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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听到李家小郎对自己说“莫怕”,武香君眼里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她可以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那一份心意,那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承诺与责任。
“小郎!”
“小郎!”
二哥李青在地上挣扎,此时此刻他痛恨自己只是一个书呆子,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若是他能够像大哥和父亲大人他们一样会武艺,现下就能够保护小郎和香君姑娘。
“小郎!”
李墨再一次痛苦的大喊,如果不是自己云游寻仙,就不会遇到那个道观观主的私生女,也不会因怒而设计杀死术道宗门的人,更不会把灾祸引回来,害死自己的父亲和兄弟。
“凡人,去死吧!哈哈!”
身为术士的优越感,摘星阁术士发出得意的狞笑。
剑光穿透衣衫布料,剑锋即将触及李小白背心肌肤的千钧一发之际。
咔嚓!
像是有什么东西裂了开来,响亮的崩裂声回荡在李小白的耳际。
毫无征兆的,天地万物,飞鸟落叶,浮尘流水,甚至那道即将贯穿一具年轻身躯的剑光莫名凝滞了一刹那,紧接着一道仿佛自开天劈地以来,至纯至净的剑光从李小白体内暴射出来。
术士的飞剑就像冲向太阳的萤火虫,无声无息的被消融殆尽,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摘星阁的术士猛然瞪大了眼睛,那道堪比日月的浩荡剑光不仅吞噬了自己的飞剑,还向自己射来,但是他什么都来不及多想,什么都来不及做,就感觉到整个世界骤然炽亮了起来,一切都失去了颜色……
…
第9节…寡妇劫
轰隆隆隆……
轰然巨响从西延镇的城西一直延伸到城东,烟尘渐渐消散,一道宽逾一丈,不知有多长的浅沟延伸到镇外,不知几许里。
原本在那里的街道屋舍,人畜草木,甚至三四丈高的镇墙,连同那个术士一起全数消失不见。
两只雪鹤也同样不见了踪影,它们甚至来不及振翅升空,就只剩下几片雪白的羽毛,缓缓飘落。
霸道无比的剑气竟然在西延镇自西向东狠狠划了一笔,幸存又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的马匪们无不吓得魂飞魄散,我的娘嘞!只不过是打个劫,屠个镇,至于牛刀宰小鸡吗?在这样的手段面前,他们恐怕连小鸡都算不上吧!
脖子就像机械一样缓缓从那道触目惊心的浅沟方向艰难地转回来,老刀把子结结巴巴地说道:“什,什么情况?”
浅沟距离他所在的位置甚至不到两丈,虽然侥幸逃过一劫,依然有数名马匪连人带马被剑气席卷进去,与术士一起灰飞烟灭。
“仙人,仙人被杀了!”
马匪们几乎快要被吓尿了,发出歇斯底里的嚎叫。
虽然只是术士,但是在他们这些凡人眼里,已经和仙人没什么区别。
李小白悠悠回过神来,他并没有看到背后的那一幕,只是失神了一瞬,随即浑身力气贼去楼空,精神也莫名变得萎靡不振,一屁股坐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
一位李府家丁连忙扶起了他,李小白打量其他人瞠目结舌的模样,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发生了什么怪事吗?咦?我还活着!”
自从看淡了生死,他倒是对自己还活着并没有感到太大的惊讶,大不了本人已死,有事烧纸,小事招魂,大事挖坟。
“小郎,你!”
李青瞠目结舌地望着李小白,他只看到一条粗大的淡白色光芒从对方身上爆发了出来,紧接着飞剑,术士,甚至一条直线上的所有东西全都不见了踪影。
“什么?”
李小白茫然不解,转回头一看,当即被眼前一幕给深深震住了。
“我勒个去的!”
谁家挖土机偷偷冲出来强拆了……
他完全没有作为当事人的自觉。
“小郎!”
武家小娘子就像乳燕投林般扑过来,一头钻进他的怀里,死死的抱着他,准确的是半扶半抱,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
一个歇斯底里的声音打断了这对男女之间的片刻温存与李大郎、李二郎及家丁们的震惊。
“杀了他们!一个不留,我要他们的人头!”
老刀把子疯狂的嚎叫起来,举着马刀指向李青和李小白所在的位置,当看到李小白那副体力不支的模样,他就知道那道可怕的剑气绝对不会有第二次,自然是趁他的病,取他的命,果断先下手为强。
在电光石火间,他想到了一个极有可能发生的可怕推测。那两个术士背后的术道宗门必定会大发雷霆,如果不取得西延镇李府所有人的脑袋,恐怕他们这些人极有可能被迁怒。
若是风玄国与大武朝的官军,马匪们并不会放在心上,但是借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去招惹哪怕再弱小的术道宗门,与杀人不眨眼,视人命如草芥的悍匪们相比,这些术士是真正的不把人当人看。
四条腿的战马跟雪鹤比速度?但凡有脑子的人都知道,无论逃到天涯海角,在场所有的马匪绝无幸理,他们被西延镇李家给生生拖进了沟里。
只有看在李家满门的脑袋份上,他们或许能够就此逃过一劫。
“保护少爷!”
尽管不久前遭到术士的法术冲击,幸存的家丁们此刻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重新提起长柄陌刀勉强围成了一个防御圈,将李青,李小白和武家小娘武香君围在当中。
大管家死了,二管家死了,老爷也多半不得活了,使他们能够继续坚持下去的唯一信念,便只剩下李家的三位公子和即将嫁入李家的香君姑娘。
两个提着长柄陌刀的家丁冲向不远处的大少爷,欲将李墨拖回来保护。
可是没料到,李家大郎不知道从哪儿涌出一股子力气,挣扎着重新站了起来,冲着他们摇了摇头,咬着牙从左肩上拔下那支透肩而出的飞剑,勉强握在手中当作武器,顺着被剑气开辟出来的浅沟向镇外走去。
同样虚弱的马匪们也没能好到哪里去,战马更是连站都站不起来,他们只能勉强拖着兵器,打起了醉拳醉剑醉刀等慢动作。
“大少爷!”
“大少爷快回来!”
两个家丁想要追上去,然而很快被稍稍恢复了一些力气的马匪们给拦住,一场厮杀再次爆发。
心灰若死的李墨方才吞下的黑色药丸渐渐发挥作用,苍白衰老的脸色渐渐红润了一些,也不知从哪里迸发出一股力气,紧握着原本属于摘星阁师兄的飞剑,踉跄着勉强格挡挥斩。
这支飞剑虽然失去了大部分灵性,却依旧锋锐无匹,本身轻若鸿毛,正合双手已经使不上太大力气的李墨使用,剑刃摧枯拉朽般斩断了马匪们的武器,一个又一个马匪惨叫着倒在剑下,更多的马匪被震慎,仅仅一人一剑,竟然渐行渐远。
他认定自己是一个不祥的人,此时此刻只剩下一个念头,走的越远越好,不要再将不幸和灾祸带给自己的兄弟,李家的灾难已经够了,不能再增加一分。
“大哥!你去哪儿?”
二郎李青与李小白冲着李墨的背影大喊,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想要去追,然而蜂拥而至的马匪们却将他们围的严严实实。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灵动迅捷的身影甩着两只飞爪,借助于街道两旁的建筑和大树如同飞猿般纵跃,仅仅三两下的功夫便扑进家丁们组成的防御圈,顺手一抓,揽住毫无防备的武香君纤腰,将她从李小白的怀中扯出,顺势借着飞爪末端筷子般粗细的钢丝索重新跃起。
前后不过一息的功夫,武香君便被挟持到了街边的店铺房顶,附近的家丁完全反应不及。
“小郎!”
毫无反抗能力的武家小娘子带着哭腔想要重新回到李小白身边,痴恋地望着他,然而后颈一痛,登时失去了知觉。
昏迷前依然倔犟的抬起头看了李小白一眼,最终还是无力的低下了头。
“香君!”
李小白急得直跳脚,可是浑身没有力气,连站着都十分勉强,若不是身后有家丁扶着,说不定这会儿就已经直接趴下了。
街面上的厮杀仍未停止,李家精心打造的长柄陌刀可斩人马,对付那些失去坐骑的马匪们更是犹如砍瓜切菜,然而听从老刀把子的马匪们却不管不顾,依旧前仆后继的向幸存家丁们冲来。
得不到这些人的头颅,他们也一样活不成。
“豆腐西施,没想到是你!”
白老大和白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