒙蒙灰色薄薄的光线穿透沉厚的窗帘,她想大概是快要天亮了,她跑了这么久了吗。
她开门的声响动静惊动了那个在朦胧天光里挺拔的男人身影,他正在扣领口扣子的手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扣上了领口和袖口的扣子。
苏筠听到窸窣的皮带金属叩响声,才从迷惑中回神,看到那个男人似乎在扣上皮带,连忙转开眼睛,正要为自己的莽撞冒昧开口道歉。
门却被人很用力的推开,却没有声响,只有风声,把苏筠的长发吹起。
她吓了一跳,以为是被那些黑衣人追上了,慌忙的躲在墙壁后,没有听到喧哗的声音。
她看过去,走廊上的灯光清晰的照在那些身材高壮的人身上,她应该可以看清那些人的长相的,可是此时好像灯光被蒙住了,满眼的晕黄昏暗。
“六少,属下失职,这就把她带走”。
开口说话的人,声音有点熟悉,苏筠觉得好像听到过。
这个人在尽量的平息喘气声,很微弱的动静,苏筠却捕捉到了,她觉得自己好像有了以前没有的能力。
那这个人刚才应该是守在门口的,却为什么没有守在门口呢?
也正好给了她可趁之机。
他对这位称为“六少”的人很尊敬,应该不会玩忽职守。
连着这个冲进来前面的人,和走廊上的人,大概有二十个人,都是身材又高又壮,似乎潜藏着无尽的喷爆力量。
只是一瞬间的时间,苏筠心里的怀疑,推测和猜测,疑问这些统统压下。
她立即向那个在窗帘后,被光线剪裁只有一个挺拔立体的侧影求救夹杂着哭音道:“我爸爸被人用枪打死了,我妈妈也躺在血泊里,我被坏人追杀,求你救救我”。
苏筠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去报警的,她觉得今天恐怖的不现实,不像他们这种普通百姓的生活,可是此时报警来不及。
而这个酒店里的男人有这么多的保镖,大概会大发慈善,庇护一下她?
就算这个人冷漠袖手旁观,大概也不会更坏的情况了。
她会在酒店里大喊救命的,她不相信那些黑衣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的。
好在天就要亮了。
“石木,去看看怎么回事。”
挺拔身影听到她的求救后,幸好没有冷漠不管。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
这个音色,苏筠觉得她好像也听到过。
“是”。
很快,那个叫石木的男人就回来了,他的声音很小在跟那个男人回报。
苏筠却听到了,她觉得她真的有了以前没有的能力。
“苏家的次子,二十年前被撵出京的那位,牵扯到一件盗墓案里,被黑吃黑了”。
苏筠觉察到那个叫六少的身影看了她一眼,他开口,苏筠却没有再听到。
只能朦胧中看到他薄唇微微动,那个叫石木的点头,时时的说:“是”。
“筠筠,筠筠啊,晚上吃什么?
下来帮妈妈择菜”。
白云梦的声音从楼下出来,苏筠一个激灵从梦里醒来,刚才的梦境像是月亮投照在泉水里的光影,原本很完整清晰,轻轻一搅,就碎了。
模糊不清了。
吃晚饭的时候,妈妈说明天是外婆故去三十周年的日子,要回乡下烧纸。
外婆是埋在外公外婆的老家吴村,离千塘镇不远。
第二天早晨吃过饭,大舅和二舅都开着车子来了。
苏筠一家坐的是二舅的车子,二舅妈说是有事不能来。
两个舅家的表姐妹和表哥也不在,大舅家的孙女也没来。
因此坐车还挺宽松的。
苏筠看到安安就头疼。
不在正好。
在坟前烧完纸后,回村里要请一些老村坊们吃饭,当地的习俗,也请了人做饭,架了钢架支的棚。
外公和一些村里的老人叙旧。
妈妈拉着爸爸,像小女孩一样兴高采烈的介绍道这里是她小时候摘花的地方,那里是她小时候过家家的地方。
两个舅舅和大舅妈坐在一起好像在说生意上的事。
苏筠不远的跟着爸妈,以防妈妈碰到以前村里的手帕交,要介绍她时,找不到人。
“呀,野辣虎”。
一声高兴的惊呼,后面不远处的苏筠也听到了。
看到妈妈雀跃着迈过地垄,摘下田边的一棵植株上的紫色小果实。
“柏景,尝尝,你肯定没吃过吧。
很好吃,又酸又甜,我小的时候最喜欢吃了,经常在田里找,要是找慢了,就被其他的人摘走了”。
白云梦脸上的娇俏和她这个年龄稍稍违和,不过在苏柏景的眼里依然迷人。
“苏州叫野辣虎,四川叫野伞子,河北叫谷奶|子,湖南叫地泡子,通称龙葵,多长在田边,荒地。”
苏柏景说着尝了一颗。
白云梦崇拜的看着他:“柏景知道的真多”。
“筠筠,过来,”
苏筠看到爸爸招手,快步走了过来。
“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