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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宇文邕可是从来不在你的寝**宫过夜……”
“你是否忽略了一件事?”阿史那柔然扑哧一笑,“那冤家既然可以隔三差五地肆意进出皇宫与我相会而从不被宫中诸多高手发现,是否证明包括皇帝宇文邕在内的一切宫人的性命尽在他一念之间?
若他想在皇宫里做出某些安排,怕也是轻而易举吧!”
顿了顿,她又玉容古怪道:“其实,我早就怀疑去岁在金墉城外那次,他为宇文邕输气疗伤时就在宇文邕身上做了什么手脚,暗暗掌控着宇文邕的生死……
毕竟,你不能指望一个胆敢偷皇后的‘贼子’当真会对皇帝忠心耿耿,更何况难道他就不担心有朝一日偷皇后的行径东窗事发么?”
钟木娜嘴唇紧抿,忽然发现自己实在太单纯,完全跟不上尖***夫***银***妇的思维,特别是当这对尖***夫****银***妇都是地位尊崇、智慧深邃之辈的情况下。
…………
两日后,宇文邕返回长安,一边时刻关注着平阳战场的战报,一边下诏继续征调民夫、粮草,为东征伐齐的可持续作战增加保障。
其间,步离曾觐见宇文邕,提出求取公主之事,宇文邕反复权衡后,最终以伐齐之战事关重大为借口,要求战事结束后再议和亲之事,惹得步离不悦而去。
宇文邕当然很清楚,和亲什么的,对突厥这等狡诈如狼且正值巅峰时期的游牧民族来说,与送美女无甚区别,一丝一毫维护和平的作用都起不到。
更何况,今冬北方的大雪既凶又长,大草原的大面积白灾已不可避免,估计不用几天就会接到突厥控弦之士寇略边境、烧杀抢掠的军报。
除非他犯***贱,否则何必再急着将亲妹妹亦或亲侄女送给突厥?
华灯初上,何泉在归纳了宇文邕出征期间长安城及宫内的诸多情报后,如实禀报给宇文邕,特别是步离要求皇后之事。
眼看宇文邕在昏黄的灯火下变幻不定,何泉忍不住道:“为防万一,是否要将皇后……”说着以手刀在脖颈上比划一下,“奴婢包保安排得天衣无缝,一如寻常的‘病逝’,到时候就说皇后思念大草原成疾,黯然神伤,香消玉殒……”
宇文邕微微眯眼,似乎颇为意动,但沉吟片刻,还是轻轻摇头,“还不到那一步!”
何泉又道:“那就安排高手灭了突厥使团,嫁祸给吐谷浑、铁勒亦或契丹……只要突厥查无实据,佗钵大可汗也无可奈何!”
宇文邕揉了揉鬓角,轻叹道:“罢了,安排一下,等会儿朕驾临正阳宫,试探一下皇后的心意,再加派人手监视突厥使团即可!”
何泉应诺离去,不一会儿又面色古怪的回来,“正阳宫的侍女说,皇后玉**体不适,已然安睡,不便迎接陛下临幸。”
宇文邕目光一奇,喃喃道:“莫非皇后无意参和突厥的谋划?”
何泉微微颔首,“想来应该如此……”
宇文邕犹自不放心,“既然皇后玉体有恙,那朕更该前去探望。”
在沿途宫人诧异的眼神中,御驾径直来到正阳宫。
仅凭老远便见到正阳宫仍旧灯火通明,里间主人丝毫不像微恙早睡的情形,宇文邕立时就明白这个聪慧异常的皇后确是在以托辞表明她不参和突厥诡谋的心迹。
满意之余,宇文邕本想就此离去,又觉如此太过落于痕迹,非是仁君智者所为。
当下他施施然踱步进门,“听闻皇后染病,为何不召御医诊视?”不料入目情形却让他稍稍尴尬。
但见皇后和侍女长钟木娜正在给一只雪白獒犬梳理毛发,忙得不亦乐乎,完全不见一丝病**态。
钟木娜一惊,忙不迭起身行礼。
宇文邕似笑非笑道:“原来皇后并未染病……”
阿史那柔然并不起身,依然抚摸着獒犬的雪亮毛发,同样似笑非笑道:“臣妾若不染病,如何能让陛下去了心病?”
宇文邕沉默半响,长叹一声,正色道:“皇后有心了……朕非心胸狭隘之辈,将来若有万一,朕会留遗诏给太子,让他尊你为太后,奉你犹如生身之母。”
阿史那柔然不咸不淡道:“如此多谢陛下!”
宇文邕不知想到些什么,再次叹息一声,怅然若失地转身离去。
钟木娜拍了拍胸口,大大松了口气,不顾衣衫下的浑圆兀自颤颤巍巍,嗔怪道:“既然称病,就该早早上榻装睡,你偏不听,这下给逮个正着吧?”
阿史那柔然不可置否地笑了笑,揉捏着雪獒的耳朵,喃喃低于道:“你们男人哪里清楚女人的感受……就算宇文赟尊我为正宫太后,奉我如母,又如何比得上我怀胎十月的亲生儿子?”(未完待续。)
第四六一章
独孤府后园。
拳影翻飞,劲气横空。
一个肩宽臂长的少年正在雪地里演练武功,年仅十五六岁的独孤峰已拥有一身不俗的功力,兼且气势沉稳,不骄不躁,即使放眼人才济济的权贵世家,也是难得的少年俊杰。
尤楚红挺着大肚子步入亭子,远远瞧着苦练不辍的长子,暗暗满意之余,却也有些无奈——独孤峰的资质悟性勉强触及上等,即使所学兼得独孤家及尤家两门之长,未来成就也最多欺负欺负江湖上的野路子高手,若要与同为权贵世家的顶尖人才或底蕴深厚的名门大派传人争锋,则势必力有未逮。
“峰儿心气颇高,必会致力于重振独孤阀,然而单靠他将来比下有余比上不足的武功,恐怕只会在波诡云谲的朝野倾轧里给人吃得渣都不剩!”
暗叹一声,尤楚红轻抚着高高隆起的小腹,感觉到里面的小家伙洋溢着纯灵而强盛的生命力,远非她之前怀着独孤峰、独孤霸两个儿子之时可比。
“或许,你将来的根骨资质远胜你两个哥哥,可惜你不姓独孤,否则独孤阀重兴有望!”
思及腹中孩子的父亲,深知其高强武功和狡诈禀性的尤楚红,并不担心他能否在兵凶战危的晋州有所损伤,亦不怀疑他能否建功立业。
“很可能你一出世,就会因你父亲的战功而获封一个公侯之爵呢……”
尤楚红轻轻点了点小腹凸起的最高处,就像点了下孩子的额头,淡淡地想到。
这并非无的放矢,而是‘裴矩’在大周的爵位已是外姓所能达到的最顶端的国公一级,且勋官上柱国也升无可升,一旦再次立下战功,除非封王,否则只能将封赏转移到子嗣身上。
拳影过处,雪花给劲气卷得纷纷扬扬,看似威势不俗,然而独孤峰原本尽皆灌注在练武之上的心神却不可避免地分散了一些,以致拳掌华而不实,劲气稍显轻浮。
确是尤楚红怀孕后脚步沉重不少,令他第一时间发觉了母亲的到来,每每眼角余光掠过母亲高高隆起的小腹,他都感觉心头像是扎了根刺,怎么也拔不去。
毕竟,他也到了可以成婚的年龄,自然知晓守寡的母亲坏了情**人的孩子是与道德伦**理、主流纲常多么格格不入的事情,让他与独孤家情何以堪?
远远地,尤楚红自然发现了长子的心不在焉,不由微微摇头,柔声唤道:“峰儿,你过来!”
独孤峰闻言收功吐气,快步走到亭子前,视线却有意无意间避开母亲高高隆起的腹部,“娘,怎么啦?”
尤楚红的感察何其敏锐,如何不知长子的小动作?不由轻叹一声,幽幽道:“峰儿,娘知你立志重振独孤阀,但你可知如何重振独孤阀?”
独孤峰闻言一愣,思索片刻,断然道:“当今最重军功,孩儿愿效仿祖父独孤信,沙场建功,封官晋爵……”
尤楚红打断道:“你祖父也曾沙场建功,晋爵卫国公,官居八柱国之一,权倾一时,为何一夕之间贬为庶人,被逼自尽,诺大的独孤阀分崩离析?”
独孤峰嘴唇动了动,一时无言。生在权贵世家,他早早地触及到权力的真谛,深知朝野阴暗的一面,自然不会说独孤信是死于权臣宇文护的嫉贤妒能这种官面话。
尤楚红淡淡道:“你祖父独孤信乃是追随宇文泰打江山的老人,战功赫赫,可谓从龙之臣,大周开国元老,因而才有后来位极人臣的权势,成就了诺大的独孤阀。
但要宇文泰再长寿二十载,你祖父兢兢业业,明晓进退,大约便可将独孤阀的基业顺利传承到你父亲这一代。有此两代五六十载繁衍,独孤阀已是与国同休,后代子弟富贵不缺,而能否让独孤阀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