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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季寥没从方教主身上看到任何狡诈和得意的样子,心想这人城府极深,绝不会让人知道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赵希夷道:“不知方教主为何会说这番话。”
方教主露出歉意,说道:“我不该说这个的,实在让赵宗主扫兴了。”
这时龙虎豹三人中的韩虎冷声道:“教主莫非遇到什么为难的事,我虽然老朽,还是能为教主效力。”
另外两位长老也附和起来。
方教主道:“昨日我得到了一封拜帖。”
赵希夷缓缓道:“不知是什么拜帖,竟让方教主如此郑重。”
方教主苦笑道:“诸位可听说过魔教。”
季寥心中一动。
龙虎豹三长老之一的曹豹道:“略有耳闻,听说魔教本是一个寻常的江湖教派,但短短时间内竟招揽了无数旁门左道之徒,现在声势浩大得很,一般的修行门派见到他们就躲。”
方教主道:“不错,魔教是这数千年来首次将旁门左道之徒整合起来的势力,以往我们自是不用在意那些旁门中人,但他们现在统合在一起,便是我们道门五派,都不得不慎重对待,而且更可怕的是他们的教主。”
黄龙长老抚须道:“这魔教教主能干出这番惊天动地的事业,自然非同凡俗,莫非教主接到的拜帖是她的。”
方教主道:“不错,拜帖是她发出的,而且送拜帖的人,只怕大家都想不到。”
赵希夷悠悠道:“莫非送拜帖的人,跟我太清道有关系?”
方教主叹息道:“从前只听说有人能一叶落而知天下秋,我却没亲眼见过,不知真假。现在听到赵宗主这番话,我才信确有其事,赵宗主猜的丝毫没错。”
赵希夷接着道:“送拜帖的人难道是我那不成器的师叔。”
方教主颔首道:“正是紫虚元君张妙清前辈。”
赵希夷淡淡道:“她也就这点出息了,居然给人去做了跑腿。”
季寥暗道:看来赵姑娘跟她这师叔可是很不对付。他清楚赵希夷嘴上不怎么把她那位师叔放在眼里,但实际上这位紫虚元君定然是一个相当厉害的角色。否则以赵希夷的能耐和手段,肯定能叫对方服服帖帖,而不会以堂堂太清道宗主师叔的身份,去屈居人下。
季寥道:“不知拜帖的内容是什么?”
方教主道:“魔教的教主想让我率领天师教归附魔教。”
韩虎长老顿时一拍桌子,使其化为齑粉,他道:“真是猖狂。”
黄龙长老亦面有怒色。
曹豹长老道:“她口气倒是不小,但肯定有所依仗,还请教主继续说。”
方教主道:“我见了拜帖,自然极生气,只是想到连紫虚元君这样的人物都投在她麾下,可见她着实手段惊人,便对紫虚元君道:我得仔细想想。实则不过是跟她虚以委蛇,好找众长老商议对策。”
黄龙长老捻须道:“教主其实一口回绝她便是了,我们天师教再怎么败落,也容不得这种撒野,犯不着跟她虚以委蛇。”
方教主微笑道:“黄龙长老说的是,我确实软弱了些,没考虑周全。”
季寥不由佩服,这位方教主在大对头白海禅死去后,仍旧没有得意忘形,而是保持谦卑的姿态,天师教内部的风波,看来很快会被他以润物无声的方式平定。虽说他个人形象暂时不会得以挽回,却让天师教不会有过多的内耗。
这人目光长远,懂得隐忍,将来定是了不起的人物。
第131章 女装
方教主又道:“我当时想跟紫虚元君虚以委蛇,她便对我道:如果我不当场答应,过不久魔教教主便会亲自来,届时便不是那么好说话了。”
赵希夷道:“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了?”
他道:“紫虚元君临走前又对我道,她久仰本教黄天**的威名,想要跟我讨教一下。随后她就跟我过了一招,实在惭愧,我不是她对手。”方教主对着赵希夷将右手摊开,掌心有一点红砂印记,上面隐隐有莫名气息流动。
赵希夷瞧见那一点红砂印记,便道:“不错,确实是我师叔独门的天元心法的法力,她用的手段是情人刺,以天元心法催动,中了情人刺的人,便如被情人缠上,难以解脱此刺。若是时间长了,这根刺甚至会深入神魂之中,更不可能将其除去。”
方教主道:“这根刺我想尽办法都没能除去,想到赵宗主也在城里,还请你看在我教祖师和贵派祖师的交情上,帮我一把。”
赵希夷微笑道:“此非难事,不用我出手,便能给方教主解决这个隐患。”
她又对季寥道:“木真子道长,你便做个好事,给方教主拔去那个情人刺吧。”
季寥缓缓点头,施施然起身,来到方教主面前。
他对着方教主掌心便是一掌,手法神妙,用的正是元佛三限的化天。化天能化解各种秘法,情人刺固然手法高妙,但仍被化天破解了其中玄奥。
方教主和季寥对了一掌后,只觉得浑身舒泰,再看掌心,果是恢复如初,没有那情人刺的印记。
赵希夷悠悠道:“方教主,我就厚颜做个主,白长老的因果自由白家的后人去讨还,你们天师教跟木真子道长的恩怨便到此为止,你看如何。”
方教主立时道:“三位长老,木真子道长治好我的伤,对我有大恩,还请诸位长老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掺合木真子道长和白家的恩怨了,如何?”
三位长老本就不是白海禅坚定的支持者,如今赵希夷和方教主又着重说了那是木真子和白家的因果,他们自然无话可说,纷纷称是。
不过要是古剑尘没被赵希夷轻易击败,加上木真子又高深莫测,可以轻易化解情人刺,他们自然不会这般干脆。
季寥瞥了赵希夷一眼,心想:看来我今天就是来陪你和方教主演戏的。
他现在几乎可以断定赵希夷和方教主已经在某方面达成共识,今日赴宴不过是演一场好戏给旁人看。
不过季寥却发现,他以元佛三限化天的手法解去方教主手心的情人刺时,这位在他看来城府极深的少年教主,却露出一丝惊讶。
季寥心道:是了,赵姑娘怎么知道我一定能化解情人刺,我刚却没想到这一层。她如果和方教主早有商议,自然无论我能不能化解这情人刺,等我出手时,这情人刺都会被除去。适才我要是稍有半分迟疑,只怕赵姑娘就会鼓励我去给方教主解除情人刺了。
接下来赵希夷自然又说紫虚元君张妙清是太清道的弃徒,她竟然投靠魔教,赵希夷当是责无旁贷。如果魔教教主找上门来,赵希夷亦会尽绵薄之力,不过也请天师教着重侦查张妙清的下落,让她好清理门户。
剩下便说起太清道与天师教世代交好,赵希夷又和方教主一见如故,反正话里话外,赵希夷都是对方教主大为赞赏。三位长老看在眼里,自然明白赵宗主已经成了方教主的强援。
后面方教主的堂兄方明更是派人摆上佳肴灵果,配着美酒,觥筹交错,至于魔教的事,也没有人再提。
接着三位长老依次告退,舞女们也都散去,大厅里只剩下方教主、赵希夷、季寥他们三人。
方教主送他们离开后,又再度回来,面带欣然之色,抓着赵希夷的手,说道:“总算把这场戏唱完了。”
赵希夷似乎对方教主突然的非礼也没什么意见,季寥一旁看着,虽然有些许不舒服,但他还是沉住气。
因为赵希夷正似笑非笑看着他。
方教主似有所觉,松开手,笑道:“你们等我一会。”
他走进花厅的屏风背后。
片刻后一个身穿嫩绿绸衫的女子走出来,真可谓是柔情似水,灵气逼人。
只见她笑盈盈走过来。
季寥心中一动,见她五官竟和方教主有些相似,只不过仙肌胜雪,宫鬓堆鸦,比跟黑瘦的方教主有云泥之别,他迟疑道:“你是方教主?”
女子微笑道:“道长,适才以男装见你,实是不得已,有怠慢之处,还请见谅。”她声音亦变作娇嫩的女儿声。
季寥叹息道:“原来天师教教主竟是年纪轻轻的女儿家,如此看来,你真是过得非常不容易。”
他想到灵飞派是女子门派,自己女儿更是清雨的衣钵传人,想以弱冠年纪继承宗主之位,都不可能。更别说天师教以男教众居多,高层也几乎是男子,这方教主一个弱质女流却不得不担起重任,只怕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