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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真正的法家传人,精通律法仅是标志之一,前提却必须是擅长出谋划策的谋士,否则根本难以得到君王的重用,又何谈权倾天下而变法、制法?
魔相道之“相”者,相邦、相国是也,百官之长,制定国策,宰执天下。法家若想视线抱负,除了自己造反做皇帝,至少也得身居宰相,权倾天下,始有可能。
而魔相道发展到如今,主流思想已非谋士或法家单独一所能限定,更有了尊崇刑法、重战尚武的军**国**主**义雏形。
片刻后,刘桃枝忽然道:“裴将军似乎对我圣门很熟悉?”说着目光定定的聚在石之轩脸上,似乎不放过他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石之轩大言不惭道:“魔门确实隐秘,可比起我河东裴氏至今一千四百年的历史,仍不过是后起之秀罢了!
些许魔门辛密,又如何瞒得过我裴氏?”
冷哼一声,刘桃枝道:“裴将军祖父裴陀乃我国荆州刺史,尔父裴讷之亦为我国太子舍人,一家三代高官厚禄,深受国恩,缘何裴将军却枉顾大义,投效敌国?
如此行径,岂非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
石之轩嗤笑道:“刘兄,你这三寸不烂之舌想来是久不开口,烂在嘴里了,游说之言竟如此毫无新意,迂腐笨拙,还是做回你的刽子手吧!”
刘桃枝似乎被接了伤疤,一直沉寂淡漠的目光微现怒意,冷喝道:“哼,本人刀下了却无数王侯将相,也不在乎再多你一个骠骑大将军!”
言毕倏地跃起,人在半空双腿微蜷,双手持刀,缓缓举过头顶,仰向身后,人与刀霎时成为一个奇异莫测的弓形,弓身似乎积蓄着无穷劲道。
在他上升到最高点时,复又挥刀缓缓向前劈斩。
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却又似缓实疾,两人间本已淡去的肃杀之气再次满溢,乌黑刀刃划过虚空,寒光闪闪,天地的生机死气全集中到刀锋处,似乎秋日的暖阳亦黯然失色。
这感觉奇怪诡异至极点,难以解释,不能形容。
遥遥观战的齐军锐卒,再看不到刘桃枝,眼所见是乌黑宝刃破空而去,斜掠三丈空间,直击敌手。
宝刀没带起任何破风声,不觉半点刀气,可在所有人眼中,却似感觉到到刘桃枝的刀笼天罩地,敌手除硬拼一途外,再无另一选择。
石之轩眸光大亮,暗暗惊异,只此一刀,已可隐隐触及大宗师的门槛,该是刘桃枝压箱底的真功夫!
不由大喝一声,“好……不愧是我看上……”喝声戛然而止,差点说漏嘴的石之轩气势一滞,但刘桃枝此刀之强,由不得他不郑重以对。
只见他倏地往前倾身,似扑非扑,若缓若快,只是其速度上的玄奥难测,可教人看得头痛欲裂,偏又是潇洒好看。
不见他脚下用力,忽然间他跃身半空,抢在刘桃枝的刀势完全劈下之前,一剑横扫其胸腹。
刘桃枝的后半刀倏地加速,快逾闪电般狠狠劈在袭来的剑身上。
“镗!”
硬碰一记,两者各自借力移身,侧闪而过,刹那间背对背落在相距三丈的地上。
漆黑剑胚像活过来般自具灵觉的寻找对手,绕一个充满线条美合乎天地之理的大弯,往刘桃枝后背后,剑尖颤震,似圆欲方,去势凌厉无匹。
人和剑犹如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浑然天成,似要刺往刘桃枝后方空处,偏又令刘桃枝不得不凝神聚意,竭力应付。
乌黑宝刀迅捷无伦的划个大圈,往剑胚前端套去。
“叮叮叮叮……”
漆黑剑芒横空,剑光烁闪,连环十多剑,每剑均令刘桃枝不得不全神应付,每剑均是精简凌厉,偏又有空山灵雨、轻盈飘逸的感觉。
且招招均针对刘桃枝的身形变化,似是把他看通看透,以刘桃枝宗师高段之能,应付起来仍是非常吃力,再不像适才般势均力敌。
直至此刻,刘桃枝方知对方之前并未全力以赴,不由对对方的高明程度暗暗心惊。
“镗!”
又一记硬碰,金铁暴鸣。
石之轩身如飘絮般,给劲风气浪“吹”出老远,倏地一个转折,投入密林深处,不见踪影,唯余远远传来,却似近在耳语的一句:“刘桃枝,你与我有缘……”(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九章 照镜子
铁匠铺后院,炉火冉冉。
“镗镗镗……”
铁砧上锤影交错,火星迸溅,锻打声连绵而均匀。
两个魁梧大汉正挥汗如雨,年长者鬓角微现白霜,左手持铁钳,右手持小钢锤,精修细改,年轻者则双手舞动百斤大锤,卖力捶打。
好一会儿,铁砧上刀胚的最后一轮捶打就要结束,年轻者不由嘟囔着:“嘿,人家江湖高手,无不渴求宝刀宝刃既坚又韧,削铁如泥。
这个客人倒是奇怪,订做长刀只要外型尺寸和半个时辰取刀,其余一切不论……
爹,咱们真要就此交货,拿出去给别的刀剑一斫就断,岂不砸了我老朱家兵器铺的招牌?”
老汉斥责道:“你个夯货,懂个屁……拿好你的大锤就行!”
壮汉不服道:“爹,我说的是实诚话!”
老汉怒道:“实诚?……嘿!
上个月,一个瘦子让你打一根铁鞭,你给打成三十斤的,看他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儿,舞得动三十斤的兵器么?……十三斤都嫌太沉!
还有上上个月,一个矮汉让你打一杆镔铁刀,他人粗力大,你给打成三十五斤本来没错,可你为啥打成四尺半长?……刀子入了鞘,凭他那两只短胳膊还拔得出来么?
你倒是个实诚人,知道兵器一斤沉一斤力,知道一寸长一寸强,可人家用的成么?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死心眼儿!”
说着说着,老汉气得直喘粗气。
“……”壮汉张了张嘴,欲语无言。
“呼……”
炉火微微一动,火炉旁无声无息间多了道麻衣身影。
提着一个包裹的石之轩,看着仍在忙碌不休的父子二人,微微皱眉道:“还没好么?”
老汉连忙道:“好啦好啦。随便磨砺一下锋锐,烧红后再用污泥水淬火就乌漆墨黑的了!”说着止住锻打动作,铁钳夹着刀胚就往水缸里放去,似要给其降温。
壮汉下意识的道:“爹,还差百多锤哩!”
老汉看向石之轩讪笑两声,“客官。少几锤不碍事,不碍事!”扭头狠狠瞪了儿子一眼儿,将他掐死的心都有了!
石之轩亦嘴角抽搐,好笑的看着父子俩。
两刻钟之后,石之轩瞧着手中的狭长黑刀,感觉这个临时赶工的残次品,比之一般军中制式长刀也分毫不差,不由赞道:“老师傅好手艺!”
壮汉撇撇嘴,似乎对他的鉴定水平不以为然。老汉拍了儿子后脑勺一巴掌,笑容可掬的对石之轩道:“客官喜欢就好!”
石之轩从腰间掏出一小锭银子,放在老汉父子眼前晃了晃,温和问道:“够了么?”话一出口,余音袅袅回荡,似乎蕴含着难以言喻的奇异韵味儿。
老汉父子不由自主的神智迷糊了一瞬,眼神愣愣的盯着银子,只见下午的阳光斜照在银锭上。反射出银茫茫一片绚烂光晕,似乎充斥着整个视界。将他们的全部心神都吸了进去。
“……你们将忘记有关于我的一切,就像我从来没来过铺子……听到咳嗽声,你们就立时醒来,该干嘛干嘛!”
提着归鞘的狭长黑刀,石之轩倏地闪出后门,窜入小巷。以真气遥遥送回去一记咳嗽声。
此举不过是保密起见,为防万一罢了,杀人虽说比摄魂简单得多,但在保密性上却适得其反……
须臾之后,石之轩已然出现在黄河岸边偏僻之处的草丛里。解开包裹,露出其中的一袭黑袍,竟与刘桃枝所穿的服饰有**分相似。
动作麻利的换上黑袍,石之轩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小滩药液抹在下巴上,再探手在自己的乌黑发梢一捏一捻,取得些许细碎发茬,轻轻拍在抹了药液的下巴肌肤处。
抬袖在面前一挥,再露出脸庞时,石之轩已化身为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单论面相,与刘桃枝已有九成相似!
“咳咳……”酝酿了一下气氛,石之轩双眸微阖,再睁开时,原本清澈灵秀的眼神已消失无踪,转而流露出沧桑淡漠之色。
整个人的气质竟霎时一变,透着莫名的颓废之气!
“锵!”