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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虚道:“好。”
张若虚回到房间,拿出一页书,上面文字细密,写着:此房中术是传自上古圣王,流转后世,最终落在广德帝手里。只见广德帝打开房中术,入目便是一行大字御女三千,即可飞升。……
看完之后,张若虚不由心道:“若真修炼这房中术就能飞升,这世间怕尽是采花淫贼了。”
他却不知道,一丝看不见的奇妙心灵之力已经通过他将手上的一页书尽数阅览。
白子虚摇了摇头,暗道:“还以为那老道士会借机点化师兄,没想到他居然让师兄看这种书。难道在山中憋久了,所以这老头儿心里也积了不少腌事儿?”
这几年过去,白子虚没发现老道士来找他,连张若虚都没被老道士找过,白子虚都怀疑他学心魔**的事老道士不知道,或者不在意。
趁着师兄去太微阁,想看能不能发现一点蹊跷,结果还是没有任何异常。
看来是他想得太多。
白子虚放下心事,再度沉浸在心魔**里。
今夜月圆花好,外面清辉自窗纸透入。
白子虚神定魂定,整个人身上似笼罩着一层神秘光纱。
…
季寥垂下的眼帘打开,他清晰的把握到,那股奇异的力量波动,今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强烈。
当然旁人是发现不了这股波动的,连白子虚自己都不能。
他心头宁定,毫不犹豫地顺着那股波动,去追溯其源头。思维超越了空间的界限,去了极为遥远也可能近在咫尺的地方。
季寥已经多次跟丢这股波动,但今夜显得格外不同。
或许是因为白子虚心魔**的成长,让那股波动不得不更加强烈。
更或者是季寥的境界,无意间有了精进。
他有强烈预感,今次绝不会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联系到大道之门的本尊,源源不断元神之力,跨越时空而来,为季寥追根索底提供助力。
终于季寥到了某一处模糊的界域。
在这里,他看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事物。
那是一道超越想象的巨大裂缝,将界域一分为二。
而在裂缝中有轻盈的光辉闪烁,那是一只只彩蝶,五颜六色,团聚在一起,似乎想要架起一道桥梁,将裂缝两边连接起来。
“梦!”
季寥无比清晰的感受到裂缝的另一边是什么,那是梦地。
裂缝将清醒的人间世和梦地区分开。
而这个界域之所以模糊,也是因为梦地的奇异气息。
他终于理解到为何那股波动难以把握。
因为这是梦的力量。
根本无从寻觅。
而且这些力量是无意识散发出来的,如果有意的话,季寥根本没法察觉。
在力量波动的背后,似乎掩藏着一个季寥都暂时无法理解的存在。
那存在沉睡在梦里。
而且季寥心里有剧烈的恐怖阴影弥漫。
混元无极?或者是更为可怕的超脱者?
踟躇在裂缝外面,季寥终于下定决心,大不了泯灭掉这道意识,也要去探查那未知的恐怖阴影。
季寥一往无前地踏入裂缝中,周围是蹁跹起舞的彩蝶,还有淡淡的香气。
他是精神,如何嗅到香气?
这香气应该是作用于精神之物。
季寥做出判断。
在裂缝里,没有任何外力可以借用,季寥看着彩蝶飞舞,觉得不可思议,它们是如何飞舞起来的。
不对,这里违反了自然规律。
季寥突然意识到,既然是梦,便不能用正常的情理来推测。
果然当他以为自己往前飘浮时,却发现自己离目的地越来越远,那种疏离感和排斥感,让季寥尤为难受。
如何才能闯过裂缝?
季寥注意到彩蝶每一次翅膀的振动。
如果我是这些彩蝶,能不能越过裂缝呢。
彩蝶是裂缝里唯一的光源,好似也是唯一能横跨现实和梦地之物。
心魔**无形运转,独属于季寥自己的心魔力量侵袭入一只彩蝶身上。
于是他生出难以言喻的滋味。
这种感觉好像是一个人以为自己醒来,却发现他还在梦中。
似梦非梦,似醒非醒。
蝶梦庄周?
季寥几乎快要忘却自我,思维本能地在推演遇到的事。
难道这个界域跟庄周有关,那位最神秘莫测的混元无极存在。
渐渐地,季寥思维泯灭。
终于他惊醒过来。
有人在呼喊他。
“前辈。”
季寥现在的肉身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浑身的精气都好似被抽走。
他身上放着那本历代宫闱艳史。
把他唤醒的是张若虚。
此时他看到季寥身上的那本书,再看季寥一副神气消耗过度的样子,露出了然的神色。
季寥哪里还不知道他想的什么,真是懒得跟这小子掰扯。
他还有残留的一点感觉,所以没好气道:“你自己去看书,我还要咪一会。”
将张若虚赶跑,季寥开始回味之前的遭遇。
张若虚一边找书,一边偷瞥季寥神情,心道:“不知前辈做的什么春梦,都醒来了,还回味不已。”
第107章 真正的关键
季寥回味那种感觉,心里好似土里埋了种子,想要生根发芽。可是始终没法破土而出,春天还没来啊。
只是那种滋味,又给季寥打开一条新的思路。
超脱者的不可思议,不可理解,如果放在梦中呢?
梦里什么事都可以发生。
如果清醒是真实,那么在梦里会不会存在另一种清醒?
梦境和现实,难道非得以那条裂缝作区分?
人沉浸在思考中,世间过得特别快。
“前辈,我走了。”张若虚的声音响起。
季寥看向他,问道:“今天读的什么?”
张若虚挠头道:“游龙戏凤。”
季寥翻白眼,这小子又看艳情小说。
嗯,一听名字就知道,这本书他也是没看过的。
他道:“你怎么喜欢看这些?”
张若虚道:“我看这些时,心神会乱,我想什么时候我看它们不为所动时,大约就能抵达心如止水的道境。”
他边回着话,心里边琢磨着,前辈说这句话,看来也读过游龙戏凤。不知该不该找他推荐一两本书,毕竟他这方面的书应该读的比较多。
季寥很赞张若虚一句,这小子还真是个奇才。不过讲道理,他说的话倒不是废话,如果看这些东西都能心如止水,可比什么白骨观强多了。
毕竟白骨观是刻意避开这些污秽杂念,而主动看了之后,还能心如止水,已经是贤者的心境。
只是这法子倒也凶险,毕竟一不小心就沉迷进去,不知不觉间人就废了。
季寥道:“你自己好好把握吧。”
张若虚见季寥没有问责的意思,于是小心翼翼道:“前辈能给我推荐几本这样的书么?”
“滚。”季寥吐出一个字。
他是这种人么!
张若虚讪讪告退,心想前辈怎么就生气了?
张若虚刚一脚迈出门槛,忽然听季寥道:“回来。”
张若虚暗道:“难道前辈又想通了?”
他又走回去。
季寥道:“你明天来时,把白子虚也叫过来。”
张若虚颇有些失望,原来是找师弟啊。
…
第二天,白子虚和张若虚一起到了太微阁。
张若虚自己去看书,留着白子虚在季寥面前。
白子虚道:“前辈找我做什么?”
季寥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心魔**修炼的不错吧。”
若是寻常人此刻定然慌乱,但白子虚不是常人,他微笑道:“我还以为前辈不打算跟我说这个,现在我感觉很好,多谢前辈了。”
季寥道:“你不要谢我,这玩意说不定将来会害死你。”
白子虚洒然道:“但它很有趣,比青玄任何功法都有趣,如果因此害死我,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季寥道:“你来青玄不是为了求长生?”
白子虚道:“当然求,但人不能为了活着而活着,如果让我跟一块石头一样,即使活到天荒地老,这跟死了也没分别。”
季寥道:“你倒是有点意思,你是聪明人,我不跟你废话,现在我要你替我做点事,你有什么想要的?”
白子虚道:“前辈豪爽,那我也不扭捏了。还请前辈传我师兄修行真法。”
季寥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