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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可不行,老奶奶,我们只是路过青州,不做久留,怎么带着这孩子走呢”
“跟着您去哪里都行,你要不答应,我就撞死在您面前”老妪站起身来便撞向砖墙,吓得钱多多一把紧紧的拉住,不知如何是好。
“要不你就答应了吧,既然做好事就做到底”程海目光复杂的劝说道
虽然有些为难,但一看不收是不行了,钱多多只得点点头道:
“那好吧,孩子跟我走吧,可是你们祖孙不知道何时再能相见啊”
老妪忽然微笑起来,脸上的皱纹好像都舒展开了,把那个孩子拉到身边说道:
“青儿,听奶奶的话,跟着恩人走,想着将来要报答恩人啊,只要你有了着落,奶奶高兴啊,奶奶算是对你爹有了交代”
孩子懂事的点点头
临别时候,青儿一步一回头的看着站在残垣败壁前告别的奶奶,此情此景不禁让钱多多无尽叹息。上天还是照顾她的,让她转世到兵部尚书府,否则是否自己也会如此可怜。
回府衙的路上,钱多多一直保持沉默,因为她脑海中始终萦绕着一个问题,这青州素有鱼米之乡的美誉,京城的粮食供给大多是青州供给,怎么青州反倒没有粮食,粮价居然要一天一涨?也许至少在自己回去之前应该把这个问题搞明白。钱多多开始有了做事情的动力。
晚上,钱多多睡不着,思谋着弄清楚这个问题该从何处着手呢,找相关的官员询问吗,估计很难得到答案,那就只能深入基层了。余下的日子,钱多多一清早便出府去了,到了黄昏才回来,只有程海跟着她,但是据程海报告,一路上都有人跟踪,但是钱多多并不介意。
米铺,漕丁,仓库保管员,车把式……。只要是钱多多认为相关的人她都去调查了一遍,经过极其扎实调研以及实事求是分析,钱多多得出了一个结论,督运漕粮是个不计成本,耗时费力,扰乱当地供需平衡和物价的弊大于利的事情。
其原因如下,青州通往京城的运粮河道由于每年的河水泛滥都会淤积栓塞,因此要想从水路运漕粮进京就必须取道海路,否则,除非运粮的工具是水路两栖的才能解决问题。但是经由海上,不仅路途绕远,而且海面风高浪急很不安全,等到了京城,粮食差不多就只剩下一半了,这样要是想保证京城足数的供应,就得运双倍的粮食才有这种可能性,但是粮食不可能连年丰收,也不可能连年以一个百分比向上增长,所以就导致了为了优先满足京城供应,青州本地反而闹粮荒。
不过,虽然弄清楚了这个问题,钱多多却不明白,关于这个问题张佑堂应该是可以跟朝廷说得清楚的啊,为什么却遮遮掩掩,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一样,居然还派人跟踪自已,真是奇怪之极。
这里面必然有一些张佑堂不愿意让人知道的事情。
初战告捷
钱多多近日来有些郁闷,她始终想不明白青州粮道的关键所在,隐隐约约间她觉得自己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像俗语中所说那层窗户纸,她怎么就捅不破呢。
程海看着站在院子中的钱多多,最近一段日子他一直跟随着钱多多到处走动,虽然他不明白钱多多在干什么,但是他知道钱多多遇到难题了,因为此刻钱多多正在看着一棵树发呆,已经一个时辰了,她就那么保持一个姿势站着,也不觉得累。
“守仁在做什么,那棵树有问题吗?”徐有贞也发现了钱多多的奇怪举动,他是很轻松的,因为他看出来钱多多打算意思意思就回去了,真好,谁也没得罪,降级的事也会有钱多多顶着,姚大人要他监视钱多多的任务他也完成了,这是一石几鸟来着?
程海摇摇头,这次来青州,他觉得王守仁和他曾经印象中的那个人有着很大差异,性格秉性都有了很大的改变,但是他又说不出来为什么,而且最令他感到诧异的是,他对他竟然完全没有印象。
忽然,钱多多动了一下,接着叹了口气,看来那个问题他还是没解决,
“程海,我出去散散心”钱多多打声招呼后,便又要出门,程海向徐有贞做了个手势便紧随其后一起出的门去。
出了门的钱多多直接向河边溜达过去,水波荡漾之处总能让人心绪安静些,所以连靠河边的宅子都会卖得贵些。程海与钱多多前后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在后面不声不响的跟着,他不想让钱多多觉得他很碍事。
很快前方目所能及之处是青州最大的货运码头,因为还没开始运漕粮,所以只有一些小型的货船在装运货物,钱多多慢悠悠的晃到码头前,漫无目的的四处乱看着,正好看见码头的一个仓库里正在向外搬着货麻袋,不由凑过去问道:
“这是搬得什么啊”
“是粮食”码头的搬运工随口答道
“送到哪里”钱多多一听是粮食一下子来了精神,双眼烁烁放光的问道
搬运工正要回答,忽然仓库里走出个工头样的人,见钱多多问关于粮食的问题,不由警觉的拦住道:
“你是什么人,这么啰嗦,一边站远点,别碍事”
说着便过来推搡钱多多,钱多多猝不及防,差点跌倒在地,工头还想上前接着教训这个没眼色的外乡人,却被好像被什么轻轻一碰,胳膊立时便脱了臼,顿时杀猪一样的嚎起来。
“算了,放了他吧”钱多多掸了掸身上的土,不以为意的说道
咔吧一声,程海将工头的胳膊复了位,然后冷冷的看着他,工头意识到眼前这个冷冰冰的帅哥不是个好惹的人,便骂骂咧咧的溜了。
钱多多找了个不引人主意的地方,看着那些粮食装船,一边在心里估算着大概的分量。看着逐渐远去的运粮船,钱多多的脑袋里突然如同电光火石般的一闪,她突然想明白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但是随即钱多多便又陷入迷茫中,接下来,她该怎么办。
晚上,久未谋面的张佑堂突然出现了,并且让人传话请钱多多过府一叙,这是钱多多早已预料到的,所以并不觉得有丝毫的惊奇。
“要我跟去吗?”
想了想,钱多多摇摇头,
“我还是去吧,在府外等你”程海坚持道
书房里,钱多多沉默着,张佑堂观察着钱多多的表情,许久才蹦出一句话:
“你都知道了”
钱多多知道这是张佑堂在试探自己是不是已经了解事实真相了,如果自己依然保持沉默,就意味着自己承认了张佑堂的猜测。但是她完全装作不知情也是不可能的,因为那样太假了。她现在完全能够理解她的前任,大前任为什么是那个结局了。
“大人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吗?”钱多多突然开口道
这句话既表明了钱多多知道了所有的事实真相,但是同时也暗含着她可以妥协,她并不想为难他,只要大家都过得去变好。
听见此话,张佑堂眼中精光一现,随即又恢复常态。
“公子真令老夫刮目相看”
“想必大人这么做必定有不得以的原因”
“以公子之见如何才能两全其美”
较量开始,钱多多想了想道:
“只要大人减少三分之二转卖到它地的粮食,平价供应本地百姓,这事就了了,如何?至于漕粮缺数的问题,下官会代为解释,相信姚大人和皇上能够理解”
钱多多的想法很现实,化干戈为玉帛,要朋友不要敌人,像张佑堂这样虚报漕粮,然后再推以中途损耗,实则将多出的漕粮私匿了去,转卖它地中饱私囊的举动在历朝历代都是不乏其人的,甚至可以说是绝大多数人。再说换了一个官也未必会好到哪里去,天下乌鸦一般黑,再说就算自己老爹是王华,也未必就能搞倒张佑堂。
“如果本官不同意呢?”
“在下没看出您有不同意的理由”
张佑堂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钱多多,越看就越觉得钱多多有些深不可测,这个方法还不算难以接受,虽然损失了一部分利益,但总比两败俱伤要好的多。沉吟片刻,
“那就如公子所言吧”
“另外下官有个不情之请”
“但讲无妨”
“下官想乘漕船回京,希望大人恩准”
愣了一下,张佑堂不解的问道:
“这是为何”
“下官身为督粮官,理应了解漕粮运输的各个环节,日后有人问起,也好有着回答”
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张佑堂缓缓地说道:
“回去见到你父,请代本官向他问好”
“是,大人”
做了个端茶送客的手势,钱多多起身告辞,将要出门的时候,又转回身道:
“希望大人遵守约定”
张佑堂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这个年轻人办事如此老辣,怪不得户部将他派来,不像前几个,要么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